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袋子里左摇右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好似有无数只手在胃里搅动,耳边是呼呼风声,显然那怪物正拎着我们大步流星地赶路。忽然,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袭来,身子陡然被抛向高空,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重重摔落在地。随着口袋底部翻转,我们如滚落的土豆,狼狈地从袋口滚了出来。
光线仿若千万把利刃,直直刺来,我下意识闭眼,待缓过神、适应光线后,才看清周遭景象。此处像是一个古老的祭台,幽蓝火焰跳动摇曳,仿若鬼火,燃烧时毫无温度,反而透着彻骨寒意,那火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散发着诡异而恐怖的气息;中间摆放着一块巨大的圆形石头,上面刻满奇形怪状的符文,蜿蜒扭曲,仿若活物扭动身躯,散发着诡谲气息,那些符文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邪恶的故事。那怪物将我们带到此地,背后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险恶目的,仿佛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我们是那无助的牺牲品。
索菲亚双手如钳子般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指甲深陷肉里,我甚至能感受到那丝丝疼痛,身体抖如秋风落叶,在风中瑟瑟发抖。此时,通灵者像是缓过一丝神来,牙关打颤,压低声音说道:“这是献祭之地,它是要把我们献给恶魔。”众人听闻,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冷汗簌簌而下,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身体都变得冰凉。
只见那怪物低吼一声,声音沉闷,仿若家养猎犬向主人报备,随后,一道黑影缓缓浮现。马修斯拉夫现身,面庞仿若浓墨泼就,无一丝表情,阴寒的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冰锥,冷冷扫过众人,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那怪物见状,缓缓退入黑暗,隐匿身形,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修斯拉夫踱步靠近,皮鞋踏地声仿若丧钟敲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我们的心上,带来无尽的恐惧。我鼓足勇气,扯着嗓子喊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儿?”声音带着几分颤音,却竭力佯装镇定,可那微微颤抖的双腿却出卖了我内心的恐惧。他嘴角上扬,扯出一抹冷笑,牙缝挤出三个字:“愚蠢人。”
通灵者猛地向前一步,双手高高举起十字架,像是举着救命稻草,扯着嗓子大声念咒。话音刚落,诡异之事发生,十字架竟瞬间化为灰烬,簌簌飘散,仿若黑色的雪,在风中缓缓飞舞,那场景仿佛是恶魔在嘲笑人类的信仰。就在此时,祭台上的符文光芒大盛,闪烁间仿若活物苏醒,一道黑色裂缝缓缓开启,幽深得仿若无尽黑洞,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大门,散发着令人绝望的气息。马修斯拉夫见状,仰头张狂大笑,笑声回荡,仿若恶魔咆哮,那笑声在这片诡异的空间中久久不散,仿佛要将我们最后的一丝勇气都彻底摧毁。
我心下一沉,转身拔腿欲逃,然而脚下地面陡然伸出黑色触手,仿若灵动的毒蛇,蜿蜒缠绕住我的双腿,越缠越紧,勒得皮肉生疼,仿佛要将我的双腿碾碎。蓝色裂缝已然大开,里头是一条道路,人影绰绰,看似繁华,实则暗藏玄机。道路由密密麻麻的骨骼铺就,惨白森冷,缝隙间还残留着腐朽肉末,那肉末散发着阵阵恶臭,让人作呕;树木仿若恶鬼张牙舞爪,扭曲枝干仿若畸形手臂,仿佛在向我们招手,邀请我们进入这恐怖的世界;鲜艳花朵竟是骷髅头染就,色彩斑斓却透着死寂,那空洞的眼窝仿佛在凝视着我们;小草细细一看,竟是毒蛇蛇信子,于风中诡谲摆动,仿佛随时都会向我们发动致命一击。
马修斯拉夫满脸得意,欣赏完众人惊恐神色后,缓缓抽出一把长鞭,手臂一挥,鞭子在空中划过,发出震耳声响,仿若驱赶牲口的吆喝:“进去!”就在这时,一声清脆枪响打破僵局,一颗子弹仿若流星,正中马修斯拉夫脑门。他身体猛地一僵,双手痛苦捂住脑袋,嘴里发出野兽般嘶吼,声嘶力竭,那声音仿佛要将这片黑暗都震碎。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石头。刚才紧张万分,竟没注意到他躲过一劫。此刻,石头拧眉瞪眼,满脸决绝,手中枪连连射击,子弹呼啸而出,那枪火在黑暗中闪烁,仿佛是希望的曙光。马修斯拉夫倒地翻滚挣扎,痛苦低吼声引来了羊头怪物。怪物大手一挥,抓向石头,石头身形一闪,灵活躲过,如泥鳅般蹿到马修斯拉夫身前,对着他疯狂射击。奈何马修斯拉夫仿若不死之身,子弹虽疼得他嘶吼连连,却无法致命,仿佛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保护着他。
羊头怪见状,怒火中烧,再度出手,粗壮大手一把抓住石头,高高举起,仿若孩童挥舞玩偶,满脸狰狞快意,仿佛在享受着这残忍的游戏。这时,马修斯拉夫缓缓起身,扭动僵硬脖颈,面目狰狞,死死盯着石头。我敏锐察觉到,羊头怪对他言听计从,仿佛他是这黑暗世界的主宰。
说时迟那时快,我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手臂仿若蟒蛇,迅速勒住他的脖子,另一手精准按住他的天门穴。双臂同时发力,仿若收紧的绳索,死死锁住他的脑袋。马修斯拉夫猝不及防,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因脖颈被制,无法出声,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身体拼命挣扎着,如同一只被困住的野兽。羊头怪呆立当场,一时没了指令,不知所措,仿佛失去了方向的航船,在黑暗中徘徊。
我见招数奏效,咬着牙死命勒紧,索菲亚与她爸爸也迅速反应过来,索菲亚眼眶泛红,扑上来帮忙按住双臂,她爸爸抱住躯干,三人合力,任他如何挣扎,一时半会儿也挣脱不得。可马修斯拉夫怎会轻易就范,双手双脚疯狂扑腾,仿若溺水之人,力气大得惊人,我被晃得东倒西歪,险些松手,身体在挣扎中不断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就在这时,诡异之事再生,马修斯拉夫的黄头发迅速变黑,仿若墨汁浸染,且飞速生长,发丝仿若灵动触手,先是轻轻触碰我的下巴,继而如潮水般向我脸庞蔓延覆盖,那感觉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抚摸我的脸,让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