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洋不敢再耽搁，急忙拿出那瓶龙香仙花露，准备喂女师服下。忽然，杨靖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的手不禁哆嗦了一下。

杨靖在和他分手时说：“兄弟，女师也许会杀了你……那样做的话，她对田家就可以交代了。”在龙洋表示自己愿意冒这个险之后，杨靖又说：“你想过没有，女师也许并不希望你救活她……你若是真心善待她，倒不如就让她就这样永远睡去，一了百了。”

龙洋呆呆地看着女师的脸，手悬了在半空。杨靖的话当然很有道理，可是，自己真的应该那样做吗？

女师的面容很安详，但细看之下，便可发现她眉眼处带着一丝无法消散的痛苦。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有话想说，却没能说出来。龙洋忽然想起，那时陈教官说自己没能保护好她，她确实神情痛苦，想要说话，但当时情势依然紧张，自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不过，他当然不能永远剥夺了对方的说话的机会，他当时就不是那样打算的。

他不再犹豫，打开瓶盖，把龙香仙花露滴进女师的嘴中……

过了一小会，女师的呼吸渐渐起了一点变化，变得快了一点，也粗重了一点。忽然，她发出一声类似深深叹息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在看见龙洋之后，她猛地吸了口冷气，坐了起来，随后，她又快速向后挪动，直到背部抵到了石壁上，她才停了下来，蜷缩着身子坐着，像是打算努力挤进石壁里去。惊慌失措的样子，让龙洋感到十分不忍。

“女师，你感觉还好吗？”他低声问道。

女师哆嗦了一会，才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们昨天夜间下马车休息的地方。”

女师向四周看了看，“他们呢？他们那些人呢？”

“他们都走了，这里只有你和我。”

她低下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她冷笑了一声，问：“你认为我不会杀你？”

“我能够想到，杨靖也提醒过我。不过，我还是愿意冒这个险。女师，我还想跟你说说话。”

女师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她才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龙洋有些心痛的叫了一声：“女师……”

“走吧！”女师说，“不要再叫我……我不再是什么女师，我也不能还叫如意，世间根本就不会再有我这个人……”

龙洋低声说：“可是，你还可以叫罗斯……”

女师一怔，抬头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你还可以到西陆国去。依你的本事，不难谋生。”

女师的脸色，立即从讶异转变为失望。

“没用的……”她说，“没用的。除非我能够逃到双月星去。你能够带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