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在心说:“你要论这事儿,我们就论下去,如果是我做错了,连续两次针对我前妻的暗杀,它怎么就发生了?这是受大杖则走的孝子行径,就成我不遵纪守法了,你们现在给我一个交代,你们,还有通城那边的政府,给我一个交代,如果我不把我前妻抢回来,现在是什么结果,一尸两命了呀。没有这两次谋杀,我认了,出了两次事儿了,你们现在还给我说,我不够遵纪守法了?我今天出门,我爸还在叮嘱我,说鲁书记给你脸,你不能不要脸,他有什么事儿要你办,你不能不办,我们要识抬举,我们这样的老百姓,你到哪找呀,就跟我们针头线脑地论……”
鲁书记愣了一下。
他没反驳,问沈在心:“你确定这两者有关系?”
沈在心说:“我同学谢超在刑警队,正好负责我这个案子,打我一枪的人已经抓了,你们自己审去好了。按说这个事情,跟我买地是两码事,但也是一码事,为什么呢?如果我没进去,三医院在我手里,我地方不够了,我就搬迁到三医院了,那边地方打,我就不用再买地。”
他给姜惟招手说:“心一,你往那一坐,硌屁股不,走,我们走,多说的功夫都没有,还给我在那儿扯拽。好像我没了血站,我活不下去一样。有汉王那边足够了,让他们少从我们身上剜肉,去养亲儿子那颗脓疮。”
姜惟怀疑他是激将,本来想居中说和,但他演得太好了,所以一时不敢劝,就真站了起来,打算跟他一走呢。
场面极其难堪,甚至秘书也在,心弦都拉了起来,生怕两边搂不住火,当场互骂。
还是鲁书记修养好。
鲁书记声音低下来,姿态也放低了,无奈说:“区里经研究决定,已经答应你的价码啦,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我让你回来,不就是这个事儿尘埃落定了,才喊你回来的吗,你着什么急呀?”
沈在心说:“我着急,我当然着急,我跟友谊商场的夏总,我们在楼下一人被打一枪,鬼门关上走一回,我什么都想清楚了。你研究决定了你不告诉我,你喊我来,你还要给我谈,你就是心里价位已经有了,然后吊着我,能从我这儿再敲诈多少就是多少,我不吃你那一套,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我再给你多谈一句,我嫌多。”
鲁书记问姜惟:“他吃枪药了吗?”
姜惟连忙说:“鲁书记你别生气,我回去说他,他心情不好,你在这儿忙,我回去劝他去啊?”
鲁书记说:“不许走。签合同你不签了吗?”
沈在心掏手机出来,看看时间,缓和下来,但口气依旧很硬:“我只给20分钟时间,昨天夏总被打一枪,人在医院躺着呢。我刚才在楼下,上楼晚,就是接到他们的电话,夏总他们说商场发生枪击事件,影响难以消除,她人在医院,让我去给她想办法去……”
鲁书记问:“那你什么意思嘛?她赖给你,你赖给我?20分钟签合同,签完你就走,然后你去友谊商场,你去给他们消除影响去?”
他也缓和说:“签合同没问题,你得了解我们内部的程序,商务部门,规划部门,卫生部门,国资部门不到场,我一个书记,负责全面工作的,我让人拿一份合同,我给你签订完让你走了……”
沈在心一挥手:“那你们内部的事儿,我在这儿陪着你们走官僚程序呢?”
鲁书记用力地点了几下他。
他也火了,但冲沈在心发不成,直接走到到自己大办公桌前,拿起红色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在里头怒吼:“一群人吃屎的吗?让人家沈总在这儿陪我们走官僚程序吗?该怎么办,不找个人来落实?都他妈的跟我在这儿混,尽打马虎眼。”
沈在心看着手机说:”反正超过20分钟,你们耽误我的时间,要给我补偿,友谊商场那儿,你们要想办法给我消除影响,我一笔支付8000多万,我起码得听个响。”
鲁书记又被他气笑了。
沈在心说:“现在全地区,全市救灾,我要求我们区救灾晚会,到友谊商场搞,我也不做过多要求,市里你能争取来,你也争取来,我给你腾地方,停车场和一楼中厅、侧厅,我全部可以腾出来,干的好了,我提议商场、商场商户给你们捐款,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反正我口袋里已经揣了一、二百万了,烫得很,自己看吧。”
鲁书记又愣了一下。
秘书打圆场说:“书记,沈总的意思是,咱们在他们那儿办救灾晚会,沈总至少能给我们拉来一二百万的善款。他火气是大了些,但心里还是大局为重的。”
鲁书记一摆手,给他说:“我知道,我知道,要你再提醒?”
沈在心又说:“你们要给通城市政府发协查函,要求他们彻查我前妻的案件有没有徇私舞弊行为?要求他们经侦大队,检察院给我做书面道歉,因为如果我不接走我前妻,他们没有纠错的可能性……”
鲁书记脸皱得像茄子,指着沈在心说:“早就听说你就是个愣种,我还不信。人说周富国的爱人治癌症,你在医院里挡着不让转院,谁去说情,你跟谁干起来,还真是得理不饶人呀,出函我是可以向市里请求,应该能出函,出函的目的是什么呢?平级政府,谁也不管谁,谁也管不住谁,结果我们余市人民政府非要上前一步,一巴掌糊对方脸上,然后吐口吐沫羞辱他们一回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