打了一会儿,众人发现小日本根本没有反抗。钱霜白心中感到一丝疑惑,他皱了皱眉头,随后命令停止射击,所有人如潮水般冲下山坡,迅速来到卡车前。
两辆卡车的驾驶室里,司机和押车人已经被乱枪打死,鲜血溅满了车窗和座椅,现场一片血腥。众人怀着好奇与期待,来到卡车后面,掀开篷布。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都傻了眼。只见车内没有任何他们所期待的物资枪支,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年轻的姑娘。她们都被绳子串绑在一起,身体紧紧地靠在一起,动弹不得。而且,刚才的袭击中,有好几位姑娘不幸被击中,已经没有了气息。她们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那里,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与绝望的神情。
钱霜白看到这一幕,懊悔万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与痛苦,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的鲁莽。他立刻命令手下人将活着的姑娘救了下来,而对于那些已经死去的姑娘,他们只好怀着悲痛的心情挖坑掩埋。
有一个人看着钱霜白,眼中带着一丝迷茫与不知所措,问道:“二当家的,那小日本子怎么办?”他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钱霜白满脸恼恨,咬着牙说道:“都他妈扔出来喂狼,汽车烧掉。”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小日本鬼子彻底毁灭。
另一个人接着问道:“二当家,这么多斗花子怎么办?”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困惑。
钱霜白看着这些姑娘,心中五味杂陈,说道:“让她们回家吧,我们回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力,仿佛已经对这次行动彻底失望。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然而,那些姑娘们却纷纷跪倒在地,她们的眼中噙着泪水,脸上满是绝望与哀求。其中一个姑娘哭着说道:“各位大哥,我们都是附近村里的,小鬼子把我们的村都烧了,父母乡亲都杀光了,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求各位大哥给我们条活路,带我们走吧。”她的声音充满了悲痛与无助,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钱霜白心中一软,他让众人搀起这些可怜的姑娘,说道:“我们是山里的土匪,过着刀上舔血的日子,不是你们女人该去的地方,你们还是投靠亲友去吧。”他的声音虽然依然坚定,但已多了几分无奈。
这时,一个姑娘勇敢地带头站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灰色土布上衣,黑色土布裤子,两条粗壮的长辫子垂在胸前,脸上的皮肤显露出山里人特有的古铜色。弯弯的细眉下,是一双质朴而坚定的双眼,小巧的鼻子下,略微有点大的嘴微微颤抖着。她说道:“这位大哥,这荒山野岭的,除了豺狼野兽,就是小日本鬼子,我们难以生存,如果大哥不方便带着我们,就把我们都打死吧,死在自己人手里,强过落到日本人手里。”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决绝与勇气。其他女孩也纷纷表示,情愿一死,也不愿再遭受小日本鬼子的折磨。
钱霜白看着这个姑娘,心中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大个看出了他的为难,站出来说道:“钱先生,不如先把她们带回去,这样让她们走,跟送死也差不多。”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与担忧。
钱霜白看着这些姑娘,又看了看大个,心中虽然略显为难,但也明白大个的话不无道理。他无奈地一招手,说道:“好吧,回去再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妥协,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无奈的决定。
回到山寨,曹异人看到这些女孩,不禁吃了一惊,他瞪大了眼睛,说道:“我说兄弟,你怎么弄回来这么多斗花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钱霜白没有隐瞒,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他的眼神中依然残留着懊悔与自责,仿佛在为自己的错误忏悔。
最后,他担心地说道:“大哥,咱们山寨都是一些男人,这忽然来这么多斗花子,恐怕会出事啊。”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担忧。
曹异人则大大咧咧地笑了笑,说道:“其实吧,正好咱们弟兄都没有婆娘,这是送上门的,比枪支弹药还好。嘿嘿。”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与期待。
钱霜白听了,面露不悦,严肃地说道:“大哥,咱们虽说是绿林人,但欺男霸女这样的事情,咱们不能干,尤其她们都是中国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正义与坚定,仿佛在扞卫着一种底线。
曹大哥看到钱霜白不高兴了,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兄弟别生气,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要是不同意,就当我没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与无奈。
钱霜白转身来到庭院,对旁边的把式说道:“通知各位弟兄到庭院,我有话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命令。
随着把式的呼喊,人们三五成群地汇聚到庭院。钱霜白请曹异人也出来,二人站在两张桌子搭的高台上。钱霜白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威严与庄重,他双手一拱手,说道:“弟兄们,今天我带着一些弟兄想从小日本手里拿点东西,结果救下来一些斗花子。本来想让她们逃命去,可是现在山外闹小日本子,没办法,只好带回咱们山寨暂住。我已经和瓢把子商量过了,谁也别打这些斗花子的主意,以后人家还得回家呢。要是让我和瓢把子知道了咱们山寨有人欺负这些斗花子,那么就别怪我翻脸。都听见了吗?”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庭院中回荡,仿佛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承诺。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现场一片寂静,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钱霜白见众人没有反应,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他气的抬起手枪,“啪”的一声,对天放了一枪。那枪声如同一记耳光,清脆而响亮,打破了寂静。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哆嗦,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钱霜白又厉声问道:“他妈的,刚才你们都聋了,我说的话都听见没?”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那些不听话的人吞噬。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大声说道:“我们都听见了。”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与敬畏,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钱霜白这才点点头,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赵老蔫,你带人收拾三间房出来,给这些斗花子居住。”他的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威严,但已多了几分疲惫。
三棚长赵老蔫点头,带着几个人匆匆离去,去为姑娘们准备住处。
转过天来,那个带头的姑娘来到大厅,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与羞涩,对钱霜白和曹异人跪下说道:“二位头领大哥,我们商量过了,想做些洗衣做饭的活计,报答你们的收留之恩。”她的声音轻柔而谦卑,仿佛在祈求着一份恩赐。
曹异人斜眼看看钱霜白,然后对她说:“姑娘请起来吧,我们不会赶你们走的,不用你们干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和与怜悯。
那姑娘站起身来,说道:“二位头领大哥,我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实在是没有地方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无助。
钱霜白打断她,说道:“我大哥说了,不会赶你们走的。至于你们洗衣做饭吗?”他转头看看曹异人,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与商量,“大哥,毕竟这活咱们这些大男人也不拿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幽默。
曹异人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我兄弟说话了,那你们就看着做吧。”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妥协与宽容。
那女孩千恩万谢地要离开,钱霜白叫住她,问道:“姑娘怎么称呼?”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关切。
她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道:“我姓岳,叫我百合就可以了。”说完,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地跑了。她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活泼可爱,仿佛给这充满阳刚之气的山寨带来了一丝清新与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