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丑面具的人群畏缩后退，离开这三个年轻人。比尔芬奇坐在原地没动，现在暴露在三个年轻人面前。

人多时他身高马大不显眼，看不出是侏儒。人少了，他那标准的明显侏儒特征的五官清清楚楚告诉三个年轻人，他就是侏儒。

“呦呵，过来看看啊，这儿有一个侏儒。穿着人模狗样的，是怕别人知道他是侏儒吧。”

“哈哈。他还不如那些猪猡们聪明呢。别人还知道带个小丑面具，他不知道。”

“嘚，我们帮帮他吧。”

正好身边有乘客是装修工人，拎着染料桶，筒里还有废弃的染料。什么颜色都有，五颜六色的。

三个年轻人拿起刷子蘸着染料，嬉笑着逼近比尔芬奇。

比尔芬奇躲避往下滴染料的刷子，“拿开它们。你们要做什么，别惹我！”

“谁惹谁啊！”三个年轻人火了。一拳捣在比尔芬奇的鼻子上，鼻血长流。比尔芬奇被打蒙了，摇晃脑袋，搞不清楚状况。

三个年轻人破口大骂，“愚蠢的猪猡，还没搞清楚状况吗？是高贵的精灵要给你化妆。”

“帮你戴上小丑面具。”“不戴打死你们。”

冰冷的刷子涂抹着油彩，胡乱画在比尔芬奇的脸上。染料独有的油味略微有点甜，但同时还让人恶心。

用油彩画好小丑面具后，三个年轻人得意离开了比尔芬奇。比尔芬奇抽泣着问他们，“你们在欺负人，你们知道欺负人的后果吗？”

“吆！”三个年轻人哄堂大笑。“欺负一个无能的侏儒，欺负一个无能的猪猡，会有什么后果。”

比尔芬奇抬眼望去，看到三个年轻人猖狂大笑的脸，还看到畏缩躲避他目光的小丑面具后面的眼睛。

那么多带小丑面具的人，那么多旁观的人，竟然没一个人敢替他出头，连说句话都不敢。仿佛这三个年经人，这三个衣着华丽高贵的精灵，就是这辆车厢的王，可以掌握所有人的生死大权。

“哈哈哈！”病理性大笑又开始了，笑得前仰后合歇斯底里。比尔芬奇眼里夹着泪光，一边疯狂大笑，一边委屈问道，“你们知道，惹怒一个你们认为无能的侏儒，会有什么后果吗？”

“能有什么后果？能有什么后果！敢这么和我们说话，弄死你！”

三个还未来得及放下的刷子带着染料胡乱打来。

还没打到时，比尔芬奇已经变了外貌。黑黄的头发变成纯绿色嚣张竖在头顶，脸色惨白淡无血色。鹰钩鼻越来越长越来越明显，连带整个长方脸变得狭长如马脸。

比尔芬奇的手指好像生出野兽般的肉垫，看上去指头肿大。双脚的大皮鞋现在变得非常合脚。

他猛地抓住其中一把刷子，恶狠狠撞向对方脸上。刷子把怼到对方眼上，笔直插进眼球。

“啊！我的眼，我的眼！”倒霉蛋疯狂大叫。血光之灾吓唬住所有人，就连刚才不可一世的另外两个年轻人，畏缩退后。

“哈哈哈！”在比尔芬奇疯狂笑声中，他握住刷子狠狠再用力。一把刷子完全没入倒霉蛋脑袋，他倒在地上，再也不惨叫了。

绿头发鹰钩鼻的比尔芬奇步步紧逼，两个年轻人仓皇后退，突然被自己绊倒，跌倒在地上。用两只脚摩擦地面，屁股一步一步往后礅。衣着依旧华丽，气质里再无高贵可言。

带小丑面具的众人紧张注视着这一切，他们觉得从自己心中好像诞生了些什么，又失去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