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眼里流露笑意。引人入彀，乃他拿手好戏。他的办法就是初始平平淡淡，感觉上和众人一样同化感染他们，再慢慢升华引导到他的目标上去。

“每个侏儒的潜力各不相同。你潜力最强的力量乃是‘刚’！然过刚亦折，死亡之日就在眼前。

说不定你的生命就是这么循环，激发出刚的力量再死去，因为超强的力量穿梭回阳世再度复活。如是者三。”

啊呀，这老头！

张小凡滴灵灵打了个寒颤。

这老头绝对不简单呀。话音里隐含着自己不是活人。说实话自己和李晓露兄妹的存在形态，绝对和常人不同。

你看干爷爷老维鲁，回到阳世别人看不到他。

这老头说不定真有两把刷子，还说不定不止两把，有可能有几十把刷子呢。

张小凡立刻拿出流浪儿最擅长的技能。

“师父教我啊，师父救我啊。求求师父啦，可怜可怜我这苦命的孩子呀~~~~~呜呜呜~~~~”

抱着老头的大腿放声痛苦，就是干打雷不下雨，眼眶不湿。

老头看穿了，没在意。他本意引人入彀，自然不来拆穿。

老头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别哭了，喝口水润润嗓子。”

张小凡立刻收住哭声去拿茶杯。

“慢，这边的茶杯口我碰过了，不干净。”

老头制止张小凡，拿起了二胡的弓弦。

嘿，这老头真假惺惺，让我喝又不让我喝，这到底是让不让我喝呢。

张小凡的手僵在桌子上。

老头拿起二胡弓弦，放在茶杯上用力下切，茶杯整齐分成两半。老头拿起一半茶杯小口饮茶，剩下一半茶杯示意张小凡端起来喝。

张小凡端起茶杯，哪顾得上喝，目瞪口呆地研究。

茶杯整齐分成两半，茶水却依旧不撒。

“师父，怎么会这样。师父，怎么会这样！”

这句话发自肺腑了。

老头微笑着喝光水，示意小凡赶紧喝完。

张小凡颤抖手举起茶杯，仰头喝下。水还真能倒出来，喝到肚子里。

咣当！

太过惊讶，不小心把茶杯摔碎了。手忙脚乱收拾碎片。

“我以前，也和你一样，锐意进取意气风发。最终成为诸界最顶端的九九八十一人之一，高处不胜寒。

隐约感觉出我必遭横死。

但自信我的力量锋利如刀，没有什么我做不到的。

忽然一日我遇到一个宝贝，它让我抛却尊贵繁华，大隐隐于市，得到大自由大痛快。

我已入妙境，却无法脱离凡尘。

我才知道刚柔并济才能达天下的道理。

不但自身的力量必须刚柔并济，我所牵连的因果必须完结。这才是真正的刚柔并济。”

老头的手鬼魅般抚上张小凡头顶，张小凡吓得停止动作，不清楚老头想做什么。

“我决定收你为徒，传给你我的衣钵。跪下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