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找下郭菌。”
“他现不在?”
“嗯,我是他弟。”
“这样呀,那你告诉他,爸住院了,目前在第一人民医院内科503房间,让他来的时候带点住院费,我刚放暑假,就借了200块钱。”
“嗯,谢谢。”
郭菌同事接的电话,张若飞听着那同事亲昵的口气,估计跟郭菌关系挺好的,就直接说了,他同事会帮他宣传的。
晚上张若飞他们准备休息的时候郭菌慌里慌张的来了,他上班的地方离这不是很远,张若飞在这上了三年高中没找过他,这次因为爸住院了才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自然着急。
“爸,你咋了?怎么住院了。”郭菌一进门就看到他爸脸色不好憔悴的躺在床上,心里心疼了一下,他爸一直跟强壮的一个人,挑砖搬瓦一两百斤不在话下,怎么突然就倒下了。
“老大来了呀,我没多大事,小问题,住几天院就好了。”张广胜看着大儿子担心的眼神忙安慰道。
“大哥,爸肝跟肾都有点问题,这次突然倒下了也是因为他长期高强度的工作,又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身体亏空的太厉害,才引发了肝肾问题,还好发现的早,这次还不用开刀,先保守治疗看效果,效果好的话就能回家养着,效果不好的话,估计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张若飞斟酌着说道。
“嗯,爸,你不要担心好好在医院里住着,身体好了再出院。”郭菌开导他爸。
两个人在陪着他爸聊了会天,郭菌问张若飞饭怎么弄,张若飞说先买着吃,还没地方做饭,最好嘛找个地方做饭,自己做饭要又有营养又省钱。
“去我那吧,我那可以做饭,我把钥匙跟自行车给你,你骑车方便点。”郭菌对张若飞道。
“这样子,飞飞,今天晚上你不要在医院住了,跟老大回他那里住,明天早上你再过来,晚上我自己可以的。”他爸发话了。
“走吧,我带你去认认门。”郭菌看着时间不早了,让张若飞跟他回家。
“也行,明天我早点起来去买菜,做好了就过来。”张若飞想了想道。
两兄弟出门往家走,路上张若飞一直不做声,郭菌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爸那个病严重不?好不好医,这次住院大概要多少钱?还差多少钱?你知不知道?”
“医生说挺严重的,有点不好医,主要后期靠养。那个一不注意的话容易变成肝硬化,肝癌,肾不早医的话,他的右边的肾弄不好就要从肾炎慢慢的变成肾水肿,再严重的话就要去透析,再再严重的话就要换肾,这是我们普通家庭医不起的病,所以还好发现的早,现在还能医,目前就交了两百块的住院费,妈那边还没讲,你这几年存了多少钱?要不先拿出来用?我那一份,你也先垫着,等我以后上班了赚钱了我再还你。”张若飞一坐在自行车后座对郭菌道。
“爸生病了哪要你出钱,你自己上学的学费有吗?有没考上大学?”郭菌问道。
“我考上了,姐夫说我上大学他借我钱,等我毕业的工作了再慢慢还,高中每用一笔我的都记了账了,到时候我连本带利还他,反正欠他们也够多了,债多不怕愁。”张若飞无所谓的道。
“你上高中爸妈没给你拿过钱吗?”这下郭菌愣住了。
“他们有没给我拿过钱你不知道?高中三年的学费跟生活费全是我借姐姐姐夫的,还有我假期打工赚的。”张若飞无所谓道。
“我真不知道,我以为你的学费都是爸妈给的。”郭菌听张若飞这么说心里真的五味杂陈。
“我在妈的眼中就是送出去的,别人家的人没必要花钱,我没怎么花过家里的钱,以后估计会更花不到了,也没享受过家里的关爱,以后爸妈就靠你了,特别是妈,生疮害病就麻烦你跟春梅了,用了多少钱我跟你平摊,也算报了她的生育之恩,其他的我也办不到了。”张若飞认真的对郭菌说道,这也是这么多年两兄弟认真讨论。
郭菌一听心里闷闷的道:
“妈这么好,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呢?他知道了该多伤心呀!”
张若飞一听郭菌这么说他都要气笑了。
“妈是对你很好,所以你以后要好好孝顺妈,不要让她伤心。”张若飞有点阴阳道。
郭菌:“……”
“老大,你也上了三年班了,目前就只有你有正式工作,收入稳定,爸倒下了,家里目前只能靠你了,爸的住院费只能靠你想办法了,有多少拿多少出了,不够先找你朋友借点,等爸出院了我也去打暑假工,把我该出的部分慢慢给你。”
“我回去看看。”郭菌这个时候心里苦呀,上班这么多年没存到一分钱,还好明天发工资了,还有几百块钱在手上。
两人到了郭菌住的地方,一个一室一厅带厨房跟卫生间的小套间,城中村,房东自己隔出来的出租的,楼下挺宽敞。
第二天一大早,张若飞拿着郭菌给的 20块钱就开始买菜做饭,给他爸送饭,中午跟晚上再回家做好送过去,每天往返医院。
再说郭菌这边,中午工资刚到手,就有朋友约他出去吃喝玩乐。他现在哪敢,自己爸还在医院住着,住院费都不够交。生怕他弟再问他要钱,看着平时玩的好的兄弟,郭菌第一次开口借钱。
“兄弟,这个月借我些钱,我爸住院了,要交住院费。”郭菌拉住他一个平时玩的最好的一个同事道。
“借钱呀?我家的钱我说了不算,一会回家问过我老婆,你放心,只要我老婆同意,下午就给你带过来。兄弟有事我肯定是两肋插刀的,叔叔病的怎么样?严重吗?”他是朋友开口问道。
“有点严重,这次出院后着重要靠调养,也不知道要养到什么时候。还好去医院的时候要是去晚了的话,很可能会变成癌。”郭菌抽了一支烟垂头丧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