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苏铭脑海中浮现出一片星空,上面代表着一个个世界,其中大部分都是黑的,唯有一个星球是亮着的。
他叹了口气,关闭系统,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启禀陛下,天师府张子凡在宫外求见。”
张子凡来了?
“快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张子凡被领到千秋殿。
算算时间,他们大概有十多年没见了。
当初天下大一统之后,张子凡就没有在洛阳逗留,辞去了所有官职,带着陆林轩返回了天师府,正式接任天师之职。
在苏铭的治理下,佛道两派严格进行了限制,无论是僧人寺庙,还是道观都做了严格的规定,不再像之前那样无限制扩张,更是要交赋税。
消息传出,道教还好,佛教直接震惊了,因为此举无疑是刨了佛门的根,天下战乱,他们荫蔽了大量人口和田地,本来想躺着过日子。
结果朝廷来这么一搞,大量寺庙被抄家,田地被收回,没有通过经文考试的青壮僧人被勒令还俗。
抄家灭寺的财产归于朝廷之后,苏铭终于明白为啥周武宗要灭佛了,好家伙,光抄出来的赋税都足以抵得上大唐两三年的赋税。
期间,不少地方还造成了动乱,佛门寺庙带着僧人掀起叛乱,然而,他们早就被不良人严密监视,动乱刚开始不久,他们就被严阵以待的不良人格杀。
所谓的叛乱一点水花都没有掀起来,当然,苏铭也没有向后世的金羽门客林灵素一样进行佛门改革,把将佛刹改为宫观,释迦改为天尊,菩萨改为大士,罗汉改尊者,和尚为德士,皆留发顶冠执简,改佛为大觉金仙,易服饰,称姓氏;左右街道录院改作道德院,僧录司改作德士司,隶属道德院,改女冠为女道,尼为女德。
要这样搞,佛门不出二十年就得灭亡。
道教一门独大,这怎么可能?
佛教该抑制就要抑制,道门该炼丹炼丹,想成为大唐国教,那绝对不行,佛道之间应该平衡。
在苏铭的严厉打击之下,佛门势力大衰,近百年来搜刮的财富落到朝廷手里,至此,佛道两教呗戴上了紧箍咒,不得随意扩充僧人,道籍僧碟名录都掌握在朝廷手里,想要出家,可以,先到洛阳考试,通过了考试才能当和尚,当道士。
笑话,苏铭本来就觉得天下人少,结果你还出家,不整你整谁?
在这样的制度下,南方的天师府也逃不过,当初争霸天下,朝廷倚重天师府,后来,苏铭觉得天师府在南方的信众太多。
索性直接把天师府拆分,命令一部分道士来北地传教,在前唐楼观道的遗址上建立道观宫殿,继承法脉。
这一举措,也是为了平衡北地的佛门势力。
当然,天师府很不愿意,奈何在朝廷官府强烈要求下,他们不得不执行,大唐可不是朱温政权,连天师府都拿不下来。
因为这事,张子凡与他几乎决裂,十多年没有再北上,更没有送信。
时隔多年,两人再次相见,张子凡已经变成了成熟稳重的当代天师,一举一动都尽显高人风范。
“天师府张子凡,参见陛下。”
“平身。”
苏铭望着他平淡的眼神,突然道,“你这次来洛阳,是为了李嗣源?”
张子凡瞳孔猛地一缩,沉默片刻后回答,“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恳请陛下恩准。”
这时候,两人之前的对话冷冰冰的,充满了公事公办的态度。
苏铭玩味的笑道,“看来,你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能赢下李嗣源了。”
“托陛下洪福,送来了至圣乾坤功,我在玄武山潜修十余年,终于将五雷天心诀和至圣乾坤功合二为一,功力大涨。”
张子凡拱手行礼,深深拜倒,“李嗣源已经隐居洛阳不问世事,即使死了也不会影响朝局,我希望陛下能恩准,让我与他决一死战。”
“当年这个约定,是朕定下的 ,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朕准了。”
……
昔日威震天下的晋王李嗣源投降大唐,被降为靖安侯,慢慢消失在朝野视线当中,过着隐居的生活。
苏铭也想不到,李嗣源竟然能活这么久,到现在还没挂。
“咚咚咚!”
张子凡敲开了侯府大门,“请通告李嗣源,就说十八年前的故人来访。”
门房见张子凡穿着道袍,气质不俗,不敢怠慢,当即进去禀告。
侯府后院,年近古稀的李嗣源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十几年的隐居生活让他得以休养生息,潜下心来研究武功。
虽然年近古稀,但他看起来就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一样,脸上没有太多皱纹和老人斑,显得精神矍铄,就像是个乐呵呵的老头。
“侯爷,外面有人叩门,说是十八年前的故人来访。”
听到这句话,李嗣源一下子睁开眼睛,浑身气势爆发,震得周围的空气荡开涟漪,“请他进来。”
“另外,把把存智喊来。”
有李嗣源放行,张子凡与苏铭踏入靖安侯府。
“大哥,你找我?”
望着眼前的兄弟,李嗣源显得很平静,“该来的终究是来了,老七,张子凡来了,这次,我可能逃不掉了。”
“大哥,难道我们不能跑吗?”听到张子凡的名字,李存智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去哪?况且,我也不想跑了,倘若这次我死后,你就离开侯府,我那些孩子都是不成器的人,你也不必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