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早早起床站在食堂门口看稀奇的小皇帝一行,被随之而来的王木木和他的八个妻妾迎到了食堂的一角,占了两张大桌子。扈东南西北很自觉地充当起东家侍女的角色,去取了不少品种的早点过来放在小皇帝跟前,再看反应,补漏填缺,时时的添加。而已经坐下的王木木和长公主、宇文柔奴、扈三娘、扈二娘就消灭小皇帝不照顾的品种,免得有剩饭剩菜,有碍观瞻。
餐桌上的各位,轻声的互打了招呼后,就边吃边聊了。
王木木礼节性的致了谦:“皇上,昨晚深夜到流求,万籁俱寂,也没啥招待皇上,怠慢皇上了,卑职代表流求人向皇上请罪了。”
长公主也补了下短板:“皇上,我们这里的所有的习俗,跟大陆迥异。就是吃个饭,一日三餐,衣食住行,也大都不同。已十年多了,皇上这一来,也一下子改不过来,不到之处,皇上恕罪了。”
小皇帝拎得清,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呢:“哪里,哪里!王爷姑父,公主姑姑,你们说笑了。入乡随俗,朕的此行,是微服私访,一切随俗,到了流求,朕扮演的就是一穿青衣戴小帽的游学小哥,叶爱卿扮演朕的书童,咱俩游学到哈佛了,托庇于靖海王的流求,借居于姑姑的豪宅,朕既然入戏,就该认认真真唱戏,老老实实做人,你们也要配合朕,可不要让朕演砸了,让百姓们笑话,被史官记了去,好吗?”
长公主礼尚往来,服务到位:“多谢皇上大量。皇上在流求,若有所需,尽管吩咐我们。妾身和王爷杂事较多,所以就安排了许仙先生十二时辰全程全候的跟随皇上,算是皇上在流求的又一个书童吧!许仙,你要尽心尽力地侍候好皇上,诸事及礼仪上要多多请教叶大人,好在扈东也在,扈东是叶大人的堂侄女、是许先生正妻的义弟媳,你们都能算是一家人了。另外,皇上在流求期间,扈东西两女王,不好意思,麻烦你俩了,暂时就充作皇上的女服务生吧,陪伴皇上在流求走走、看看吧!嗯,好像,皇上跟扈东女王还是蛮谈得拢的,扈东西女王不错的,见识广,各自管理着地中海中的上百万人的岛国,管得很好的。”
小皇帝很高兴:“哦,姑姑,让两女王来陪我,朕是受之有愧啊,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实权王,我是一个作摆设的小皇帝,真是不敢当啊!”
扈东谦虚了一下:“皇上你说笑了,扈东本是一丫环,做做丫环的本职工作,理所当然”
扈西也表了一下态:“扈西和东东姐能给皇上跑腿,是扈西和东东姐的荣幸。”
小皇帝也是皇帝,言归正传了:“姑姑,姑夫。朕很想在流求多待上时日,朕刚刚坐了大怪,看见了航母,还没细察,可是听许仙许爱卿说,汴京的太皇太后有急报送杭州了,杭州有电报报流求了,说是辽夏两国己集结了六十万大军向我大宋压来。这要是一打仗,好像朕的流求之行就要结束了,是不?朕还听说,太皇太后有旨,要流求派人北上,去抵御辽夏联军的侵袭。姑姑,姑夫,此事当真?你们又将如何应对?按说。你们强大如斯,十几个人,几百个人,把汴京十几万、几十万的禁卫军玩得都不是瞎眼也是假眼了,你们这次也派个十几万、几十万的流求的天兵天将,挥师北上,把辽夏联军,杀得片甲不留,好吗?”
这时,刘挚的《汴京恐怖事件调查研究兼答辽夏问责书》一文和高太皇太后要求流求发兵抵御辽夏联军的懿旨,己一同由六百里加急快马送到了流求大陆的联络点——杭州的理工院。理工院也不敢怠慢,己马上一字一文的发给了流求。流求报务员汇报给了王木木,也遵嘱,抄送给了小皇帝。
王木木没想到小皇帝如此猴急,这事自已还没来得及跟长公主等人通过气呢,于是就说了:“启奏皇上,快报事,懿旨事,确有其事。朝廷既然有宣,我们也不能不应,对不?只是,这个懿旨,我们该如何接,我们的学生兵派多少人去,又是谁领兵,战术目标是什么,这个仗怎么打,胜败指标如何定,等等,我们想跟皇上商洽商洽。”
叶涛也是近啥像啥,他是旧党,他的思维也是典型的万般皆下品,唯我仕士高的那种;他的做派,特别是现在自已就在皇帝跟前,怎么可能放弃这表现表现自已忠君爱国的高风亮节呢,所以,赶紧拍皇帝的马屁:“木木王爷,你们流求不是能飞天、能下海、能刀枪不入、能远程打击、能千里传音、能快速增援吗?你们流求是大宋的一个省份,你们完全应该、也完全有能力帮大宋把宋国北郊的宿敌给千刀万剐、彻底消灭。今天我们皇上就坐在这里,你们倒是说说,你们为什么不肯为国捐躯?为了民族的利益,抛头颅、洒热血、赴汤蹈火、北伐辽夏、荡灭贼寇、勇往直前、死而后已?如今,宋国北境,辽夏联军压境,太皇太后又下了懿旨,这还有什么需要商洽的呢?皇家有命,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难不成你们还想抗旨不遵?”
王木木听了这话心里有点不爽,脸上当然不会有任何表示:“哦,叶大人,按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们流求人,作为大宋的一份子,保家卫国,万死不辞。只是,流求有流求的难,叶大人有所不知,我们流求的学生兵,或说是军事人员的构成,包括岛民的构成,基本上是:原宋国的江南的孤儿、乞丐和贫民约占一成;原辽夏的俘虏的子弟约占六成,还有一成是交趾和占婆的乞丐和战俘,另外二成是地中海沿岸的欧亚非的奴隶和战俘。交趾占婆和欧亚非的士兵投入宋辽和宋夏的边境作战,从语言、相貌、适应性上说,都是不合适的。而合适在那些地方作战的辽夏人,本人在招生和日常教育中,已一再承诺和表示,为了照顾他们的母国情结,决不会派遣他们去跟自已祖国的军队对仗,所以,要让流求的学生兵大举北上,跟辽夏军队去拼个你死我活,有点难度。即便能成,对于我们流求的高层,我们也就开始失信于民了。”
叶涛从内心深处是看不起王木木的,什么人啊,一个弃儿,一个在棺材店里长大的木匠,贱民中的贱户,还说什么‘我们流求的高层’?所以,不经意间,不满的言语就脱口而出了:“木木王爷,你们流求的官是吃什么的?那些交趾占婆和欧亚非的士兵且不去说,这些辽夏的战俘的子弟,咋就不能上宋辽和宋夏的战场了呢?这些异国的孽种,你们流求人已经大发慈悲,让他们活了下来,他们在流求还吃好的,穿好的,在流求读书习武,成家立业,他们咋能不听你们的号令呢?王爷,我给你支个招,就说是要去打辽人了,就说是要去打夏人了,作个民意测验,你可以看看这些辽夏战俘子弟的反应。言听计从的,让他们上战场,去跟他们的同种同族去互相残杀;那些不愿出兵去打辽夏人的,就把这些养不家的白眼狼全给绑起来,也拉去辽夏战场,既能将他们作为冲锋陷阵的炮灰,还能将他们作为威胁辽夏联军的人质,你们又能减口,又能减少你们社会未来的不安定因素,一箭双雕,一鸡多吃,岂不美哉?”
叶涛的一席话,听得王木木这边的人个个都表情严肃了起来。扈南还东张西望的,看看这叶涛的胡说八道有没有被食堂里辽夏籍的学生给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