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想,深受炼心神照顾的她愈是愤愤不平,眼圈通红的她瞪向冷脸对她的,看不清的身影。Yiny只记得了她的名字与属性,却不记得她的外貌。
Yiny先动了手。她召唤出了<错网>,企图先行一步捆住【计时操纵员】——timely,再一步将其勒得喘不过气;不料timely早动了手脚,微调怀表,在识破过程后用<时光索>捆向Yiny;Yiny闪身躲索,在周围齿轮用意念飞速布满<错网>,暂时困住timely;谁知timely狡猾得很,在Yiny夺过调时怀表时再次拨动怀表,而向下俯冲找到齿轮将身影躲蔽,利用发条将星砂从沙漏上部快速放出,将同样俯冲到底面的Yiny埋得只剩下了头;在<时光索>勒向Yiny脖子前,Yiny将头向下一埋,盲目着在星砂池中游动,次次摸索精准躲开套索,逼得timely只得逆转沙漏,待Yiny现身便捉了她的腰部;但Yiny可精着,反身用<错网>死死套住了timely,使其无法动弹;无奈之下,timely咬了咬牙,用意识将当前的猎物皆敌人驱赶出境。
凌晨3点,Yiny因为时空故障还躺在大街上,任凭人群透穿过她的身子,而她怒目圆睁,仿佛还在心灵幻境中,要将timely撕碎。她慢慢起身,向mye的家飞去。
待mye起床,Yiny已经攥着她的一束散发沉沉睡去,原先眉头紧锁的小精灵,因银发少女伤势又恢复到温润光滑的手抚摸她的额头,嗅着少女发丝的清香,眉头逐渐展开,恢复了恬静的睡颜。mye轻手轻脚地将Yiny捧入书包,罕见地还在未天亮的清晨5点半,叼着面包迈向学校,一路散步,防止打扰Yiny休息。
今日路程还算幸运,不至于需要警惕地行动。清晨的习习微风有些清凉,携去了夏日的燥热,让人十分精神;雀儿也稀疏地唱着,悦耳也悦心;早餐店刚开始运营,铺内传来阵阵食物的美味气息,勾起路边小猫的食欲,“喵呜”地伸了伸懒腰,路过mye时还蹭了蹭她的小腿,引得mye想摸摸它的头,却在伸手时把小猫崽吓溜腿儿了,逗得她噗噗直笑。
假设今日不是上学日子,也会是美好的一天吧。
路过昨日钟表店,mye毛骨悚然,经过时却没发现异常。
难道是Yiny打趴了【计时操纵员】,所以她今日才如此疲惫,钟表店才如此宁静吗?
现在是早晨五点四十,学校也仅仅是几步之遥,也无需匆匆忙忙地赶去。
嘀,嗒,嘀,嗒。
踏入这家钟表店的木门,古朴感扑面而来:通向封闭天窗的螺旋式的楼梯攀着一根雕刻着的牡丹花纹路的木桩子,上了些粉色,而扶手雕刻了云纹,镶嵌了些许润色卵石,镀了些金边;书柜整齐地摆放着,上面罗列各色新制钟,琳琅满目;内室有茶桌与木长椅,椅上铺了些棉花垫子,好作沙发供人坐时舒适;还有精致的零件盒敞开摆放在主厅的简约大木桌上,里面有放大镜,螺丝刀等精细工具;中间还有一副赏心悦目的风景油画,场景似曾相识,mye却怎么也无法想起在哪里,仅是思索,眼前的油画就模糊地变了样子。
刚想向前查看是怎么回事,画框底下的字就让她瞬间尴尬:
{多媒体播放莞香市地区风景,未经允许请勿触碰,安全提醒您请在原处观看防止辐射,谢谢配合。}
看来是她多心了。
望着零花钱买不起的钟表,mye只是无奈地苦笑着。现在的麦家大小姐,竟是连仅上千元的钟表也买不起了。
倘若父亲在世……也许,还能逃离母亲的焦虑吧。
不想那么多了,就保持现状撑下去好了。
银发少女拍了拍脸颊,收拾好心情,哼着歌迈向学校。
希望今日可以更为美好。
Felosophy用手摩挲着价值不菲的怀表,也并没有心思去把玩这尤物,而是利索地用螺丝刀拆开了华丽表壳,露出里面精巧的结构与崭新的零件,望着转动的小齿轮,她陷入了疑惑之中。
路经钟表点的时候,她莫名其妙就被其吸去意识,进入了上一次送mye去医院时,所梦到的一个虚幻空间;一开始,她以为仅是梦境,即使再怎么真实,再怎么触目惊心,她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凭星砂埋没她,窒息感铺面而来……
那时候,她还认为是假的,直到脑内传来现实的惊呼声,突如其来的脑补痛感迫使她想睁开原先还精神的眼睛,最后误打误撞地找到了出口,睁眼一看,她正躺在床上戴着呼吸机;隔壁的保镖和老师舒了口气,为自己保住了工作暗自庆幸。
“小……少爷,您还打算回去那间高中上学吗?需转校吗?”
一旁的老师想出声劝阻,却被保镖瞪了一眼,吓得退后。
这家私立的高中,考上最高学府最有保障的地方,里面的压力不言而喻。Felosophy已经厌倦了一直刷题的学校生活,点了点头打算同意。
“不行。作为家业的继承人,独生子不可任性。”
洛董事长发声,隔壁的老师眼中带着癫狂,对Felosophy说:
“你可是我们这儿最有潜力的学生啊!洛茗!”
男装少女的瞳孔剧缩,而洛父只是冷漠地看着,任凭老师随意摇晃身子还虚弱的“儿子”。
……
算了,不会想了。反而这件事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而暂时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事实。想着,她也将怀表装回原样。
身边人,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进入这种空间的,绝对不止她一个人,而能意识与感受、接触到的人,貌似暂时只有她一个人。
这是多么奇幻的事情!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大发现!她也得找到更多证据去证实自己的好奇心!
谁也不知道,冷静沉默的她竟对知识研究如此活跃!
放下怀表,男装少女起身,背着物理公式,抱着违逆父母命令的紧张,悄然躲过所有摄像头,带着好奇的勇气重新来到钟表店前:
“一,二,三!”
纹丝不动。
Felosophy有些不解:上次还直线随星砂滑落入这个虚幻空间,这次怎么反倒还进不去空间了?
她有些失落地回去看。乌霾的天空,出现了零散星点。
夜里,一对来自瑞时的夫妻长途跋涉来到华种的莞香市,发起了寻人启示。上面描述的是他们的女儿,两位金发的妙龄少女。但仅有这两个线索,是不足矣让群众这两个离家出走的混血儿。
夫妻二人停了车,走进了那家mye与Felosophy所质疑的钟表店,这是他们所创品牌的分区店铺。品牌畅销世界各地,却独这儿的经营甚是冷清。
接手管理的是一位海蓝长发的年轻小姐,样子貌似刚过十八,脸上的神态却苍桑严肃,浑身上下都有股镇压四方的气势。清冷,寡言,在给这对相貌慈祥的夫妻递交应聘档案时,就给他们带来这样的感觉。那位小姐对他们做了揖,为他们倒上了一杯浓茶,继续擦拭那些尘封未动的老钟,再看了看凌晨出门之后,与一位少年的交易记录。
那位富家少爷砍价越是粗暴,小姐越是在态度上纹丝不动。甭管那孩子如何绞尽脑汁与天资异禀,终究还是棵嫩草,败于她的威严与老练之下,最终以原价售出这枚做工精致的怀表。
“蓝海,恭喜你收到人生中第一桶金。”
她是个孤儿,她没有名字。只是那头海蓝色的秀发,让她在登记档案时填上了这样的名字。
blusea望着钟表世家的夫妻二人,起身默默为二人订了酒店的房间,出门坐在藤椅上,静静地望着那不知在何处的星河,仿佛她能望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