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承诺，何时没有兑现过？”

沈云宁看着他，这一刻，呼吸都停了。

半晌，她才回拢意识：“所以皇上现在，是要许诺唐菀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吗你爱上她了？”

周危转回目光，没有回答，沉默，就是最坚定的回应。

沈云宁突然上前去，抱着他的胳膊：“可你和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上辈子，她被你打入冷宫，在冷宫生下三胞胎，直到孩子们五岁了，才得以出冷宫。”

“他们母子四人，在后宫，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受尽你那些嫔妃们的虐待。”

“周曜三兄妹惨死，唐菀惨死在冷宫。”

“唐家所有的人，包括陈家所有的人，都因为一一惨死，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周危，这就是你和唐菀的结局，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沈云宁，你这是疯了吗？”周危一把捏住沈云宁的脖子，浑身颤栗，呼吸不稳。

他害怕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和唐菀，以及他们的三个孩子，上辈子，会是这样的结局。

可沈云宁的话，更让他愤怒，他眼中杀意翻腾，就要失控。

“九……九哥哥，我……呃呃呃…”沈云宁死死抓着他的手腕，渐渐目光涣散。

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而是像上辈子一样，爬到最高处，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她是重生回来的，她知晓未来发生的一切。

她可以利用这一点，更轻易地就爬上巅峰，比上辈子，更成功，更风光。

可……

她眼泪滚滚而下。

在她就要气绝那一瞬，周危直接把人扔了出去。

沈云宁瘫软在地，捂着脖子，慢慢找回呼吸，抬起头来，泪流满面地看着周危。

“皇上，我们从小以起长大，以前我为了你，九死一生，你现在，是要杀了我吗？”

沈云宁声音嘶哑，委屈又心寒。

周危抹了下捏过她脖颈的手掌，一脸冷漠清明：“沈云宁，别一副朕欠了你命似的。”

“以前，你是陪伴了朕，帮过朕，但朕也一直护着你，不是吗？”

“如果没有朕，你能活到今天？”

“你当初愿意陪着朕，难道不是因为，跟着朕，你不仅能活命，还有好的前途？”

要不是她刚刚那句“不可能！你是皇上，后宫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他都不知道，以前她对他的感情，都是装出来，演出来的。

沈云宁满目骇然，全是被他看穿的战栗。

周危的嗓音，平淡无情：“你我本就两不亏欠。”

“曾经的那点情份，朕也用在，你和大燕那些人的事情上了。

沈云宁的瞳孔再次扩大，身躯颤栗起来，呼吸多，进气少，脸色铁青。

原来，他都知道了！

周危再看着沈云宁，目光陌生又敏锐。

之前，他还抱着一丝愧疚和同情。

以为，她只是一介弱女子，是因为他才去到大燕，被大燕的那些人盯上的。

原来，是他想错了。

“去年冬天，朕去豫、湘两省回来，在驿站，是你吧。”

当初，他就确定，自己不会看错，只是觉得，他的沈云宁，绝对不会做那种事。

心想，一定是大燕那些奸细搞的鬼。

现在回头一看，全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