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76号篇,第十三章
深更半夜,苏渊明还在睡觉,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苏渊明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群人,敲门的是山本严雄,身后站着影佐和几名日本特务,还有十几个日本宪兵,他们都一个个荷枪实弹,如临大敌似的,再看脸上的表情个个面目狰狞,这帮人可来者不善。苏渊明心里一点都不慌,心想他们肯定是为了杀中田少佐的事来的。
山本严雄和影佐一看苏渊明在家,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几个日本特务和日本宪兵呼啦一下就闯进了苏渊明的家里,开始搜查。他们在寻找线索和杀人的凶器,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什么都没有,他们找的还挺仔细的,把苏渊明家里的窃听器都给找出来了,把影佐气的心中直骂,这帮该死的蠢货。
苏渊明站在一旁也不吭声,尽管让他们去翻吧,他在回来的路上早就把东西都扔了。影佐听出来的特务和日本宪兵报告,什么都没有,才假情假意的走过来一笑,和苏渊明说,别误会,就是个另行检查,走吧,跟我们去趟医院。山本严雄也过来安慰似的拍了拍苏渊明的肩膀。
苏渊明穿好衣服,跟着影佐他们去了医院。路上山本严雄悄悄的和苏渊明说,刚才得知中田少佐死了,他们在街上和76号的特务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双方都死了不少人。中田少佐中了两枪,等到了医院,人已经死了。苏渊明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露出惊讶的表情。
等他们到了医院,那里面的人更多。影佐走过去在人群里跟一个身体微胖的中年男子汇报情况,那个中年男子还抬头看了苏渊明一眼,苏渊明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是日本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那个中田少佐正是他的手下。苏渊明顿时感到情况不妙,心里懊悔,因为自己的冲动,这下可惹了大麻烦了。日本特高课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渊明一下子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他看,正在这时有几个受伤的日本特务和76号的特务走过来见土肥原贤二和影佐,两个人叫他们辨认。事发当时在街上有没有见过苏渊明,那几个人仔细的看看了看,都表示没见过。
影佐这下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跟土肥原贤二又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到苏渊明身边说,你们先回去吧,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好好休息,又跟山本严雄说,路上注意安全,多加小心。
山本严雄赶紧拉着苏渊明走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没有让苏渊明回家,把他带回了贸易公司,并且告诉苏渊明这段时间不太平,就住在贸易公司里,不许出门。苏渊明无奈的微微一笑,跟着山本严雄。心说,我又被软禁起来了。
这些天苏渊明在贸易公司里如坐针毡,他已经得知上海彻底沦陷,日军的魔爪已经伸向了租界,那我们地下党的同志怎么办?他们有没有安全的撤离?现在他没有一点办法,根本就出不了门。苏渊明每天都在看报纸,搜集外面的消息。
高桥雄一和大岛英介每天都陪着苏渊明,藤田英子也跟着一起凑热闹,几个人在苏渊明的办公室里谈论着太平洋战争的爆发,因为日军偷袭了珍珠港,现在美英中三国已经正式向日本宣战,别人不说,就连藤田英子都摇头叹息说,这次日本惹了大麻烦了,一个中国从1931年9月18日侵占东北开始,他们已经打了整整十年,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征服中国,现在又多加了个美国和英国两个强大的国家,日本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在苏渊明的心里是愿意看到这些的。他希望早一天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但是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他的同志,他的亲人,爱人和朋友,日本人已经狂到没边了。上海沦陷租界不复存在,到时候这些日本鬼子就可以在上海为所欲为,不光是我们的同志,就连上海的老百姓也会跟着一起遭殃。
苏渊明心乱如麻,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山本严雄过来找他,跟苏渊明说,这两天他们就会被调走了。租界内的警队需要我们的人去管理,让他们在这儿等几天。山本严雄还表示,希望苏渊明他们可以很好的辅佐山本严雄今后在警察局的工作,说完高兴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告诉苏渊明,他们从现在开始都可以出门了,现在上海已经全部被日本人占领,危险已经解除了,苏渊明可以回家了。
苏渊明听到消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并没有着急去联系组织上的人,先拉着高桥雄一,大岛英介和藤田樱子上街转了转。再一看上海的街道上已经面目全非,老百姓都不敢上街了,到处都是日本鬼子,他们正在残忍的掠夺上海的每一个地方,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苏渊明再也没有心情和他们闲逛了,一个人回到家里,孔思琪居然回来了,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苏渊明的安危,两天前就让孔四章把她送回来,回家一看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孔思齐当时就慌了,以为苏渊明出事了,孔四章赶紧安慰孔思齐说,苏渊明现在去了贸易公司,他很安全,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回来了,想让孔思琪和他再回去住上几天,再回来。
孔思琪说什么也不答应,非要等苏渊明回来,终于把苏渊明等回来了,孔思琪扑进苏渊明怀里哭了半天,以为他再也不回来了。苏渊明安慰了好大一阵,孔思琪才不哭了,小声的告诉苏渊明,咱们的人都很安全。,苏渊明这才长出一口气,心放下了一半,他还不知道林佳彤和李元霸他们怎么样了,需要尽快去落实一下。
又过了几天,山本严雄带着苏渊明他们来到了警察局,进行了交接。以后在这里山本严雄就成了警察局的局长,而苏渊明是副局长,高桥雄一和大岛英介也当上了队长。藤田樱子还是苏渊明的秘书,这回可把山本严雄给美坏了,还拉着他们在警察局门口拍了个合影,留作纪念。
苏渊明也说出去买两瓶好酒,今晚下班大家一起庆祝一下。苏渊明借着买酒的理由来到酒坊找到李元霸。到了酒坊,苏渊明更高兴了。看到林佳彤把他们一大家子的人都给安排到了这里。这下林善云也有了藏身之所,不用再担心被日本鬼子发现了。张燕,张凯华,哑巴,小福子全来了。林佳彤告诉苏渊明,他们之前住的地方交给了胡天烈,他拉着几个兄弟,现在住在那里,让苏渊明放心,今后有什么事可以去那里找胡天烈。
苏渊明现在终于可以把悬着的心放下了,从酒坊拎了好几瓶酒回到警察局送给了山本严雄作为礼物。山本严雄非常高兴,跟苏渊明说,之前你在宪兵司令部做过机关长,一定有经验。经过我的考虑和推荐,让你来到警察局做副局长,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又问苏渊明,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看我这几把火该怎么烧?顾名思义是山本严雄想通过手段来震慑一下手底下的人。
苏渊明想了想对山本严雄说,先是维护好我们这里管辖的秩序,清除敌对势力,先从这里的英国人下手,找理由没收他们的一切财产,把他们都赶出去,越快越好,越狠越好。这叫杀鸡给猴看,让这里盘踞的黑势力也老实点,要告他们在这里让他们清楚到底谁说了算。必要时拉上日本宪兵一起行动。
山本严雄听完不住的点头,暗挑大拇指,心说不愧是平野次郎手下的机关长。做事考虑周到,而且还心狠手辣,更重要的是没收英国人的财产。山本严雄会大捞特捞一笔。房产,汽车,金银,珠宝,还有古董,让山本严雄一想到这些都快坐不住了,恨不得马上去执行。尤其是苏渊明告诉他,事不宜迟,再不出手的话英国人就会把手里的东西偷偷的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