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Ying和Felosophy面对面,默默无言,像是即将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一般。
但紧接着紫发女孩快速拐入巷子口,引起了全副武装的Felosophy的注意,本身今日溜出家就是为了寻找两日后又丢失了踪迹的叛逆少女,这下也没白费力气,找到缩在小纸箱里的mye。
E·Ying快速蹲下,抚上mye的额头,嘴里喃喃着什么,就急揽上mye的肩膀要起身,却因为眩晕一时失力,重重地摔坐在地上;而mye并没有摔下,因为有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她,又将手向她膝盖下一揽,将她横抱起;E·Ying扶墙直起身,向素不相识的Felosophy道谢。
看那隐藏的学生牌和露出来的蓝带,应该只是个学生吧……希望别往坏的方向发展。
徒步去往医院的路上,E·Ying一言不发,怕消耗对方的力气,毕竟自己的力气确实没有身后比自己瘦高的女生大,只是一路跑跑停停,往回看看,到了医院附近才冲进去挂号。
按照记忆中的步骤走,应该没错了吧。
“您是病人家属么?”
一句话,让黑紫发女孩呆了呆。手上并没有对方的身份证社保卡和病历本,只能尴尬在一旁,打电话想等待Sweet将mye带出让其保管的重要物件带来,却没能打通电话。
[我不方便,她的母亲还在这儿闹事。]
一条qq消息登出,是Sweet悄悄发的。
[那等我。]
[她认得你,别忘了。]
[走窗口那里给我。]
E·Ying收起了手机,快步走出医院。
“小姐,请您在这稍等一阵子,我去拿这位的资料。”
说罢,E·Ying便加快速度冲出医院,而Felosophy略有深意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我到了,放窗口那里吧。]
此时的E·Ying戴着兜帽墨镜,悄悄走到了厨室窗口,接过了Sweet悄悄递过去的东西。
麦夫人还是满不在乎地坐在原位上,吃着Sweet端去的甜点,等待警方的消息。她四处回顾,看着Sweet缓缓走向窗台,开了窗,外面的阳光一时射进来,有些刺眼。但外面的那个过路人仿佛和这缕光芒没有任何关系,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身处光明却宛若阴影。
Sweet瞥了眼远去的女孩,虽说阴冷,但身上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烟火气,还有脸上细微的汗水。警惕心很强,躲过了麦夫人刁钻的视线。
难得见到她如此上心呢。
女孩跌跌撞撞地跑着,完全不注意一旁的汽车与行人,她只是敏捷躲开了汽车和行人,惊险避开每一个危险;但如此激烈的动作,她的脸却那么颓丧,好似这一切与她无关,好似她的生命完完全全就只是在这个世界流淌一般,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存在,任由时间随之流逝,不顾自己身上到底受了多少的伤,疼痛蔓延全身,她却毫不理会,以至于奔跑都是如此颠簸,时不时摔了下去,又极速地扶向隔壁的事物,才不至于摔得膝盖再次坑坑洼洼;她的头昏昏沉沉,却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与清醒,只是快速奔跑着,克制内心的波动起伏,向着医院奔去。
Felosophy在原位端详着此时睡在自己腿上的mye。银发小女孩已经长大,许多地方发生了变化,但唯独那一张脸,即使是长大了还是那样可爱;自己送的那顶牛仔帽已经戴不下,制成了的发箍也与帽子的棕色相搭,看起来有一丝古朴与优雅。
她轻柔地按摩着少女的头部,试图让对方紧皱着的眉头疏松下来,长时间的忍耐、寒冷与饥饿会让她心尖上的小女孩产生更为恐惧的阴影,却没想到对方早已经历比这更为绝望的事情,亦或者是她曾经一时合作的战友。
她还是把对方当作了曾经爱笑爱闹的小女孩。
E·Ying已经赶到,颤颤地拿出了资料,在前面挂号。她果然还是不足够相信这个好心地送来mye的家伙,又加上mye之前叫都叫不醒,更是着急地赶来;待她挂完号回来,才看到mye枕着那位姐姐的大腿,刚刚还紧皱的眉头疏松了些许,一颗提着的心才有些放了下来,抑制住的情绪一下子就空了,待把mye带到候诊室前,才虚脱地瘫坐在了地上,被Felosophy一把捞起,靠着椅子落下。
“恕我冒昧,您和barley认识吗?”
“认识了很多年了。”
barley。
那个原本独属于她称呼mye的称呼,现在mye已经心死到这种承诺都打破的程度了么?
曾经mye答应过她,这个称呼只有她才可以叫,甚至连Felosophy这个和“哲学”的英文读音相似的英文名都是她取的,而她也一直记着这个名字,沿用这个名字。
别人她可以不相信,但mye的性格来说,她是最守信用的。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抢走了她的位置?
“只有最要好的那个朋友才可以这样叫我噢?”
“要这个名号有什么用?”
“这可是很难得的!家里都是叫我小麦伊的!这个称呼属于像家人一样的你啦!”
Felosophy在E·Ying看不见的地方,略有敌意地望着她的侧脸。她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有自己的事情才会扯动她的情绪,现在却是那么酸苦与难受,好像这么多年的交情,被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少女突然打破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