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条主干道果然因为暴雨塌方了。
他一直以为是巧合,两人运气好。
可,要不是巧合呢?
她早预计到了那条下山的主路会塌方。
还有,近期一点的,关于卢山河放火烧仓库的事。
当时他本就怀疑,她怎么会提前让自己放消防栓,还叮咛自己去公司守着……
如果她真的对未来了如指掌,那就说得通了。
还有,她一直都鼓励他经商,连他自己都没十足把握时,她却能够信誓旦旦说,相信他一定能成功,甚至还说过,未来二十年他一定能做得很大。当时,他还笑话过她,说怎么连年限都这么清楚。
原来,该笑话的不应该是她,而是自己。
蒙在鼓里的自己。
白舒婷观察着他的神色,知道他心底也生了怀疑,松了口气:
“现在你明白了吧,我这个表妹,从决定攀上你开始,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甚至,和你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儿,都是她精心铺排的。你在她眼里,就是个工具人。你以为她真的喜欢你吗?她不过是想让自己这辈子过得没那么惨。”
邢烈宽大的掌心沁出细汗,心脏却莫名一寸寸渐冷,忽的抬脸,冷冷看向白舒婷,然后一步步朝她走近。
白舒婷心脏倏的一止,抵不过他强大的气场,不由自主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角边,退无可退,额头上,汗水一颗颗淌下来。
他抬起宽大手掌,骨节苍劲有力,一开,掐了她脖颈。
随着力道的加重,白舒婷呼吸不进氧气,涨红了脸,瞪大瞳孔,盯着面前的男人。
只听他的警告一字一句飘过来:
“让我听见你对别人说这些疯言疯语,我他妈让你死。”
白舒婷仓皇离开后,邢烈没有去开车,只是安静站在原地,没动。
晚上的温度又降低了一点,让他穿着黑色呢大衣的身躯上沾染了更多的寒气。
片刻,他将车钥匙攥入掌心,大步进了小汽车,发动引擎。
方向却不是邢家,而是锦龙镇。
……
到镇子上时,已是后半夜。
这个天气,镇上人早就关门闭户睡下了。
邢烈敲开邱家大门时,邱大海披着衣服出来,准备开骂:“谁半夜三更搅人清梦……”
再看清楚是邢烈回来了,一惊,忙把他请进来:“……你怎么来了?”
邱家如今只有两口子。
邱国梁因为破坏厂里设施造成同事工伤致残,被判了两年刑,而今还在县城坐牢。
这还是邱家砸锅卖铁,对着杨家又跪又哭,答应赔偿一大笔钱,才有的结果。
邱大海这段日子憔悴了一大圈儿,还要照顾被打击得中风的老婆。
邢烈直接道明来意,问自己住在镇子上时,他有没有对别人提过自己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