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烂漫的杨玉环和沉默忧郁的寿王轩辕瑁,行走在山庄的小道上。山花烂漫。轩辕瑁吹着笛子给玉环听,吸引许多蝴蝶在头顶翩跹。
寿王对贵妃强烈喜欢,可惜没有勇气表白。爱慕得越是深沉,曲调便越是苍凉沉郁。虬髯客路过山庄,便撮合他们在一起。
寿王与虬髯客饮酒后,醉意熏熏,无法克制,便跟贵妃在马车内偷情。云雨过后,寿王越想越紧张,颤声道:“这可是死罪!”
贵妃擦着寿王额汗,嗔怪道:“你恐惧甚麽?要死大不了一块死!”
武宗击溃慕容狮,率领百骑,回到都城长安。元载王缙郭子仪等文武百官出城迎驾。杨贵妃回到武宗身边,思绪常常纷乱。
轩辕勃失去隋国夫人杨玉曼后,愈加宠幸杨玉环,加封她为贵妃。虽不立皇后,但杨贵妃俨然是宫中的女主。
至德元年,张巡撤出雍丘,率众沿睢阳渠向南撤退,当时他只有马三百匹,兵三千人,退至睢阳,与太守许远,及城父县令姚訚合在一起。之后,他们派部将雷万春、南霁云等领兵北上抗击敌军,并在宁陵北击败杨朝宗,斩叛将二十人,杀敌一万余人,投敌尸于睢阳渠中,渠水为之不流。杨朝宗幸免一死,连夜逃去。这次战后,张巡接到朝廷诏书,被封为主客郎中,兼河南节度副使。
睢阳地当睢阳渠要冲,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当时,朝廷仅剩长江、淮河流域的赋税支撑。睢阳位于大运河的汴河河段中部,是江淮流域的重镇,倘或失守,运河阻塞,后果不堪设想。
张巡退守睢阳之后,局势危如累卵。敌军得知,更是将睢阳围得铁桶一般。城中将士建议弃城突围,张巡与许远认为:睢阳是江淮地区的门户,若放弃睢阳,则江淮不保,朝廷将失去抗击敌军最重要的财赋和兵力来源;再者,这样一批面黄肌瘦的残兵即使能够突围,也不可能在强敌的追击下幸存。
至德二载正月,慕容山死后,其子慕容狮任慕容奇为河南节度使,派他率同罗、突厥、奚兵等部族精锐兵力,与杨朝宗合兵,共十三万六千人,南下扫荡。
慕容奇为慕容狮手下名将,率领大军扫荡河南。此时,河南城镇纷纷陷落,惟有军事重镇睢阳未陷。睢阳太守许远向张巡告急。
张巡因宁陵城小,难以抵抗强敌,故率兵三千自宁陵入睢阳,与许远合兵共六千八百余人。慕容奇亲自督战,下令全力攻城,限定五日内破城。面对强敌,张巡、许远激励将士尽忠固守,昼夜苦战,士气不衰。有时一天之内,打退敌军二十余次进攻,连续战斗十六昼夜,共俘获狼军将领六十三名,杀死士卒两万余狼人,守军士气倍增。
许远因张巡智勇兼备,自谓才能不及,推张巡为主帅,自管筹集军粮物资,修理战具等后勤保障,战斗筹划都出于张巡。两人密切配合,使敌军久攻不下。狼军主帅慕容奇,阵前督战,还被南霁云射瞎一目,只好改变策略,下令燕军围而不攻。
张巡任主帅后,首先清除内部叛将田秀荣,斩首示众。然后率军出城,主动袭击狼军,将燕国狼军打得大败而逃,并缴获大批车马牛羊。张巡将战利品,都分给将士,自嘎分毫不要。
这次大捷之后,朝廷拜张巡为御史中丞,许远为待御史,姚訚为吏部郎中。
到了五月,正是麦熟时节,狼军在城外收麦以充军粮。
张巡在城上看到后,集结士兵,擂鼓作出欲战的样子。狼军见状,立时停止收麦,回营待战。
这时,张巡止住擂鼓,让军士作出休息的样子。敌军见状,放松了警惕。张巡抓住时机,命南霁云率军大开城门,突然冲出,直捣慕容奇大营,斩将拔旗。
敌军大帅慕容奇,亲率两千余骑兵,直逼城下,招张巡投降。
张巡在城上一边与敌将答话,一边对部将南霁云授计。
南霁云领命,率令八百勇士,手持铁钩、陌刀、强弩,从城墙吊下,潜入无水的护城壕。勇士们趁城外敌军依仗兵多势众,并不戒备之时,奋勇杀出,弩箭齐飞。敌军猝不及防,损伤很多人马。
至七月,烈日当空,狼军再次围城。
这时,城内士兵每日才能分到一勺米,饥饿只好吃树皮和纸。守军也只剩千余人,瘦弱得拉不开弓,而且外无救兵。敌军了解情况后,决定强攻睢阳,他们先用云梯爬城。
张巡命士兵用钩杆将云梯顶翻,随即又从城上投火焚烧云梯,这样,敌军用云梯攻城就失败勒。之后,敌军作了一番整顿,又用钩车、木马攻城,但当他们靠近城墙时,又被城上投下的石块砸得七零八落。敌军见状,停止攻城,围城挖壕,壕外再加筑栅栏,以作长期围困。
这时,城中守军很多因饥饿而死去,留存者大多伤残,疲惫不堪。
张巡思虑再三,决定杀其爱妾,煮熟犒赏将士。
许远也系其奴僮,送至伙房,给士兵补充营养。吃完主帅家人后,便吃老弱妇孺。城中的麻雀老鼠都已吃光,连铠甲弓箭上的皮子,都找来吃掉。
张巡临危不乱,还对接近城墙的敌军将领李怀忠等,晓以忠义,劝其反正。“身为龙族人,岂能帮助狼匪屠戮自己族人?”
李怀忠羞愧不能言。他原本是被迫投敌,此时听到忠义之词,满脸流泪,是夜溜出兵营,卸甲归顺。
太守许远有些担心,就问:“会不会是诈降?”
张巡思索片刻,道:“应该不会。李怀忠带来的几十个士兵,先打散分置,派人暗中盯着。”
李怀忠等反正将士,自此死心塌地,无怨无悔,帮助张巡守睢阳城。他还透露许多敌军的情报。
御史大夫贺兰进明,接替李巨,任节度使,驻军临淮。他嫉妒张巡声威功绩,出己之上,升职太快,便迟迟不肯援救。私下言道:“路途迢远,侥幸赢了,功劳属于张巡许远,战败却要承受责罚。”
许叔冀、尚衡驻军彭城,他们也害怕闪失,都持观望态度,不肯救睢阳之围。
张巡命南霁云,到许叔冀处求援,许叔冀不同意,只送布帛数千匹。
南霁云在马上谩骂,要求拼死决斗。
许叔冀嘿然冷笑,不敢回答。狼军势盛,围困睢阳,许叔冀但求自保。
张巡又派南霁云至临淮告急,率精锐骑兵三十人突围出城。敌军数千狼人阻挡,南霁云断后,左右开弓,敌军都溃败,不敢再追。
南霁云带领精锐,至临淮见到节度使贺兰进明,诉说艰危,恳求援助。
贺兰进明进士出身,好古博雅,经籍满腹,却是贪生怕死之徒,畏难说道:“十八万狼军,非我等所能硬取。睢阳存亡已定,出兵又有何用?”
南霁云恳求说:“睢阳城也许尚未陷落,如已失守,南某就以死向大人谢罪。”
贺兰进明担忧出兵后,会被许叔冀袭击,又妒忌张巡的声名威望,本就没有出兵的意思。他又喜爱南霁云这位壮士,想留下效力,便大设酒宴招待。歌乐声起,南霁云哭着说:“昨天冲出睢阳时,将士已整月吃不到粮食。现在您不出兵,而设宴奏乐,从大义上讲,我不忍心独自享受,虽然吃了,也咽不下去。现今张帅交给本将的任务,还没完成,我请求留下一根指头,已示信用,回去向中丞报告罢。”说罢,就拔佩刀,砍断一根手指。
满座都大惊失色,为之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