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出现一大群医护和餐厅人员,乱嘈嘈的。
沈在心不免得意,何院长最激动,看吧,我说我们院子大,敌人来得慢,我们的人来得更慢吧。
然而扭头观察。
过内门而来的高矮胖瘦,男男女女,多数都穿白大褂,少数青绿护士服、餐厅装。
有的人双手插兜,有的人畜无害……
大爷吧。
你们来干啥?
能不能让你们回去重来一次?
秦明珠眼睛都看直了。
翻脸之后,前女婿叫来一群医生、护士、厨师、服务员?
她多少还是心虚,脱口道:“你想干什么?”
沈在心一把拉着她袖子,黑着脸说:“既然谈不拢,留下来好了,给尤雅做个伴!”
神秘女战士,不,神秘女护士,也不对,神秘女医生,回身开小药箱,拿出来一块叠好的绷带布,又拿出个瓶子倒药水。
何院长看懂了,这应该是吸入式麻醉药。
他猛地一抬头,猜到是谁了。
院里的麻醉师呀……
就是你那动作,能不能利索点呀?
秦明珠大叫一声要挣脱,身后,她的人赶紧上来,有人跑得快,还踹沈在心一脚。
何院长那个着急呀。
他喊着“上上”。
人冲上来了,挤挤扛扛,热热闹闹,防守,保护,就是不知道怎么反击,围出来一个半圆的圈子被人家揍。
没一个能打的。
姜惟和尤雅人在车里都看傻眼了。
姜惟气急败坏说:“还要抓人去三医院呢?都快被团灭了!”
沈在心打死不放手,大声喊道:“她是狂躁症,你们看,她又动手了,抓我了,大家一起努努力,把她抓走。”
血站正大门一阵电动车的喇叭声。
两辆面包车做先锋,后面是大小电动车,红的、黄的、黑的,鱼群一样疯涌进来。
面包车一停,下来的都是戴着大金链子的,因为发的不够及时,都是车里的大哥才有资格戴。
人下来,手里报纸包木条,像枪、像刀、又像棍,而他们来,像雾像雨又像风,骑电动车的人小飞侠一样把电动车停一大片。
其中还有两位女民工,个头挺敦实,为了干活防尘,她俩系着有色纱巾,身上背着卷棍报纸包,花上衣,粗布裤,下了电动车就小跑步。
为首几个大哥紧跟马总上来。
终于有威风凛凛的了,两、三条大汉戴着墨镜,不过墨镜是点电焊用的,都是硬线条,上头电焊斑驳。
不管怎么说,人数翻几倍了。
马总大叫:“不还钱不让他们走,把猎枪准备好!”
一群正要逞淫威的黑衣人终究还是被吓到。
一身牛仔装的马总又上去,往旁边一指:“冤有头债有主,不相干的立刻到一边去,马上立刻,立刻马上。”
沈在心拽着秦明珠。
高文鹊手持麻醉药,围着转,估计要转晕,就是冲不上去,最后还是沈在心分出一只手,拿到布巾,上去捂的人。
何院长左右指挥,把人围住,硬生生用肉体之躯,冲断深水的意志,冲断黑衣人和秦明珠。
然后,沈在心依靠人高马大,捂上麻醉药。
高文鹊帮不上忙,怕秦明珠挣脱,从秦明珠身后抱着腰,嘿嘿呀呀,用头和脖子顶住秦明珠。
车里,姜惟松口气,把气息吹出来,吹飞一缕刘海,她喃喃道:“尤雅,只有我们俩,你想笑就笑,羊村战士打得太好了。”
制服秦明珠,沈在心喊道:“套上头,套上头,送三医院。”
然后高文鹊把人半扶着,沈在心指挥几护士,从药箱里拿出绷带,把白绷带裹人脸上,缠了一道又一道,确信她睁眼看不到,然后就又指挥人,往车里拖去。
塞到车里,尤雅扭头看几眼,想笑没笑。
沈在心把她抓出来,到处找小姨,让她照看前妻一会儿,自己跳进去开车,而姜惟留在后座。
何院长想上车,被他赶了出来。
干坏事有风险,出问题了,只抓夫妻两个,不要牵连别人。
沈在心车都启动了,不放心,又下来去找高文鹊,问她:“你确定麻倒人,意识是清醒的?”
高文鹊说:“我确定,她现在都知道,就是动不了。”
他重新上车。
高文鹊也上车了,坐到副驾位置上,沈在心示意她下去,下巴都快甩出去,她不下去。
年轻的麻醉师还是童稚之心,就觉得好玩。
没办法,秦明珠人有意识,不能说话赶她,沈在心就说:“走吧。送第三医院住院,让她跟尤雅一起住院去。”
启动车辆了。
多数全麻,人是没意识的,就算有意识,也难清醒,沈在心看了高文鹊一眼,希望她已经出神入化,麻醉得恰到好处。
其它人不管了,车开了出去,姜惟问:“虽然姨父是院长,但这样直接送进去行不行?”
沈在心说:“给她做套心理测试题嘛,我肯定她过不了关,她绝对有精神病,人家父母都特别疼儿女,你看她夫妻俩,光想弄死自己孩子,这心理能行吗,加上一见面就动手,想打人,还有点狂躁,一套测试做下来,妥妥精神病……”
姜惟强忍住笑:“到时候关她,直接关一辈子,就说是重度精神病,攻击欲望强,强制性关押?”
沈在心说:“不用。就算不那么严重,给一些严重性精神病放一起,没事儿再给她打点抑制类药物,时间一长就崩了。到时候,医院出个证明,给她家属发过去,以我看,就她那家庭,也没人管她,她老公外头有情妇,有男孩,已经成年了,弄不好比尤雅年龄还大,人家恨不得她失踪呢。她娘家人,我估计更提不成,都没见过尤雅去走亲戚,有钱人嘛,都各顾各。”
高文鹊加入进来:“既然一辈子都出不来了,要不再嘎个腰子?”
沈在心忍不住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