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来到兖州后,一方面将鲍信、于禁手下的官兵重新整编,另一方面,让关羽、张飞积极征兵、训练新兵,对于兖州最大的黑山军,庞统则按照小王爷的临行安排,秘密派人联络张燕的黑山军。但得到的结果出乎庞统的意料,本来,庞统以为以朝廷名义收服黑山军,是可以被张燕等接受的,但得到的答复却恰恰相反,张燕既没有回绝了朝廷的招安,也没有明示同意,这让庞统大感意外。
其实张燕本姓褚或堵,外号“飞燕”,常山真定人(今河北正定南部),赵云的同乡。是东汉末年最着名的黑山军首领。张燕曾经趁着汉末黄巾乱起,聚拢了上万人,之后与博陵人张牛角带领的队伍合并,并推举张牛角为帅。在张牛角被流矢射中后,他在临终时嘱咐身边人让张燕担任主帅,张燕自此改姓为“张”。张燕带领部下们盘踞在太行山中,涉及了冀州、并州、司隶等地,这也使得张燕能借着太行山的掩护在各地作乱。后来,张燕整合了孙轻、王当等贼寇,号称“黑山军”,人数达到了一百万,可见张燕的能力也是不俗。而汉灵帝刘宏也曾封张燕为平南中郎将,使其统领河北诸山谷事务,并拥有举孝廉、计吏的权力,无形中增加了黑山军对士人的吸引力。
其实,据董重所言,袁绍试图入主冀州时,黑山军就派出曾于毒、白绕、眭固等人领十余万兵马攻打魏郡、东郡。这也使得京师未曾见到袁军的原因,而曹操在青州的清剿黄巾军,一部分的残余黄巾便跑到了黑山,投靠张燕,使得张燕的实力大增。只是张燕手下于毒在袁隗进攻洛阳之时,趁机夺取了袁家的邺城,虽然缴获了许多钱粮,但也使得袁绍回师后,直接拿张燕出气,派出大军斩杀了于毒以及壶寿,后又派出大将分别使用田丰、沮授、许攸之计,接连斩杀了左髭丈八、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等人,斩首数万级。使得张燕此时元气大伤。
故而,庞统决定亲自前往黑山见一下张燕,与张燕进行面对面的交流。他带领一小队亲信,踏上了前往黑山的艰险之路。
在黑山的深处,庞统终于见到了张燕。张燕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和智慧。庞统向张燕表达了朝廷的诚意,并询问他对招安的真实想法。
张燕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黑山军并非不愿意接受招安,只是我们有自己的顾虑。多年来,我们在这片土地上自由自在地生活,不愿意受到太多的约束。而且,我们也担心朝廷会对我们进行整编和削弱,失去我们原有的自主性。”
庞统理解张燕的担忧,他思考片刻后,提出了一个方案:“朝廷可以给予黑山军一定的自治权,让你们继续管理这片地区。同时,朝廷会提供资源和支持,帮助黑山军发展壮大。这样,双方都能得到利益,也能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当然,黑山军需要继续钳制袁绍,帮助朝廷争取时间。”
张燕对庞统的提议表示出了兴趣,他表示需要时间与部下们商议。庞统也表示愿意等待,希望张燕能够认真考虑这个方案。
在等待的过程中,庞统继续加强对新兵的训练,同时和鲍信、于禁等将领了解兖州的敌我态势,加强兖州的防御力量。也得知了张燕此时的真实处境,黑山黄巾号称百万之众,数量确实如他所说,不过,基本上是各自为战,张燕也不过是黑山联盟的名义首领而已,但经过和袁绍之战后,几名亲信大将皆是被袁绍部将所杀,十几万嫡系部队也是被袁绍搞得屠其屯壁,这也致使目前黑山军打破了各自利益的平衡,处于了已经是分崩离析的状态,而袁绍也确实是一个政治高手,通过大力绞杀张燕亲信的黑山军时,对于黑山军中的所谓的”心存善念“的亲袁派,则被袁绍大加利用,甚至还有被袁绍完全策反的”革命分子“,比如眭固,竟然为了响应袁绍,直接带兵北上投奔袁绍而去,要知道,此时的张燕可是还有精锐骑兵部队的,而有意思的是,对于观望派的陶升,袁绍竟然上表洛阳,建议将其升任为”建义中郎将”,虽然卢植最后还是奏请天子同意了此封号,可这个称号,对于已经被灵帝封为“平难中郎将”的张燕来说,可是一语双关,一石二鸟,这就使得陶升的“建义中郎将”和张燕的“平难中郎将”职位出现对等,且皆为杂号。可以看出,袁绍也是和黄巾军玩了一手拉拢分化的好戏,作为河朔霸主,袁绍虽然性格猜忌寡断、阵营矛盾丛生,但同时也具备雄主的部分特质。
而此时,张燕的黑山军的境遇不是很好过,亲信大将皆被袁绍大军绞杀,虽然手下还是有数万大军,但面对整个黑山军联军来说,已是无法掌控。这让他想起出发前,小王爷曾经告诉他,张燕看似强大,其实就是个纸老虎。
几天后,张燕传来了消息。他同意了庞统的方案,但提出了一些具体的条件,要求朝廷提供其手下三万大军的粮食、草料、衣物、武器、战甲、弓箭等。庞统与朝廷进行了沟通,同意了以上条件,并将张燕手下的一万老幼接出黑山,并分散安置到各个县城,给以房舍、粮食和农具,划拨一些土地给他们,使其生活有所保障。这也使得张燕的黑山军感受到朝廷的诚心,张燕的黑山军也一步一步的成为大汉朝廷手下真正的”正规军“,当然,这是后话,而庞统对于张燕军的如此安置也促使黑山军中其他势力羡慕不已,纷纷有人逃跑出来投降官府,庞统的智慧和耐心成功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为兖州的稳定和发展奠定了基础。
而这平静的局势却因为一则消息打破。一日,董重来报,黄巾军中暗军送来消息,因为曹操和陶谦的围堵,青州和徐州的黄巾军竟然合兵一处,号称百万,一路杀向兖州,意图和黑山军会合,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禁一沉。意识到形势的严峻性,也是赶忙将郭嘉请来,告知详情。
郭嘉思虑良久道:“主公,此时张燕的黑山军已经投靠朝廷,而部分黑山军则被袁绍收为己用,青徐黄巾并不知道此事,否则不会前来黑山会和,我们可以将其诱至黑山处进行围堵截杀,张燕派兵三万伏兵与黑山,士元把守兖州城,关羽、张飞分别带领步卒两万,和张燕合围青徐黄巾,夏侯淳带领骑兵五千入兖州配合侧击,虽然黄巾军号称百万,但多是裹挟流民为主,故而一旦进攻受挫,便做鸟兽散。”
“不知袁术、乔瑁是否会落井下石。”我言道。
“主公多虑了,乔瑁乃是袁氏故吏,可以说,东郡太守乔瑁,是袁绍插在兖州的锲子,但此时袁绍大军刚清剿完张燕的黑山军,不会派兵来犯,况且,京师北面尚有甘宁将军十万大军把守,袁绍怎会轻易来犯,而乔瑁兵力单薄,也不会主动犯险,至于袁术,此时有张绣、诸葛孔明的钳制,轻易是动弹不得的。”郭嘉爽朗的笑道。
既如此,我便进宫面圣,将此事告知天子。
皇宫中,天子刘辩听说此事,也是颇感意外,急忙与卢植、王允、伏完等大臣商议应对之策。
在宫中的议事厅里,众人面色凝重。我将郭嘉所言告知众位大臣,并言道:“黄巾贼合兵一路,其势汹汹,但朝廷不用慌乱。兖州城坚,只要按照奉孝所言行事,合理调配兵力,坚守城池,定能抵挡住他们的攻击。”
卢植点头表示赞同:“摄政王所言甚是,我等即刻准备充足的粮草和军械,以备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