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忘情》 11 欲望(2 / 2)

怡终于等到了脱身的机会,趁机逃脱。

坤立刻放下正在解开皮腰带的裤子,向怡冲过去。哪知脱了一半的裤子滑了下来,跘得坤个狗啃泥。

怡趁机跑到了那些床铺后边,绕着几张性爱床与坤周旋。气急败坏的坤一时无法靠近。

怡看到坤暂时无法近前,就把坤提出的关于股分的决定作为挡箭牌。她喘着粗气说:“三天以后?可以啊,那就三天以后让你得到我吧!即使我是出卖肉体和灵魂的娼妓,也要现金交易呀!你经常出没这样的场所,难道连这种基本交易手段都不懂吗?要么,你现在就写出文书字据,要么你让我走出这间龌龊的房间!”

坤见到嘴的肉吃不着,牙齿咬得咯咯响,无可奈何地狠狠地说:“好,我给你写!不就是一张字据么。”

坤写好了字据,推到怡的面前说:“给你,你看好了,按你提出的条件写的。”

在写字据的时候,坤没有忘记在字里行间隐藏许多“窍窍”。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些为别人设置陷阱的“窍窍”,却成了怡证明清白的证据,也成为坤毁誉的证据。

怡收她字据,就想穿衣走人。

坤拦住她,当胸一拳,把怡打倒在性爱床上,接着就动手捆绑。

怡拼尽全力想扎脱捆绑,并大声喊叫,但坤就势坐在她的身上,使她动弹不得,那紧关的隔音门,也把她的声音呑没了。

这时,密室响起了剧烈的警铃声!

坤连忙走到外间,把密室的门重新锁上。

在蕙穿好衣服,那四个裸女走出办公室后,坤示意蕙打开那扇被敲得不停发出巨响的办公室的门。

即使经过预防突发情况预案的演习,蕙跟裸女们的行动也十分迅速,但仍然让来人发觉这扇办公室的门久久才开,一定在掩藏着什么。

迎宾秘书紧跟闯进办公室的俊身后,抢到坤面前说:“我拦不住他,连保安员也无法阻止他。不过我们拦住了一个跟他同来的女孩。请原谅我的失职。”

坤厌烦地向女秘书挥挥手。

女秘书连忙抽身出去。随手带上了门。跟俊同来的玫关在门外。

坤原以为来的是端,才那么迅速地处理了这里的一切。可是见到闯进来的却是俊。他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在坤的心目中,俊不过是被怡出卖了的一个落魄文人,巴不得让他看到这里的一切,羞辱他一番。

坤示意俊在大班前的沙发坐下,可俊却直逼到他的桌前,厉声问:“怡呢,她在哪儿?”

“哦,是俊兄,久违了。”坤嘻皮笑脸地打趣,“你不知道我们公司的制度吧,也难怪,你不是我公司的员工呀!哪有上班时间,员工不在自己的岗位上?”

“她是从分厂回城了,”俊对坤也不屑一顾,他紧逼着,“是蕙又把她召到这里来的。”

“哦,有这样的事?,”坤转向蕙,冷笑着说,“莫不是蕙假传圣旨了?”

蕙支支吾吾的:“没……哦……我是什么时候给怡挂的电话……唔,好像没有呀……她来过这里么?”

俊这才看清了蕙的真面目,原来他以为蕙是为了怡好,才介绍她到这里来。现在看来蕙是利用怡来达到个人的目的。这女人真的太可恶了。

俊不屑与蕙理论,他忽然闻到了怡喜欢用的香水的清淡的香味。就在今天这种香味还曾强烈地撞击他的心,他怎么会忘得了呢?

他循香寻去,终于发现了大班桌上的怡的手包。那精美的小巧玲珑的镶着人造钻石的宝蓝色小包是俊送给怡的定情之物,俊怎么会不认识呢?

俊向前拿起包,在坤眼前晃晃说:“这是怡的手包,她没来,包怎么会在这里呢?你不把人给我交出来,我就报警啦!”

“这是怡的包么?”坤狡赖着,“天底下难道就怡一个人用这种包么?人都有长得一样的,何况是包呢?你报呀!报警呀!”

但俊并不心虚,就凭他特意为怡加钉上去的一颗小小的天然钻石就可以完全断定这个手包是怡的。于是他拿出了手机拨了怡的手机号码,果然手包里响起了他为怡设置的刘德华的铃声。

他打开包取出怡的手机对坤说:“你太卑鄙了!你还能否认这是怡的手包么?现在我就给110打电话,你等着吗!”说着就要拨号。

坤原想就让俊看看被绑在床上的怡,让他死心塌地放弃怡。可看到俊拿起手机就要拨号。这一下坤蔫了,他忙说:“别打、别打。我先请俊兄到洽谈室里坐。我让我的助理蕙小姐去办公区请怡厂长出来。”

说着蕙陪着俊往洽谈室去,同时暗示蕙趁机打开密室放怡出来。

蕙进入密室,把怡从性爱床上解下来。解之前还忘不了在怡的裸体上东摸西揉的,还要在双乳上吻吻。

怡知道是俊赶来了,她站起身来。狠狠地给蕙一个巴掌,接着哕了蕙一口说:“这一巴掌是坤给我的,现在我转送给你。算是你出卖我的奖赏。”

蕙不以此为耻,还以耻为荣。她摸摸被打得微肿脸颊,笑着说:“没有我的过去,能有你的现在么?我们女人要的是什么,只要一个爱你的人么。那些奢侈的生活,那些花不尽的财富,那些能给你性福的人,不是越多越好么?”

蕙转过身来,帮怡穿上职业装。告诉她俊来了。

蕙拍拍怡的肩膀说:“俊来了,他阻止了你这次的买卖。恐怕你的宏伟蓝图也会被他一股脑儿撕毁了。这是你想得到的结果么?”,

怡坦然地走进洽谈室,她衣服整洁,淡妆典雅,举止闲适。她微笑着坐在俊的身旁,很自然地从他手上接过手包,款款地说:“俊你来了,刚才我到财务部交接一下财务问题,特别是股份移交。你来了我还不知道。”

看到怡的合作态度,坤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可他另一颗心又悬起来了,怡说去了财务部,她真的用他写的文书办了交接手续吗?因为那份文件根据公司法是有效的。

坤朝怡看看,又朝俊看看。他表示歉意,又带着几分探询:“怡厂长,你来的时候,我不在,你就去了财务部而把手包放在我的桌上了?我以为你没来呢。俊兄,现在我把怡厂长完璧归赵了,你可不要误会哟。”

“怡,你没事吧!”俊看着怡微笑着说,“你办完事了?我们一起回家吧。”

“好呀!”怡愉快地回答,“不过,离下班还有一些时间,我可要总经理批准才能离开工作岗位的,又不我又要擅离职守,可要受处罚的。”说着她朝坤抛过带有讽刺意味的媚眼。

坤实在有些受不住怡的冷嘲热讽了,他正要提高嗓音说些诸如发布行政命令的话。

这时洽谈室的门开了,端走了进来。

坤连忙站起身来。

怡也拉着俊站起身来。

端让他们坐下后,笑着说:“你们正在谈业务么?你们继续谈吧,我可以等着。”

俊正想说什么,怡拉拉他的手,俊不说了。

怡对坤说:“分厂的生产和销售都很顺利,特别是新的鞋式在欧美很受欢迎。这是今天我来总公司汇报和请示有关扩大再生产,吸收私人股份的文件——怡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加强了语气,并看了看坤——请董事长和总经理批示。”说着她把文件放在桌上。

“怡厂长就这件事么?”端笑着问,“董事会一定尽快的研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没了,就这件事。”怡回答,“因为事关分厂的发展,因此请董事会慎重研究,如果不妥还请董事长能亲临分厂视察,根据实际情况作出判断。”——说这句话的时候,怡又向坤递了个眼色。

“这位是——”端看着俊问,“也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么?”

“不,”怡显然是在抢答,“他是我的男友,某高校的教师,今天路过这里,就陪我进来了。”

“据保安部说,”端转向俊,“先生在这里敲了好长时间的门,还有位女伴被阻在门外?”

“是因为我在跟怡厂长争论有关分厂发展方向问题,”坤也来个抢答,“不便及时开门,而迎宾秘书又没有及时引见,所以……”

“所以你就这样不礼貌地对待来客?”端斥责坤后又转向俊,“对不起,先生,怠慢了。”

“没什么,”俊见怡有难言之隐,只好顺水推舟,“也许是这办公室里有不方便的时候。”

“能得到先生的谅解,很高兴。”端笑笑说,并做了个表示歉意的手势,“是不是请等待在外面的小姐也进来坐坐?”

“不用了,”怡又抢在俊的前面,“如果董事长同意,我们就先告辞了。”

“当然可以,”端爽快地说,“最近几天总公司要研究董事会的一个决议,到时候会通知你莅会的。”

端还执意要送怡和俊到门外。

门开了,玫迫不及待地挥着手迎面跑来。玫手腕上的一只玉镯很显眼地一闪一闪的发出古玉特有的青光。她一边跑,一边说:“俊老师,没事吧!这是什么公司,太不懂礼貌了!”

当玫站在端和怡的面前时,这两个女人都呆呆地看着她。

端的发呆,不是因为玫的美艳,而是玫手腕上的那只青翠欲滴,剔透玲珑的玉镯。这玉镯上的一个标志是那样的眼熟,那样吸引她的目光,让她的心有了重重一击的感觉。但她又不便让玫脱下玉镯给她看看,她想只能等待适当的机会了。

怡的发呆,真真切切是因为玫的艳美绝伦,她担心的是玫将会替代她而占据了俊的心。

俊静静地对玫说:“你看,我们不是都没事吗?只是让你受辱了。这公司真是太不懂礼貌了。可悲呀,礼仪之邦!”

玫、怡,还有端,当然都听得出俊话里话外的意思。可她们权当只听懂这话面的意思。

走出公司的大门,俊回头看一眼并排站在门前的端和怡,一缕思绪立刻萦绕他的脑际……

是啊,世事还是朦胧些好。朗朗乾坤、白璧无瑕那只是理想的世界!俊这么想。他想应该是自己书读多了,而这些书告诉他的却又十分的不切合实际。因此让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理想了。这使他联想起了李贺的《南园》,“寻章摘句老雕虫,晓月当帘挂玉弓。不见年年辽海上,文章何处哭秋风。”不是么?现实是怡竟然帮着坤掩盖丑恶,还处处为她那澎涨了的欲望“忍辱负重”。怡还是我理想中的白璧无瑕的怡么?俊想,我在这些书中“寻章摘句”,却让我分不清哪是理想,哪是现实。我岂不是成了“老雕虫”么?可悲呀,“文章何处哭秋风”

不过这一趟“英雄救美”俊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让他看清怡内心世界的一个角落。为什么坤才敢为所欲为,正因为是怡的虚荣和贪婪。

当俊的目光在怡的身上移开的时候,心底里默念着一句话:“怡呀,你真的太伤我的心了!”

在鳌园养老院一间卧室里,玫的父亲智,正跟一个龙哥模样的人洽谈着什么。这人后面站着几个彪形大汉。这架势使卧室里的气氛显得剑拔弩张。

当玫和俊进入卧室时,智正在一纸契约上盖上手印。老人颤抖着手,两眼蓄着泪,但神情倔强,昂首挺胸。

俊迅即来到桌前,抢过刚盖上手印的文件。他仔细看了看对玫说:“这是一份财务协议书,你也看看。”

“爸爸,你怎么?”看过文件以后,玫脸色发白,用发颤的声音说,“这不是……”

“这是我自愿签订的,”智抽泣着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吧!”

“这是在大陆!”俊仍然把文件紧握在手中,坚定地说,“不允许强迫建立债权债务文书,必须通过公证机关才生效。”

“龙哥”怒目相向,他从助手手里接过一份文件交给俊后说:“这是台湾最高法院的判决书,判定智必须以现有财力物力与生活保证金来偿还债务。即使按大陆的‘一国两制’,台湾地区的法院也有终审权。我们是按法律办事,请不要无理取闹!”

几个彪形大汉随即向俊靠了靠,有的捋捋袖子,有的捏捏拳头,的的扳扳手腕,十分明显的在向俊示威!

可俊也不示弱,他强硬地说:“就按你们的说法,到了大陆,你们也得根据法律,通过执法部门来执行。怎么可以用这种胁迫的形式来办理呢?这是明显违法的。请你们跟我到当地公安部门去,自然会为你们公正地办理。”

几个彪形大汉又向俊靠近一步。

玫挤身站到俊的前面。

智似有什么隐私不便说明,他冷静地说:“你们把文书交给他吧,这是我自愿签订的!”

俊只好把文书放回桌面。

玫,质问智:“爸,你怎么可以签订这样的文书呢?”

“我会跟你说明的。”说着智转向龙哥,“你们得到了你们希望得到的一切,请你们走吧!不要等到我后悔时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