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凶手是死者柳泽敦认识的人,或者至少是在度假村有过接触的人。”
“第二,则是关于带血衣服的处理问题,我有一点不同的看法。凶手如果穿的是雨衣呢?那么滂沱的雨水,完全就可以充当为凶手洗刷掉雨衣上血迹的最好工具。”
“更重要的一点是,考虑到犯人需要随身携带着一把长度约为20-30厘米的刀。那么,宽大的雨衣无疑就是凶手的首选,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完全藏下那把刀而不显得突兀。”
“还有就是,黑色的雨衣,在黑夜里,不仅可以隐藏身形,更可以杜绝好奇者的目光,因为太过常见了。一般人,又有谁会能想到,一个看起来像是匆匆行走的过路人。他的雨衣下,攥在手心里的,却是一把沾满血迹的尖刀。。。”
“那这样子岂不是很难办,凶手如果考虑的那么周全,那么会不会真就如你最初说的那样,考虑到谋杀失败的可能性,用其他东西蒙住自己的脸。。。”
白鸟任三郎忍不住问道。
徐然自嘲道:“这也是我一直顾虑的问题,所以才会想着开展备用方案,也算是打上一记预防针,防护于未然了。”
“好了,不说这个。服部,能问一下,我刚才说到哪里去了?”
“第二点刚说完。”头也不抬说了一句,服部平次此时还在纠结于刚刚徐然提出一些分析结果。
有关详细细节上的问题,他觉得有些东西,还是颇有争议性的。
“第三和第四点,凶手就居住在案发附近几条街范围内,并且不具备独居条件;他没有工作,或者从事较低层次的工作。”
“第五点,在性格这方面,服部平次推测的没错,他行事大胆细致、计划周密。但需要补充的是,凶手精神亦极度压抑,可能有精神分裂的迹象,但在工作生活中,因为严格自控,不为人知。”
“所以,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凶手过去所处的环境中,一定有某件事,并且是对他的人生形成重大影响并且一直存在着的事,造成了他的长期压力。”
“可能最后一点,你们或多或少都还是有些不理解,所以我在这里再详细解释一下。凶手对待尸体非常残忍,残忍到什么程度呢?力道近乎失控,砍下四十多刀、刀刀见骨。
“并且所砍的位置,并非集中在死者面部的脆弱部位,更多的则是对方额前的位置,完全没有出于掩饰尸体身份和关键特征的目的,进行了面部毁容。”
“这样的行为,做好杀人准备前的平静,和在进行虐杀过程中的那份癫狂,一冷一热,冷静又愤怒,克制而疯狂,这样矛盾的表现,必然源自长期压抑后的极度精神扭曲!”
“凶手的生活可能很不如意,所以他的杀人冲动,也可能仅仅是源自想报复社会的一点病态想法。”
“以这样粗鲁、简单的方式杀人,是出于本能,而且这也应该只是凶手的第一次,不排除是否第二个受害者已经出现的可能性。”
“这样的人,在现实里不会从事需要复杂智力和人际能力的工作。以他的精神状态,也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