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永安宫后，她以为宫殿已经熄灯，没想到看到整个宫殿灯火通明。

她从偏殿进宫殿，正想看看这么晚还没熄灯是为了哪般，没想到一进入寝殿就看到了端坐在书案前的司昀。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在芳华宫陪着苏然吗，此刻怎么会在永安宫呢？

经过刘仟那一番话之后，高歌现在再看到他，心中早已经是另外一番心思了。

她说过，如果让她发现他做的一切伤害到了她的亲人，她定会与他不死不休。

因此，哪怕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她也丝毫没有露怯，径自走到床边，三两下扯下身上的衣裳，掀开被子跳了上去。

司昀一愣，他本来憋了一肚子火，打算问她为什么不吃醋，为什么要夜晚出宫，等着她来哄自己，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去睡觉了。

她竟然直接去睡觉了！

他越想越气，霍地站起身，蹬蹬蹬走到高歌的床前，正打算一股脑将被子掀开，但是盛怒之下他也保留了几分理智，自知这件事她才是受害者，因此强逼自己顺了几口气，压制着怒气问道：“皇后，我在那里坐着，你怎么不理我？”

本来他想问的是：“你大半夜出宫干什么”，结果脱口就变成了十分委屈的质问。

高歌本来只是假装闭上眼睛，听着他的话心中一团乱麻，他那委屈赔小心的语气也让她十分不得劲，于是她翻身起来，对上司昀的目光，道：

“你不是应该在芳华宫吗，来我这里干什么，是嫌弃我身上背的骂名还不够吗？”

她也忍住了心中质问的话，本来想质问他靠近自己的目的，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躺下的这几秒时间里，她迅速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她如果撕破脸皮，不仅无法报仇，还会让自己彻底被困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

因此，她没有拆穿这一切，暂且做出一副吃醋赌气出宫的样子。

高歌语气里浓浓的吃醋意味，让司昀心一下子就软了，气顿时消了一大半，蹲下身子耐心解释道：“我答应过你，只能有你一个女人；但我也答应她，会满足她一个请求。既然她的愿望是做皇贵妃，那么将芳华宫赐给她，给她一个皇贵妃的名份也就是了。”

听到这里，高歌暗暗心惊，她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情意竟然如此深厚，却同时也忍不住为苏然悲哀，叹了一口气道：“你忍心让她守活寡？”

“没办法，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高歌暗暗颔首，说的没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他既然选择接近自己，达成目的，又选择让自己做皇后，那他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哪里值得你如此厚爱？”高歌露出一副惹人怜爱的姿态，脆弱得好像要化掉一般。

司昀勾勾嘴角，揉揉她的头发，语气勾人地道：“无他，只因为你是你。”

翌日，苏皇贵妃前来给高歌请安，她昨夜被司昀折腾到半夜，因此苏然来请安时，高歌方才从床上懒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