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雪站起身子,抹掉嘴角的一丝血迹,冷冷道:“他想杀我!”
徐骄一看,三猫和小山已经撂翻二十多个风灵卫。只是莫雨带来的这些,再加上她和纳兰雪,自己三人不占优势呀。
于是喊:“兄弟住手!”
闻言,三猫和小山飞身落到徐骄身后,斜身向外,防备风灵卫出其不意的攻击。
徐骄看着莫雨和纳兰雪,干笑一声:“雪大人这话说的,我都不敢听。就是有那想法,也没那个胆子。只是想请大人回京兆府配合调查,喝喝茶,聊聊天,仅此而已……”
“是么?”纳兰雪眼睛眯起来:“可你每一下都是杀招。”
“纯粹是误会。”徐骄说:“下官……”
脑海里忽然响起夭夭的声音:“玄甲军快到了……”
徐骄感动的想哭:这小娘们在附近,有她这样高手隐在暗处,还用怕什么。
心里想:森罗网厉害,你帮三猫和小山。莫雨和纳兰雪,我自己来。
脑海里响起夭夭的回答:“放心!”
徐骄想:有时候,这夺情蛊还是挺有用的。
夭夭的声音又响起来:“现在知道,我不是害你了吧。”
徐骄冷笑,可心里不敢反对。眼下正是用着夭夭的时候,不能得罪这娘们儿。他看向莫雨,变得硬气:“我请雪大人去京兆府喝茶,大人就是不愿意,还敢暴力抗法,我也只能暴力执法了……”
莫雨冷声说:“你疯了!”
徐骄哼一声:“在下任职卫戍衙门,兼职京兆府司法参军,只要有怀疑,就有权问话,拘传你。雪大人拒不配合,本官只能强制传唤……”
莫雨皱眉:“你嘴里胡说些什么东西?”
徐骄一愣,用语有点现代话了。于是说:“雪大人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为何要抗拒呢?”
纳兰雪冷声道:“那不是抗拒,而是你没有资格。”
“我没有资格?”徐骄说:“因为你是风灵卫,所以不受律法管束。因为你是官,所以是法外之人?”
“懒得跟你废话。”纳兰雪喝道:“拿下!”
莫雨喊:“等等……”
突然,传来铁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整齐的震撼,听着就有种腾腾杀气。
玄甲军,人马皆黑甲,配备弩箭,长刀,长枪。军士都不是高手,连好手都算不上。但战阵冲锋,攻守配合,绝不是风灵卫或者江湖人能够比拟的。
伴着震撼的马蹄声,玄甲军黑云一般的压过来。
“卫戍十三营在此,什么人在街上阻碍。”领头将军看了一眼:“原来是风灵卫,可是在此办案?”
有人答:“是!”
“他妈的,办什么案,分明是抗法。”徐骄大声道:“本将乃是新任游击将军,兼京兆府司法参军。是哪个兄弟带队……”
领头将军策马上前,徐骄亮了自己参将腰牌。那人还是一愣,待看清他手里的剑,就已经明白了。提督大人给自己的侄子安排了参将的职位,还把残霞剑给了他。
那人抱拳:“卑职卫戍十三营指挥胡大山,参将可有吩咐?”
徐骄说:“本官来查案,风灵卫非但不配合,竟敢反抗,还聚众围殴本官。兄弟,这怎么办呢?”
胡大山犹豫,虽然他们不怕风灵卫,但撕破脸终归不是好事儿。于是问:“将军的意思呢?”
徐骄抬起长剑,指着纳兰雪:“全部带回去,有反抗者杀。”又问一句:“这样行么?”
胡大山心想:是你下的令。你二叔是提督,你祖父是首辅,你说行就行。
于是大喊一句:“风灵卫,放下手中兵器!”
这么些年来,风灵卫从不与卫戍衙门打交道。
卫戍衙门归军部,也是个清水衙门,除了明帝出宫,街头上几乎看不到他们的影子。所以,胡大山喊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些风灵卫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似乎都在想:还有人能管得了我们?
胡大山皱眉,又喊了一句:“放下兵器!”
风灵卫依旧没有反应,胡大山抬手,身后齐刷刷举起一排强弩。他们是军人,入伍以来每日的训练,除了服从命令,就是杀人。
徐骄摇头:“风灵卫真是太横了。”
胡大山犹豫道:“大人,你看……”
徐骄说:“五个数,五个数之后,手上还有兵器的,一律射杀。这是我的命令,有什么事我兜着。”徐之信不是说过么,皇城之外,惹什么祸都能替他摆平。
他既这么说,胡大山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五,四,三……”
“等等!”莫雨站出来:“徐骄,你究竟想干什么?”
徐骄说:“没想干什么,昨日有人当街杀我,我还中了一剑呢。”
“那与小雪何干?”
徐骄说:“相不相干的,得问过查过。昨日,杀我的是个女人,我在她手背留了伤。很巧,雪大人也是昨天受了伤,伤在手背,剑伤,而且她还是个女人。我想来想去,未免太凑巧了些?”
莫雨走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是不是不想要羽蛇胆了?”
徐骄一皱眉:“昨日要杀我的人,和你一样,肩膀都有蒲公英的纹身……”
莫雨似乎有些吃惊,回头看了纳兰雪一眼:“不可能?”
“我眼睛又不瞎,看女人也能看错。”徐骄说:“她用的是苍冥剑,还伤了我……”
莫雨脸色忽地煞白,惊疑的看向纳兰雪。
纳兰雪微微笑道:“就凭这些,你就认定昨日那人是我?”
徐骄冷笑:“你腰间好像就有一把软剑吧,是否是沧溟呢?”
莫雨急切的走到纳兰雪身边,问:“怎么回事!”
纳兰雪说:“你不要管!”
徐骄哼了一声,对胡大山说:“那些小喽啰,哪个敢反抗,当场射杀。至于右司大人,就不劳烦兄弟们了,我自己动手……”
纳兰雪一把扯开莫雨,向前一步:“有胆识,风灵卫听令……”
“为何把长街堵起来?”一个声音悠悠传来。
明居正骑着一匹棕色大马,隔得老远,笑吟吟的看着徐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