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被迫于六月初四领兵出关，初七，在灵宝西原与崔乾佑部相遇。灵宝南面靠山，北临黄河，中间是一条七十里长的狭窄山道。崔乾佑预先把精兵埋伏在南面山上，于初八领兵与唐军决战。唐军以王思礼等率精兵五万在前，庞忠等率十万大军继后，另派三万人在黄河北岸高处击鼓助攻。
两军相交，唐军见敌军阵势不整，偃旗欲逃，便长驱直进，结果被诱进隘路。敌军伏兵突起，从山上投下滚木檑石，唐军士卒拥挤于隘道，难以展开，死伤甚众。哥舒翰急令毡车在前面冲击，企图打开了一条进路，但被敌军用纵火焚烧的草车堵塞不得前进。唐军被烟焰迷目，看不清目标，以为敌军在浓烟中，便乱发弩箭，直到日落矢尽，才知中计。
这时，崔乾佑命同罗精骑，从南面山谷迂回到官军背后杀出，唐军前后受击，乱作一团，有的弃甲逃入山谷，有的被挤入黄河淹死，绝望的号叫声惊天骇地，一片惨状。唐后军见前军大败，不战自溃。黄河北岸的唐军见势不利，也纷纷溃散。
哥舒翰只带数百骑狼狈窜逃，从黄河西渡，进入龙关。龙关外挖了三条战壕，都是二丈宽一丈深，人和马掉进沟里，一会就填满，后面溃兵就踩着尸体过去。唐军将近二十万军队，逃回龙关的只有八千余人。
逃兵们都害怕狼军追赶上来，争抢道路，互相践踏而死的士卒不计其数。
陕郡太守窦庭芝投奔河东。慕容禄派崔乾佑驻守陕郡。临汝太守韦斌向慕容禄投降。
初九，崔乾佑攻占龙关。哥舒翰撤到关西驿，张贴榜文招揽失散的兵卒，想要继续把守龙关。狼族将领火拔归仁带着一百余骑兵包围驿站，进去对哥舒翰说：“贼兵来了，请元帅上马。”
哥舒翰走出驿站上马，火拔归仁及众将叩头说：“元帅拥有二十万兵马，一场战斗就把他们都抛弃了，有何脸面再见天子？且元帅没有见到高仙芝和封常清的遭遇麽？请元帅投降大燕国君慕容禄！”
哥舒翰震怒不从，大骂火拔归仁卖主求荣。
火拔归仁冷笑下令，将元帅的腿绑到马肚子上，连同其他不顺从的将领，一起带到龙关，投降狼燕。
慕容禄露出獠牙，笑道：“对着镜子，看看你那黄色的眼珠子！还真把自嘎当做人类了？你跟老子一样！咱们生来便是狼族，是同类！五色狼族应该联合起来，向人类宣战！”
战士们举起狼爪，兴奋大呼：“五色联合，向人类宣战！”
哥舒翰仰首哈哈大笑。“我们哥舒家族，自元祖内迁，代代修练《道德经》，已经褪毛两百多年。不再茹毛饮血！”
“你若不肯饮血，便饿死在囚笼罢！”
哥舒翰戴着铁链子，闻到刺鼻血腥味，忍受饥肠辘辘，伏地不动，流着口水。“一旦饮人类血，便会恢复狼躯，犬牙增长，不再是人类勒。”
屋外传来老狼法师的诱语：“投降罢！哥舒翰！投降就有肉吃！”
天狼星在头顶上闪烁，召唤着本能的嗜血欲望。哥舒翰饿着肚子，口诵《道德经》，抵御旷野的狼嗥。
豪门望族惊闻官兵大败，纷纷提家带口逃窜。长安很快沦陷，狼兵在城内抢劫杀戮，奸淫妇女，无恶不作。后人有诗为证：
愿为五陵轻薄儿，生在贞观开元时。
斗鸡走犬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
慕容禄就派遣张通儒任西京长安留守，田乾真任京兆尹。安守忠在唐廷禁苑里驻兵守卫。后宫美女有的趁混乱逃亡，有的剃发躲在庙观中，还有的未及逃离，不幸被狼军霸占。
周森去宫中搜集剩藏的财宝，遇到宫女，冷眼道：“皇帝已经不在，如今宫中守卫都逃走勒。”他边说，边不怀好意地走近。
王小翠目露恐惧，道：“你想作甚？”
周森淫笑道：“老子想要你。”说着，将她逼迫到墙角，扒脱裙袄，行禽兽之事。
校尉丁山带走妃嫔，从此归隐山林。一段暗恋，因为狼族入侵，得以美梦成真。
慕容禄招来众多年轻妃嫔，对伊们训话。他露出獠牙，瞪着绿眼珠，恐吓道：“狼爷连皇帝都敢杀，别说你们这些弱肉女人。”
慕容禄在华清池沐浴，叫来六个绝色妃嫔陪侍。伊们陡临剧变，满腹心事。
雾气氤氲。美女在侧。慕容禄脱去衣裤，跳入温热的池水，感受着舒爽惬意，啐骂道：“龙族皇帝，还真会享受。”
狼尊睁开眼，用手指勾引道：“你们都过来，给狼爷按摩肩膀。”
妃嫔们沉默着过去，用纤指给狼爷按摩。有的自恃身份，不肯陪笑，就呆坐在锦凳，涕然不动。
次日，慕容禄挑选妃嫔，将年轻美艳的留在宫中，年老色衰的赶出去，余下的都分配给燕国立功的大将。
“这些都是皇帝的女人，身上有熟羊肉的香气。你们带回去，好好享受罢。”
众狼将叩谢金毛陛下，抱得美人归，无不眉开眼笑。
阿史那承庆得到美女后，带回府邸，享受五日。部队修整完毕，领兵出战，攻打颍川。城内守兵不足，很快被阿史那承庆攻克。他纵兵抢劫，满城烧杀，奸淫妇女，生灵莫不涂炭。
本来敌军就要被李光弼攻灭，忽然哥舒翰兵败龙关的消息传来，李光弼回军，史思明蹑后追击，大破唐军刘正臣部。
史思明所率狼军，是慕容禄敌军的精锐部分。他们乘胜进击，攻拨常山，赵郡，河间，大破颜真卿部下和琳的一万二唐兵。
接着，史思明又率部攻下清河。在信都，史思明又把老上司乌知义的儿子乌承恩包围在城里，俘虏其父母妻儿。
乌承恩不得已缴械投降。史思明念着昔日旧情没有杀他，将他搀扶起来，带回行营，与之把臂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