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e有些踌躇不定,在打发走Felosophy以后,又打算约E·Ying有空的时间来商量这个长久的追杀事件;现在的她在发完信息之后,思考自己刚刚说话是不是太冷血了,那时完全不像是自己的语气。
像是上次和自己母亲对峙时候的气势,但身上好像也环绕着几缕幽紫,这两次情绪冲动到失控的时候总会有这几缕幽紫,连Yiny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发生什么,就当作是情绪警示吧。
要不是扯出了后面的事情,加上先前对Felosophy的了解与分析,她还真以为自己被对方在意所以吃了友情醋呢——开什么玩笑,从前世还只是身为bachelor时她就只对知识与名利投入极大的兴趣,没怎么在意过情感情绪,又怎么会出现友情醋的荒谬局面呢?
到时候和cherrily讨论讨论,一日不见甚是想念这个怪胎小可爱,总是在鼓捣什么小实验和异想天开的脑洞,说不定可以解析这个莫名其妙的感觉?也算是唠嗑唠嗑吧!
银发少女摇了摇头,想要将黑发少女刚才的一系列举动甩出脑海,却不像是上次和母亲冷笑吵架能够毫无负担地说出那些伤害她的话,看来是对Felosophy的怨恨没那么深,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要总是打搅思绪啊!
可能是因为现在没什么事做……对!可以听听歌,最近好像喜欢的曲师和歌手联动出歌了!
只是消息发出去不到一小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蹦到了mye眼前——有些动作别扭的怪胎小可爱出乎意料地来到烘培屋,平时她根本没可能在工作日现身。
“欸cherrily!你怎么来这里了?”
“噔噔噔咚——!当然是找你玩推理游戏咯!”
三个月的熟络让黑紫发少女放下了平时的严肃,摆出各种怪模怪样姿势展示在Sweet和mye面前,在外人看来滑稽羞耻的表现却被mye笑着一一夸可爱,毫无恶意的笑声反倒让E·Ying收敛了些,难得炯炯有神的女孩儿呆呆地站在原地,貌似有点不好意思继续表演下去了。
原来也可以拥有不包含嘲讽的笑声啊,为什么会有些淡淡的失落与悲伤感呢。
Sweet并没有笑,大约有看出E·Ying的意图,只是做个鼓腮帮小表情,一边吐槽古灵精怪一边拉她进来,还微微踮脚超过黑紫发少女的身高,揉了揉对方有些干枯的头发,E·Ying也大幅度摆了摆手,后面解释是让她别碰太乱的意思,实际却是在头被触碰的一瞬间迅速远离。
有些怪异,但又被黑紫发少女夸张的表情与“逗你们笑笑”打消触发的尴尬气氛,立刻进入了平静的状态,被银发少女笑称不去演戏真是辜负了天赋;而E·Ying为了记录甚至准备好录音,之后可以听语音来打字。
不过她确实没想到还有一些案件外的问题会被提出,刚才的信息只是说来讨论案件,这个例外的问题居然还比追杀事件更加困扰着一向大大咧咧的mye;听完了主观视角mye与客观视角Sweet的描述,E·Ying本身的呆滞表情僵得更厉害了,沉默些许才开口:
“她是真吃了友情醋了,不过我感觉好像也不只是那个意义。”
上次碰面,那股浑身上下散发着宣誓主权的压迫感,虽然不想往那个意思上想,但这个独占行为与为mye奋不顾身的感觉非常矛盾,或许不仅仅是爱情意义了——还有依赖与再被绝对信任的人认可的渴望。
嘛,爱情这东西真正也不会只是所谓的荷尔蒙冲动,有时候或许是羁绊才导致的相遇,但更重要的是灵魂知己伴侣的互相接纳包容对方对于己方的缺点,愿意有感情地陪着对方犯错与改正,但又与友情和亲情有点不一样,大约是真正想让对方最关注自己且独占对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且为了对方一直如此,这就是思想方面上爱情相对有些卑劣又吸引人的地方,自由无条件却又是束缚有条件,和亲情与友情有时疏离性质血缘关系与不算过于在意的放养的非过度摄入情感方式有所不同……?反正这种感觉自己没有,毕竟先前的错觉就是总被忽视或者厌恶导致的嘛,自己不可能真正诞生这样的情愫。
啊,好乱哦,理理思绪。
“cherrily?cherrily?你还好吗?”
mye有些担忧。E·Ying自刚说完那句话更加陷入了思绪漩涡,闷闷地,一声不吭,连表情也是逐渐阴沉,在银发少女拍肩时直接窜老高:
“没没事我没睡着只是发呆!怎么思绪飘……嗷!”
妈耶,摔倒屁股了……
被瞬间震到骨头宕机了,因为没反应过来后被两位同伴缓缓扶起坐回座位,回神后尴尬地摸了摸头竖起大拇指:
“没事,习惯啦,哈哈。”
习惯性表演心虚扇了扇风回归正题,E·Ying大脑恢复清醒:
“综合各自所看到的,她大概是对你有着病态的执着与依赖,或许与她的孤僻性格与长期孤独有关。如果你厌恶这种束缚感,下次你当面一针见血这个观点就好。”
曾经黑暗中的唯一一束光,常人清醒过后怎么可能不想捉住,光被夺走分解时瞬间的崩溃感常人可想而不敢接受,更何况这束光不仅离去且随时可能熄灭,某种意义上死亡便是羁绊的切断,在人类的肉体生命中理解就是如此吧。
至于爱情这个点……很明显,上次的事情就感觉有点苗头了,但总不能下定义,万一判断错误,误导毁坏了二人关系就不是好事了,还是先不告诉barley好了,但还是会在Felosophy面前注意一点,真不喜欢这种要整好人际关系幺蛾子的冤枉罪责。
“这次的行动计划大家都清楚,也不用太担心Felosophy是欺骗你啦,还有我在棋盘上看风向与局势呢。”
这个比喻很威风,不过我还不会下棋……反正总比棋盘上的死规矩好赢!可以更加灵活变通嘛。
mye专心地听着E·Ying一顿一顿的话语,手中的小记事本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而Sweet满意地看着这个比她稍高的黑紫发妹妹,打算一会儿与她计划店铺发展。
“说起这个案件,上次推理出Felosophy被家暴和barley被追杀的缘故,说不定只是个导火索而已。”
黑紫发少女说得有些口渴,手指隔壁示意水壶,需要喝点水缓解讲起伤害事件的暴躁与头脑风暴,免得越说越乱,还合掌对金发少女做出了拜托拜托的手势,逗得Sweet一笑去配置杯蜂蜜柠檬水,仅留下两个年龄小的女孩在原位沉默半晌。
“cherrily,你可以用纸写出来的,这样甜馨小姐稍后也能够接上讨论哦。”
黑紫发少女点了点头,接过了银发少女递来的草稿纸与水笔。
{一般而言,身份证性别显示错误其实不会引起巨大的恐慌,甚至性别认错了也不会,只要去派出所再改就好,并不犯法,更何况本身就不该带性别刻板印象;不免会有落后地区思想是会让家中的女孩用男性身份,但生在一个高等教育家庭并不常有这种情况,甚至要动用这么多代价来保护伪造的出生文件。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种“丑闻”去追杀麦伊大可不必,也许是Felosophy的性别暴露对她家损失极大,但如果家暴可以牵制自己女儿暴露性别这个问题的话他们也不需要出动杀手,背后应该还有更大的犯罪事实,必须绞杀一切知情暴露的因素,麦伊便是其中一个。
依照推测的线路走下去,洛氏集团的法务背景这么干净,已经排除了真的是遵纪守法的清白公司,知情者不是贿赂就是已经解决掉了。
警方那边也渗透了他们的部分势力,我不敢贸然说明原因。}
正写到关键处,金发少女端着三杯蜂蜜柠檬茶来了,接下来的内容给她大致扫一眼,黑紫发少女再拍张照就继续讲解推理:
“上次我只是打探性提到了小区附近的黑衣人群去向是洛氏集团的方向,就已经被几道目光死死盯住了,这便是我无法完全相信警察的缘故,这种事也最好是跨地区报案,但这种‘小事’真会有人去管吗?”
“那cherrily说这段的引出是……”
“洛氏集团不会不懂法律,也有遍布世界的产业链,华种内名声败走也不影响他们多少流水,更不用出动杀手封口而是直接催眠就能了事,可能是干了什么知情方足够守法便绝对会举报的事情,说不定也有威胁到行政和其他世界名公司的利益,更有可能毁坏世界秩序,只是暂时无法抗衡其他的势力,而我们也更要趁他们现在不够立足跑路彻底打击!”
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了,怕不是被认为口出狂言,甚至是更有生命危险与人民权力剥夺的可能性。
“伊樱小姐是不是想太多了……呢?”
Sweet有些尴尬地打断了话语,而mye却有些愣神,身为亲身经历的受害者她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想尽快摆脱危机而已。
“这只是假设,我也并不希望自己说中这些东西,更希望只是被害妄想中的无中生有。”
黑紫发少女的脸变得严肃了许多,从刚才的笑嘻嘻状态变成了冰冷的模样。
毕竟她以为自己是严重的被害妄想,却说中过太多不祥的事情。
“我还是想相信这世上有好人的,所以我也不得不相信一点警察;只可惜我的能力并没有到那种只手遮天的程度,更没办法迅速行动。”
现在的自己还是太无能了,一切都没有希望。
不过,如果有一天自己的精神将要被彻底攻陷,本身就绝望的自己不介意放弃生命与声誉去守护一株希望的苗子。
本身就够绝望了,就不要再影响下一个人了;既然如此,不妨让希望从无中生有?
毕竟。
希望的诞生,本就是绝望的堆积。
这句话自己也有在创作时候想到,虽然自己不希望世界如此危险也总想活下去,不过危险也是精彩与艺术的一部分么……?只是自己不想遇到这些啦。
自己终归是怕死的,怕痛的,害怕这些未知的,因为觉得会一下子消失掉。
因为这是小时候的想法。
曾经也在想如何永生,但再想想,其实只是没能实现自己的意义而不甘心罢了,万一这件事……?算了,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只是还是依旧在拼命学习,为了热爱的事物吧,或者说是为了亲人之类的。
是吗?
……
总之名义上的希望是绝对不能丢掉的,绝望的思想也不会被别人接受吧……
E·Ying摇了摇头,也还好只是呆滞了几秒,看来情绪有些激动。
“反正现在手头上也有这点不为人知的推测与已知大概三个受害者的线索,怕死牵连的我不太敢去深入调查太多啦,希望总有一天能够天降正义?”
已经扯了够多麻烦事在身上了,自己不够能力处理这些问题。
“三个?”
Sweet与mye异口同声地问道。她们都有些惊讶,目前为止只有提到过两个受害者,E·Ying又是怎么说出有三个的?
至于这个问题,总不能说出自己身为【个性守护者】有读取过三位mye组织内成员的记忆吧?更何况是精神界,本身就很玄乎荒谬,虽然是有相信且证实但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解释不通还会怀疑,说直觉也说不过去。
所以她干脆就在退出Lirix的心灵幻境之后找Listening去打听了。
巧上加巧的是,Lirix刚好来到Listening这边进行治疗,听到Listening这位愿意匿名性质和自己分享患者故事的心理咨询师说,面前这位可爱的双重人格同龄姐姐主人格苏醒了;顺水推舟说到警局那边有几个怀疑自己知情洛府案件的受贿卧底瞪着自己的事情,Lirix有些震惊与颤抖同时也大胆发言自己也是受害人之一,玄乎的发展归功于直觉与巧合,涉案的三位程度不等的受害者都露出了惊叹的神色——即使E·Ying是表演习惯,带动身体去迷惑部分视线。
就算知道了前后发展,黑紫发少女也要橘发少女自己把整个案件所知过程说出来,免得以后要用上证据又被当作疯子,和mye那个心灵幻境拯救者组织对自己起疑心。
“你们也可以去问问上次我qq推荐的那位警察女儿,她手里有这批资料,希望知情的各位能够都平平安安吧。”
想做到滴水不漏很难,两方都是,但弱势方现在在自己这边。
没猜错的话,mye的青梅也在尽力找证据更加能坐实她自己父母死刑,这是因血缘关系彻底触犯她各种利益的刑罚问题,但读取她的记忆来看,她向来最热爱有规则的自由与浩瀚知识海洋,有再闯一次的勇气与长远的目光。
虽然她确实让自己有这样的觉醒感觉,这个论点成立还是得看记忆并作客观结论,才能结合证据来推测出这样的性格。
挑刺与发散性思维居然是在这儿派上用场的,要是学习理科客观上能够有这样联想的优秀性质就好了,而不是到现在也只能安慰自己理科是世界定向程序编码。
大概待了半个小时,黑紫发少女便要告辞,声称明天她还要上学,今晚只是暂时偷溜到万汇城这边来的。
但实际上她请了一天的假,不然便要等周末时候才会过来;她下午偷偷把电话手表的电话卡给拆下放进手机,和母亲报备自己去小区楼下走走散心便打车去松景湖,在去往万汇城路上被母亲查定位的时撒谎说有教科书漏在烘培屋忘拿了,这次请假顺便取回来,被批评撒谎与乱丢东西时候不再回复母亲的信息轰炸。
麻了,这个充斥着疫情与混乱的世界。
回去之后,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刚添加的Lirix;既然她也有一个实力相当的香水公司,也会有相对强大的安保,大概不用太担心被洛氏集团那边监听监视吧。
也只是不用太担心,这个实力相当只是在营销和流水上,私底下应该还没到那种很恶心的程度吧?而且Lirix父母能出意外都不知道是黑吃黑还是什么……
算了,现在掌权的主要是Lirix,问题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