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鹭沉香江 32、团聚(1 / 2)

经受了三天“杀威棒”考验的黄莺被带到了绮康的办公室,当然她穿上了衣服。她虚弱地倚在沙发的靠背上。

办公室里的情景跟上次一样,只是多了个坐在韦奇对面的黄莺。

绮康单刀直入地问黄莺:“你跟韦奇有婚约?”

经过三天中难得的清醒时刻的思考,黄莺已经心中有数。她知道她将面临一场斗智斗勇的考验。

黄莺冷静地回应,来个明知故问:“你是谁,你为什么把我绑架到这里来?”

绮云大声地呵斥:“婊子,安静点!回答问题。”

黄莺不理她,转向韦奇:“你这个缩头乌龟。最近你躲到哪儿啦!你怎么不顾我们的死活?”

韦奇搭拉着脑袋,无言以对。

绮康接过话头:“小姐,你还是回答我的问题吧。你回答了,事情自然就清楚了。”

黄莺这才面对着绮康带着冷嘲热讽的口吻说:“虽然你没有回答你是谁,但我猜得出,你是绮康先生。是啊,韦奇跟我是有婚约的。有这样接待你的女婿的太太么?”

“住口!婊子!”绮云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是他的太太,你配么?”

毕竟绮康老道多了,他可一点儿不生气,微笑着制止了绮云以后,似乎轻描淡写地:“他的太太是我的女儿,那可是明媒正娶的哟。”

黄莺反唇相讥:“什么明媒正娶,还不是倚靠财势‘逼人就范’!什么名门闺秀,还不是交际花!”

说到这里,黄莺才转向绮云,“你知道在内地,像你这样的女人叫什么?叫破鞋!我怎么不配?你这破鞋才不配呢!你还不是靠你老子的一点臭钱,硬塞给人家的。”

被刺到痛处,绮云这一下控制不住自己,她一步窜到黄莺面前,挥手要打。

可黄莺不是白鹭,她沷辣得很,虽然身体衰弱,但她还是得理不让人。黄莺也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接住绮云挥过来的手腕,使劲一扳,别到背后。

绮云痛得哇哇大叫:“你这婊子,强占别人老公还这样嚣张!”

黄莺冷笑一声:“什么强占?你才是强占呢!你强占良家少年,你强占青春年华,你还强占了太太的美名!”

不管绮云自私挣扎,黄莺就是不放手。绮云被别着手无法挣脱,她只得转向韦奇撒泼:“你这个抛弃妻子的负心汉,你怎么不说话呀!”

黄莺接过话头,“你这破鞋,你强占韦奇的童贞,还到处浪!什么抛弃,有句‘如弃敝履’你听说过么?就是破鞋要扔掉!”

说也奇怪,绮康怎么就眼睁睁地看着黄莺打他的女儿呢?绮康暂时不理自有他的道理。自古就有“气极吐真言”的说法,让两个丫头都把心里话说出来吧!

看到黄莺的“心里话”已经吐得差不多了,绮康才一招手。门外进来两个大汉,扯起黄莺的头发往上提。黄莺痛得只好放开别着绮云的手。两个大汉又把黄莺的手别到身后,高高地提起来,黄莺被迫弯下腰去,痛得泪水都流了出来。可是黄莺就是不哭不喊,还强昂着头,双眼瞪着绮康。

黄莺的倔强,吓得绮康把头别向另一方向。

黄莺看了,发出胜利的狂笑。

趁着黄莺被别住手,绮云三步拼成两步窜到黄莺面前,伸手狠狠地噼里啪啦在黄莺的脸上抽几个巴掌。黄莺脸上立刻现出五指纹。见被揪住头发、别住双臂的黄莺无法动弹,绮云狂笑起来,嘲笑说:“婊子,这几个锅巴的味道如何?下面还有几桌让你尝尝!”

龟缩在房间一隅的韦奇吓得呀、呀、呀地怪叫,好像绮云接下来就要打在他身上。

黄莺并不惧怕,她圆瞪杏眼,呸地一口把带血的唾液吐在绮云的脸上。

绮云恼羞成怒撕扯着黄莺的衣服,接连用力在她的胸口上打了几下冲拳。

黄莺还以嘲笑:“交际花,你除了撒泼还有什么能耐。千金小姐的门面,安上泼妇的面具,真是贻笑大方啊!”

绮云怒不可遏,提脚猛踢黄莺的下身。用力过猛扑通一声摔倒在绮康的脚边。

绮康趁势出来制止绮云说:“别费力啦,她是块硬骨头,溅骨头!有正事要说。”说着把绮云扶起来让她坐到沙发上。

“你把花都夜总会的股权交待清楚。”绮康严厉地问。

“老东西,”黄莺还以颜色,“你这个恶棍,你没权利,我也没义务向恶棍交待什么。”

绮康是这里的土皇帝,从来说一不二。他怎容得黄莺的冷嘲热讽。

绮康气急败坏地拍点子,跺脚,指着黄莺的手哆嗦着。大概是气愤过度就是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一个保镖走了进来,在绮康耳边悄悄地说着什么。

黄莺发现绮康脸色大变,就用力挣脱了大汉的控制,跳到一边。

这时,一个威严的警官走进办公室。随他进来的还有几个警员。

绮康还来不及吩咐把黄莺押下去,警官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绮康只好当着警官的面装出很随意的样子说:“警官请坐。”

绮康又环顾四周示意打手们把黄莺也带下去,就一语双关的大声说:“你们都下去吧!”

机灵的黄莺知道这是凌云告了官,立刻向警察走去,急切地说:“警官先生,我是内地公民黄莺,三天前被绮云从深圳劫持来了。还有我的姐妹白鹭也被绑架到这里许多天了。我们被非法拘禁,受尽了酷刑。请你救救我们。”

“不,不!她是我女儿邀请来的客人。是我女婿包养的妓女。你不要听她恶人先告状。”绮康连忙申明。

“她是妓女!”绮云一个箭步抢到警员面前,大声说,“是她拿着我丈夫给她办的护照来的。”

“警官先生,你看!” 黄莺捋起衣袖,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我浑身是伤。我不是什么妓女,我是深圳花都夜总会的董事长。请警官保护内地公民的人权!”

绮康正要说什么,绮天从容地走了进来。

“警官先生,我是他的儿子。”绮天指了指绮康说,“我可以证明这位小姐是被绑架来的。我还要告发他,就是这位我的父亲绮康先生。我要告发他私设牢狱。他在私设的牢狱里关押着内地公民白鹭,还有这位黄莺小姐。他还非法囚禁了我的母亲萧芳二十多年!现在我就带你去牢房。”

黄莺带着哭声向警官说:“警官先生,我刚从私设的牢狱里带到这里来。就在这里我被打得鼻青脸肿。”说着,黄莺还指了指鼻孔流下来的血。

坐在那儿久久不发一言的韦奇,这时也站起来说:“警官先生,这位女士不是妓女,是我在深圳娶的二太太。她是深圳有名的花都夜总会的老板。”

警官向绮康出示了搜查证并威严地宣布:“绮康先生有人告你私设牢房,绑架内地公民,现在我依法对你住所进行搜查,并请你到警局接受调查。你可以保持沉默,你现在说的话将作为呈堂证词!”

绮康、绮云瘫在沙发上……

绮天带着警察走向拘押母亲的房间。

绮天砸碎栅栏上的锁,打开门,奔向母亲。

黄莺奔向白鹭。

萧芳顾不得赤身裸体,紧紧地抱住儿子,泪水像断线珍珠夺眶而出。

白鹭顾不得赤身裸体,紧紧地抱住黄莺,泪水像断线珍珠夺眶而出。

哭声响成一片!!!

所有在场的警察都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在香港这个文明自由的城市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人间地狱!

一阵阵照相机闪光灯的闪光,把这人间地狱照亮。

警官命令尾随而来的绮康:“给她们衣服!快。”

绮天问警官:“警官先生,我可以接走我的母亲么?”

“可以!”警官说,“你完全有权从这个非人之地接走你的母亲!不过要请你的母亲先到警局做个笔录。”

“把这里被拘押的人员都带回警局。”警官对他一起来的警员发出命令。他又转向绮康、绮云,韦奇,“也请你们到警局接受调查,请配合!”

黄莺与白鹭回到了深圳的居所。

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凌云对黄莺说:“由于韦奇在警局承认了你跟他的夫妻关系,因此他必须对重婚承担法律责任。他承认了你们之间的事实夫妻关系,那么根据他在律师楼立下的文件,你将成为花都的正式法人。”

黄莺羞红了脸,她对凌云说:“情急之下,我承认了和韦奇的夫妻关系。而事实上只有白鹭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妻子。这一点凌先生你是知道的,你看现在这个局面 该如何处理呢?”

“不!”白鹭立刻申辩,“对韦奇我已经心灰意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既然他选择了你,那你就救他出水火吧!财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韦奇救出来。你答应我吧,莺姐!”

凌云也支持白鹭的意见。他认为现在救人要紧,如果黄莺翻了供,不但要失去她们今后赖以生存的花都,而且也将把韦奇推给绮云,使他永世不得翻身。

黄莺终于接受了他们的意见,以事实婚姻向深圳中级法院提出了财产保全的请求。

凌云建议白鹭要赶快恢复健康,投入训练。同时他认为钱杰可能会睥睨花都这份财产,要她们提高警惕。白鹭最好先回柳城,因为她的户口在柳城,按规定最后官司也得在柳城见分晓。

白鹭接受了凌云的意见,同时她还有一个打算。她告诉凌云,她一定要促成高俊与洪雁的婚姻,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心安理得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她还希望凌云能够帮助高俊和洪雁,为完成他们打入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的决赛的夙愿。

凌云同意了。他说:“你们现在都要恢复系统的训练。希望你们能振翅高飞!”

由于绮天与姚良新的努力,也由于案情再明白不过了,因此香港法院很快做出判决:绮康因非法拘禁罪、绑架罪、人身侵害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年;绮云因绑架罪、人身侵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韦奇因重婚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期一年。

不久法院又受理了萧芳与绮康,韦奇与绮云的离婚案。经过法庭调解,两起离婚案都以协议离婚作出判决。

黄莺在白鹭和凌云劝说下,不久就跟韦奇结了婚。

绮康迫于无奈,只得将他名下的企业交给韦奇管理。让绮天代理董事会主席。

在深圳,韦奇继续管理由他创办的服装厂。黄莺则负责花都歌舞厅的管理。

佳音歌厅,清雅的经理室里,佳音和唐俪忙着把经理室布置成一个茶话会的会场。几个茶几拼在一起并披上粉红色的台布成了一个长方形的桌子。桌面上两个雕花的玻璃瓶里各插着一朵鲜艳的红玫瑰。一套茶具里的烧水壶吱吱作响,告示着水就要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