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烈看一眼床上的邢泽勋,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明显比刚才好太多了。
“医生同志,病人在这里,”白梨忙招呼医生过去,“我刚给用了针灸,您再看看。”
医生对邢泽勋检查了一番,打了一针,给他吃了药,又量了量血压,听了听心率,说是暂时无恙了,但是要好好休息,才离开。
下半夜,周素梅从邻县买回了速效救心丸,在医嘱下,让邢泽勋服用。
邢泽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人也精神多了,根本看不出才在鬼门关走过一遭。
周素梅勉强放心了,却还是坚持天一亮就陪邢泽勋回省城,进医院再做个全面检查,怕万一又发作一次,望向邢烈,恳求:
“邢烈,你也陪厂长一起回去吧。”
邢烈看一眼白梨:“你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
邢泽勋知道儿子还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决要带上新娶的媳妇,没说什么,只道:“你们先出去,白梨留下来。我想跟她说两句。”
邢烈怕爸爸想用什么激进手段对待白梨,没有走。
邢泽勋气笑:“还怕我吃了你媳妇儿啊?”
白梨生怕邢烈又气得邢泽勋发病,忙把他推出去,轻声说:“没事,你先去收拾你自己的行李。”
门关上,她转身。
邢泽勋看一眼她手上的红色伤痕,沉默了会儿,开口:“你学过中医?”
他听说,这个白家孤女,高中都还读完就没上了。
白梨照实说:“没有正规学过,我外公和白家祖辈行过医,我从小喜欢钻研家里留下的医案医书,另外,外公的世交师兄弟教过我一些。”
自学都能这么厉害?邢泽勋有些不信。
要是她没撒谎,那么只能说家学渊源果然是有遗传的。
他没再多问什么,也没道谢,只说:“说实话,在锦龙镇上来说,你也算是个很优秀的女同志,只是,不太适合邢烈。”
白梨没说话,只安静揪住衣角,等待下文。
“不知道邢烈有没跟你说过,他在江城已经有了未婚妻。”
白梨点头:“文姐来过锦龙镇了。”
邢泽勋眼皮一弹:“你和佩佩碰过面了?”
“嗯,文姐来看望烈哥的,还在我家住过一晚。”
邢泽勋半天才说:“所以,你明知道他有未婚妻,还坚决和他在一起吗?”
白梨轻声解释:“我和烈哥结婚之前,并不知道文姐的存在。后来,烈哥跟我说,他和文佩佩只是口头婚约,并没举办过订婚宴。”
邢泽勋冷笑:“口头婚约也是婚约。文佩佩是我们邢家早就认定的儿媳妇,我们邢家和文家的关系也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不能因为你而毁了。”
空气变得紧张。
一触即发。
沉静须臾,白梨仰起脸:“我能理解您不接受我。其实我也知道我和烈哥不大般配,很难走下去。如果实在不行,我愿意和烈哥离婚。”
这一天,她等了很久。
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当她和邢烈结婚的事被邢家知道的那天,就是他们离婚的那天。
反正,这段日子邢烈帮了她不少忙,她该拿回来的,也差不多拿回来了。
不吃亏了。
就算白舒婷听说后会嘲笑她,也值了!
邢泽勋却一怔,看向她。
他没听错吧?
她居然主动提出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