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杰接到白鹭加盟的电话,真叫他喜出望外。他忙给白鹭安排了间单人宿舍,还为她特意安排了化妆师、灯光师和伴奏乐队。钱杰准备当白鹭到来夜总会时,亲自去酒店迎接。他想到梦寐以求的幻想就要变成事实,乐得他好几天茶饭无心,扳着指头数日子。
黄莺看在眼里,酸在心头。但凭她对白鹭的了解,认定钱杰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她就让钱杰去刻意安排,自己乐得清闲。
白鹭终于在夜总会亮相。钱杰早两天就把白鹭参加省青歌赛的剧照放大摆放在大门口,还对她的演唱风格及参赛成绩作了大量介绍。由于宣传的力度大,第一场演出,就客满,点歌、送花也不停不断。
由于白鹭出色的表演,从此夜总会人潮如涌,场场爆满。
当白鹭第一次在花都夜总会出演时,为了朋友的应酬,韦奇刚好来到夜总会。白鹭当晚演出的装扮,还是跟参加省电视青年歌手大奖赛时一样。白鹭把长发在头顶上盘成一个松松的发髻,在髻根系上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一件尼龙丝高肩低领菲律宾式大摆的淡淡蓝色连衣裙,把她柔美的体态清晰地展露在水银灯下。那双淡蓝色尖头细高跟鞋,使她更显亭亭玉立。白鹭踏着轻袅的步子,聚光灯紧随着,一缕缕白烟在舞台两侧弥漫开来,仿佛仙女下凡般。她美丽动人的容貌,甜美委婉的歌喉,清纯高雅的风格,都给韦奇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白鹭这位歌甜人美的青春歌女,使韦奇不自觉中便往夜总会跑顺了腿。一天不来似乎就有缺点儿什么的感觉。
花都夜总会地处繁华街区,一楼是歌舞厅,二楼是KtV包房和豪华酒吧,另外还有桑拿浴和游艺室。这里美女如云,每晚6点至凌晨2点,始终霓虹闪烁,宾客不断。
才当一年多夜总会总经理的钱杰,时间虽不长,却也领略到了有钱人的风光和随心所欲。尽管他还称不上富豪或是款爷,同他表兄韦奇一类的大富翁相比,他只是个小毛毛,但和普通百姓,尤其是同一年前的自己比起来,应该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今天的钱杰虽然还不具备他所羡慕的那些大款挥金如土,一掷千金的实力,但他认为,夜总会的收入可观,只要苦心经营三五年,并且牢牢靠住表兄韦奇这坚强靠山,跻身富豪款爷之列就指日可待,至少已不再是遥远的梦想。
身为花都夜总会总经理,生性风流的钱杰,在女人堆里简直如鱼得水,只要他看上眼的女人,他想尽办法,总要取之得之。
按钱杰为人逻辑,他不相信表兄韦奇会对送到嘴边的美味不张口。所以他认为他导演的美人计落了空,这只是黄莺编的谎话。天下哪有不尝腥的猫?要不,韦奇会这么大方投资千万?
钱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使黄莺既气又恼。不过,她对钱杰已经伤透了心。只要时机成熟,或是有了合适的人选,她离开钱杰已是必然。因而她不仅懒得和钱杰多费口舌,就是眼见钱杰和其他女人打情骂俏,勾勾搭搭,她也都不往心里去。只是有两点,她是紧抓不放的:一是,夜总会的财权必须由她掌管,对她来说,这是控制钱杰唯一至关重要的法宝。二是,不再和钱杰进行房事,连接吻也不让,因为钱杰和许多烂女人有了接触,染上性病是迟早的事,自己万万不能搭上。
投到钱杰和黄莺的门下,白鹭成了花都夜总会一楼歌舞厅的一名歌手。
连白鹭在内,花都夜总会一共有8名歌手,其中只有2名男歌手。歌手月工资1000至2000元。客人点歌献花,一束花50元,一个花篮100元,夜总会和歌手各得百分之五十。歌手收入的高低,主要是看客人献花多少。为了迎合一部分有钱人的低级趣味,夜总会的歌手无论演唱风格还是衣着打扮都挖空心思讨客人的喜欢,有的甚至敞胸露背近乎半裸。靠低级趣味取胜只能说明歌手的无能和一个人道德水准的低下。白鹭不落俗套。白鹭相信,真正的艺术,自然有其旺盛的生命力。她无须浓妆艳抹,敞胸露背,甚至她一改过去不穿内衣的习惯,连太透的演出服也不穿。她要凭清纯的形象和甜美的歌喉,在花都夜总会站稳脚跟!
白鹭清雅的台风,果然很快便成了客人们点歌送花最多,最受欢迎的歌手。一夜下来,白鹭最多时能接到客人所献的花篮20多个,去掉夜总会一半,白鹭可挣1000多元。
如果第一次见到白鹭,韦奇只是因她的美貌和歌喉动心。而后来发生的一件力拒金钱诱惑,坚贞守节的事,便震撼了韦奇的心!使他在黄莺的美和白鹭的美之间划出一条分界线。
白鹭的到来,花都夜总会吹进一股靓丽、清纯的风。她的歌喉,不知倾倒了多少来夜总会消磨时光或寻求刺激的大款和阔少的心。一些想入非非的大款和阔少,千方百计,争先恐后想讨白鹭的欢心。来花都夜总会不到一个月,白鹭不仅成为花都夜总会走红歌手,同时也成了一些下流款爷们不择手段猎取的目标。在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环境中,三教九流,各色人物粉墨登场。白鹭在收入越来越多的同时,也不断地受到各种各样的骚扰和诱惑。尽管她始终恪守出污泥而不染的信条,可这变幻莫测的世界,以及灯红酒绿的环境,一个人的抵抗力毕竟有限的……
客人中首先登场的是一位年近50,靠倒卖皮革起家的名叫吴良的商人。也许是经常接触皮革,所以浑身散发着腥味。体味腥,这只是职业使然,可他见了美女,他的神情,特别是那双亮晶晶的小眼睛更腥,这就是他本质使然了。
因为是花都的常客,夜总会的歌女、小姐对他了解得特别多,当面叫他吴老板或吴大哥,背后则一律叫他腥老头。歌女、小姐指的“腥”就是“色”的意思。
腥老头油头粉面,西装革履。因为玩腻了烟花女子,就相中了白鹭这位美若天仙的纯情歌手。第一次点歌,腥老头便出手不凡,一下子献了88个花篮,令在场的人,连同歌手白鹭无不目瞪口呆!此情此景,白鹭惊喜得心儿“咚、咚、咚”一个劲儿地狂跳。然而,惊喜之余,她一下子又不安起来。因为她听说过腥老头的为人,因而断定腥老头献这么多花篮一定是想打她的主意,不免提高了警惕性。
果然,白鹭唱完一首歌,腥老头便笑嘻嘻迎上前去:“白小姐,能不能请你跳个舞?”
白鹭落落大方地:“当然,吴老板请。”
随着舞曲两人旋进了舞池。白鹭优美的舞姿吸引了所有男女宾客的视线。一时间舞池里的舞伴们停下了舞步。舞池成了白鹭和腥老头双人舞表演的舞台。
一曲终了,舞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第二曲开始,腥老头把白鹭搂得很紧,脸颊紧挨着她的芳腮,阵阵腥味令白鹭窒息。腥老头近乎耳语地:“白小姐,不知今晚能不能随我到宾馆共度良宵?我愿出1万元给白小姐买化妆品,白小姐可不要见笑。”
腥老头的话使白鹭面红耳赤,她一脸正色地说:“吴老板,对不起!初到贵地,蒙你捧场,谢谢!但我白鹭卖艺不卖身!这是我从艺的原则,请你见谅!”
腥老头不死心,他嬉皮笑脸地:“白小姐,如果嫌少,我可以把钱提高到2万元。甚至……嘻,嘻,嘻……”
白鹭感到人格受了莫大的污辱,她既恶心又气愤:“吴老板,请自重!”
她几次想挣脱腥老头的搂抱,但腥老头一只手蛇一样的缠住她的腰,一只手伸向了白鹭的胸脯,同时嘴里不停地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白鹭忍无可忍,不知哪来的一股猛劲,推开腥老头,一挥手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随着“啪”的一声响,歌舞厅里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腥老头。
腥老头无地自容,咬牙切齿,取了衣物,恨恨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