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举棋觉得周身变得轻飘飘的,不知出处的阴风透着冽冽凉意,不是北方雪夜的寒,却是拔骨的冷。
举棋心里一阵失望,这是没死成啊
“哎,真是个傻姑娘,你以为死了就清净了吗?”举棋寻声望去,身旁有一位神形俊朗的年轻男子,着青布长衫,点点笑容,和善有礼。
举棋无奈的笑笑道:“这不是没死成吗?”
“呵呵,没死成?你看那是谁?准备过土地庙吧!”举棋正被说得一头雾水,但见一黑一白两个瘦高身影迎面走来,举棋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回头去寻刚刚的男子,却已不见踪影。
莫非是传说中的拘魂使者,黑白无常?
“我请问,我是死了吗?”举棋不知道这样问是否有失礼数。
举棋的手被轻轻拘着,拘具松松垮垮,是年头太长的缘故吧?感觉一挣就能开了。
“上路吧。”回答的声音竟是平淡自然的,不疾不徐,不卑不亢。
哲学上说,死亡是生命(或者事物件)系统所有的本来维持其存在的属性的丧失且不可逆转的永久性的终止。而医学上的解释又分为濒临死亡期,临床死亡期和生物学死亡期。但很明显举棋还有意识,其实她是想问,自己是已经死透了吗?或者她是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黑白无常。
可是,她上路了。
阴风四起,手上的镯子轻轻的摇晃,伴着轻飘飘的步履,举棋正心下狐疑:“死了还要赶路?”时却已过了土地庙进了鬼门关。
路引齐备,过了鬼门关便走上了黄泉路。
黄泉路上无老少,一路向前不回头。
黄泉路上,忘川河下是不得投生的孤魂野鬼,凄凄惨惨,怨戾俱难消。
过了奈何桥便是望乡台了:“再看看你爸爸吧!”拘魂使者道。
“不必了”举棋厌恶这多余的提醒,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需知道,自此生死有别,不得回头。”拘魂使者答。
“那走吧,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哀莫大于心死,更何况人也死了。
望乡台边,孟婆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