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黄总之间日渐亲密的合作关系,他在余市有了触角,不光能从黄总这儿得来消息,自己也派了自己人来。
当初的住院小医生,他打得黄总满地找牙,要关门歇业吗?
他有商超经营的经验?
尤雅跟他关系能亲密到手把手教他?
背后有人呐。
人就在疯人院。
不谈不行了,法院那边再执行不下去,执行完不配合,配合了还在押,又被一家外国信托公司诉讼,冻结了的股权,拿回来干什么呢?
为了办公方便,尤青山就住在惠好酒店最大最好的套房里。
酒店戏称是总统套房,但现在还没住过总统,先给尤青山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携带特种病毒的人居住了。
离开家,尤青山就肆无忌惮了,身边陪伴了一位美艳的少妇,李玉华,李天远的小姨,公开出入,成双成对。
李天远的妈妈上了年龄,生怕姘头身边有人,影响到自己母子的地位,毫无保留地献出了相差20余岁的小堂妹。
堂妹也愿意,穷地方,跟了大老板,表面上是个小秘书,实际上是这老壳子的女人,要啥有啥,在老家又买房又买地的。
就算染了病也没关系,现在医疗技术日新月异,治好之后,三十多岁了,回家乡找个人接盘。
因为手里有钱,弄不好还能找个二十几的帅气小伙子。
这条路,堂姐会给自己安排得好好的。
她从沙发后面探手,抱住尤青山,尤青山一回头,跟她吻在一处。
分开之后,尤青山问:“天远呢?这个不成器的玩意呀,我怎么就培养不出来呢,你看人家尤雅?人在疯人院里,把黄总搞得焦头烂额,哭爹喊娘,一个劲儿求我,怕我不来,人家封他的门。”
李玉华说:“你儿子比我小不了几岁,我这个小姨,实际上又是姨娘,我能管得住他?”
她吃吃笑笑:“天远是你培养的没错,人家尤雅又不是,家里都知道,她是老太太培养的。”
尤青山不想延伸话题了。
心里不免伤痛。
他要求说:“我约了沈在心,好好和他谈判,你们再不要轻举妄动,你们这一大家子也是成事不足,坏事有余,哪有找个人就在你们当地找的呢,找的地痞、流氓、无赖、劳改犯,能成事儿吗,都他妈的是一群傻逼,马上警察顺藤摸瓜,搞死你们。还有,我说过多少次了,尤雅毕竟是我女儿,财产上拿走干净,人要弄死么?说过多少次了,她本身就脑子不正常,能把财产拿走,她一受刺激,弄不好就真疯了,为什么非要要命呢?你们把我当回事吗?一群白眼狼。”
李玉华说:“你别给我说,你给我姐说,我连个名分都没有,你现在又给不了我一儿半女,我跟人家尤雅也没什么仇什么恨,对付她,也不是我去对付的,你光冲我撒气,我冤枉呢。”
也对。
尤青山要求说:“去换身衣裳,然后给李天远打个电话,让他滚过来,马上沈在心到了,现在都明牌了,让他见见他这个姐夫,如果尤雅真疯了,其实我们将来的对手是他。”
李玉华说:“不可能吧。他都跟别人结婚了。”
尤青山说:“我跟秦明珠结婚了,我不还有你们姐妹俩,沈在心也是个男人,尤雅疯了,对他又不好,他凭什么不能再找个女人呢?他爱不爱尤雅,尤雅爱不爱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收留尤雅,不还是为了争财产吗?尤雅好着能防他,让他一分都带不走,但尤雅出事儿,生个孩子不是他的,但人家明白利害关系,又有什么关系呢,人家直接抱孩子回家上户口了。”
他又借题发挥:“尤雅孩子都已经生了,你们这些傻逼呀,还能动手,还能动手,他妈的懂不懂法,弄死了,财产最大的继承权是那个孩子了,沈在心作为孩子的监护人,他才是最大的受益人。”
李玉华也不吭声,当着他的面就脱裙子,光溜溜之后,拉开酒店衣柜,挑选自己带来的衣物。
尤青山跟死了一样,仰卧在单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连眼睛都不怎么眨。
电话来了。
是秦明珠的。
他吓一跳,回头看李玉华一眼,接起来说:“亲爱的老婆,我到余市了,你放心,我想好了,和解,对,和解,你看啊,她没有理由不答应对吧,她把股权都抵押了,开了个新公司,实际上新公司呢,你抵押嘛,拿出来的最多是一半的钱,对吧,等于是我们对半分了,她到这种程度了,面临一无所有,她有什么不愿意呢?放心好了,我会跟沈在心好好谈,我不吓唬他,他现在是中间人嘛,我们吃亏?我们也不吃亏,你不知道那家公司势头多猛,营收多漂亮,科技公司估值高。这是个不同的赛道,赛道你懂吧,这些企业一融资一上市,估值能翻多少倍。”
李玉华往跟前凑,他立刻以威胁的眼神盯着,挥手示意,就差直接说让她滚开一点。
他又说:“老婆,你去看看我妈可以吗,老太太有话给你说,你是她正经的儿媳妇,她想见你,人还能活几个月?都快死了,你就去看一下,我觉得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秦明珠不去。
她在电话说:“一天到晚欺负我这个儿媳,一天到晚欺负我,教训我,说打我就打我,尤雅就是她非要从我身边抱走,才让这个女儿跟我离心离德的,否则她能不跟我亲吗?我是她亲妈,我是她仇人吗?她对付我一样是心狠手辣。之所以成今天的局面,都是你妈那个老不死的。”
尤青山训斥说:“嘴巴干净点。”
秦明珠说:“还有,她老太太股权没了,手里什么都没有,我去哄她干什么呀?别说我不去,尤玉也不去。我们都不去。让她土匪婆子去死好了。”
尤青山愣了一下。
他怒吼两声,挂了电话。
李玉华在一旁冷笑:“这个傻逼女人,老太太想见她,其实想教她对付我姐呢,她能不见?”
尤青山说:“人都是命。跟人有缘就是命。为啥老太太不抱着天远在身边呢?是不是?她就喜欢尤雅。”
他曲握大拇指,转动白玉扳指,又说:“尤雅一审就败诉,没有冲我大打出手,以我的了解,这不像是她,弄不好就是因为老太太,老太太才是她的软肋。我真希望她是真疯,她要是真疯,这个隐患就过去了,留点钱让她衣食无忧行了。”
李玉华说:“ 我觉得是真疯。也许老太太不站她那边,起诉她,她被最亲的人背刺,才顶不住的。她那种狠人,如果不是真疯掉,她能沉寂下去?”
尤青山问:“如果她是真疯,新雅都被抵押出去,做了万全准备是怎么回事?”
李玉华说:“这是她考虑到万一败诉,不能说她不疯,就一定不输官司。更何况,她不抵押,她哪来钱,烧钱开科技公司呢,那些资产都是可都是固定资产,正适合抵押贷款。”
尤青山用指头点点她说:“你和你姐一样聪明,这个年龄,能想到这些。”
他又问:“彗星一样冒起来的沈在心,你又怎么解释呢?”
李玉华说:“也许他本来就是人才,只是被尤雅压制,现在人回到家乡,亲戚、人际关系、财力补齐之后,就冒尖出来了。”
尤青山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同感,王建洲这样的人竟然给他投资了1个亿,这都是跟谜一样,我听说王迅音,差点成我二女婿的王迅音,现在跟他也有瓜葛,在合伙做生意,现在跟他打电话,全然不同,已经是锋芒外露,这还是我那个窝囊女婿?跟保姆一样,只知道伺候尤雅的废物?”
李玉华说:“那他更可怕,以你女儿那种性格,他忍了两三年?直到确信戴了绿帽子才离婚。”
尤青山说:“也不全是,据我所知,秦安明当时真打算弄死他,怕彻底激怒尤家,试探过我。”
李玉华说:“秦公子也是个可笑的人。不惜代价弄走姓沈的,自己也没成,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怎么那么可笑呢,不结婚就付钱了呢?结果尤雅乱搞,他父子顶不住了。我是说,他们答应给尤雅的钱给的太快。”
尤青山说:“你懂个屁。三个大的商业地产,房子还没卖三分之一,尤雅威胁他们要撤走,没了商超、酒店、步行街,哪还是什么城中城?几十上百亿的房产,马上大跌价,哪怕走了再来一家,那么一动荡,地价就都受影响,所谓离婚就付钱,不过是一个台阶而已,尤雅抓住了他们的命门……尤雅这个鬼才,时机什么的抓得好,我听一个朋友说,她选在秦家境外永续债出现问题的节骨眼上,你们得兴庆,她要是个男的,还有天远什么事儿?”
李玉华问:“永续债不是永远不到期吗?”
尤青山说:“我也不懂,草莽出身,玩不转这些金融业,老爷子要不被枪毙,他懂呢。应该不是永远不到期吧,反正不会是现金流紧张,利息付不起。要是那样,秦家不是外强中干了吗?”
李玉华说:“那也不好说,房子卖得越来越慢,跟我们的业务往来,越来越多用房产冲抵。”
尤青山说:“这种几千亿的巨无霸,没那么容易倒,他跟我们不一样,上头可以通天,他想倒,政府都不敢让他倒,都得用手扶着他,避免他倒了砸倒一片。也就是尤雅敢在他们头上动刀。”
李玉华拿出手机,给李天远打电话过去。
李天远说:“小姨,我在跟黄公子在一起呢,让我跟着你们去见沈在心,见他这个窝囊废干什么呀?”
尤青山一把抓过手机,对着手机冷冷道:“他窝囊,你不窝囊,尤雅干什么都能干成,你干什么都干不成,连郑子瑜这个老女人都搞不定,你是我儿子呢?他妈的就是个孬种,你妈那么难上,我说上就上了,你呢,专门弄乡下丫头,你他妈的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