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啦——
安蓝费力爬上岸,冻得有些发抖,环看四周,明明已是炎夏,周围确是低温异常,此处的植物大多数都是寒性冬季所生,如此异常奇怪,造成这个原因的大概只有它了。
看了一眼身后的寒潭,不知道在江底游了多久,再次游出水面,竟是一片寒潭。
难怪越游越觉得浑身僵硬,江水平静大概也是因为温度所扰。
安蓝身子一晃,摇了摇有些发沉的头。
夏日的衣衫,经过寒潭如此浸泡,早已冰冷沁凉,再加上周围的温度也异于正常,就算平日里强身健体,药浴加持,但这一番长途跋涉,又是女儿身,到底是扛不住的。
翻找怀中的药瓶,如今被江流冲的一颗逢春丸都没有了,如今也只能是挺着。
“是不是搞我?!”
谁能想到,如此炎热的时期,而又是南夏洲附近,怎么会多出如此一处寒潭来。
“这要是让老头知道了,铁定要说我,糊涂大意,怪我怪我!”
安蓝咬牙,“这样的地方若能生长的植物,若非环境适合,便是不惧这等异常。”
想到这一点,安蓝冷静下来,忽然明了。
谁说这岩浆草就一定要长在炎热酷暑的地带,若是反差地带还能逆生长,不更能说明它的药性与珍贵吗。
仔细寻找,查找温度与之不同处,终于让她看到一簇红得似火的植物。
岩浆草——
安蓝顾不得眼下的激动,只能咬着牙一步步朝着岩浆草走去,身上的衣衫早已冻得结冰发硬,嘴唇干裂。
手慢慢伸去,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先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眼人已在一辆舒适的马车里。
“你醒了?”
惊喜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安蓝借着力慢慢地坐起了身,随后摸了摸脸上的面具。
面具倒是还在,可是身上的衣服却被人给换了!
安蓝气息一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徐熙像是看出来什么,开口解释道,“出来的时候衣服都是冷硬的,来到附近的村子遇到好心大娘给你换的,她说她家也有这么大的孩子,想着总比我这粗手粗脚的要好些。”
有些狐疑地看向对方,对上那双漆黑清冽的瞳眸,一时间到叫她有些难以分清这话是真是假。
“不会是怕未央姑娘知道有人给先生换过衣衫吧?”徐熙打趣地说道,露出那双明亮整齐的皓齿来。
安蓝无奈,“这都什么跟什么?”
但却让她打消了最后的疑虑,若他能这么想,想来还没有发现她是女儿身,现在有一个萧邪就够感到头疼了,可别再一个,她现在只想让他们赶快毕业,然后策马江湖,与师兄把酒言欢,或者回到家中承欢膝下。
“我们都觉得未央姑娘一定是你的相好,一举一动根本不像平常姑娘,身上也不没有那些世家小姐的轻慢孤傲,倒带着几分大家主母的样子,又有才有貌,这般贴身而行,不是相好是什么?”
安蓝靠着身后的软枕上不动声色的沉思到,若是拿未央当做挡箭牌,倒确实可以少很多麻烦,就不会再有人纠结她为何不能同他们一起沐浴,为何从未在他们面前穿凉衣薄衫,这倒是是一个好办法……
于是安蓝正好借坡下驴地说道:“这都被你们看出来了,未央自幼同我青梅竹马,我们之间的感情自是不同旁人的,不过姑娘家脸皮薄,还是不要太过张扬了,希望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自然,我当然会好好替你保守秘密。”徐熙颔首微笑。
车马缓缓驶过,日夜兼程,昼星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