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长空这么说,霏雪不禁皱起了眉头,又追问道:“一位大人物?他是谁?是清泉还是你叔祖?”
此前智信曾经告诫过长空,要他守口如瓶,决不许将自已仍然在世以及有关神域的事情泄露给霏雪知道,虽说长空并不明白智信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也不敢不依命行事,于是霏雪的问话他自然无法回答,心中正在盘算该怎么说才能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忽听门外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他说的那个大人物既不是清泉也不是挚辉,而是我!”随着话音落下,就见一个须发灰白的老者慢悠悠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吃了一惊的霏雪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岂知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登时便让她呆若木鸡愣在了当场,至于原因则是因为她发现进来的这个人竟然是自己早已经去世的外曾祖父——智信。
痴痴地看着笑吟吟站在自己面前的智信许久,霏雪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她先是狠狠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把,确认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这才娇呼了一声:“界皇爷爷!”一头扑进了智信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智信轻轻拍着着霏雪的后背以示宽慰,直到霏雪的哭声渐止,他才笑呵呵地递过一块丝巾,口中说道:“怎么了雪儿,见了爷爷不但不高兴,反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莫非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爷爷此人是谁,爷爷替你出气!”
“是是他欺负我!”霏雪接过丝巾擦去脸上的泪水,用手一指长空,说道:“他明明知道爷爷你还在世却不肯告诉我,害得我白白伤了这么久的心,就是他欺负我了!”
“哦!”智信一手捋着长髯,微笑着说道:“这件事你不要怪他,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要怪你就怪爷爷吧!”
“啊?”霏雪美目圆睁,不解道:“爷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雪儿做错了事,爷爷要借此惩罚雪儿?”
“当然不是!”智信说道:“雪儿可是爷爷的心肝宝贝,就算你做了错事,爷爷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来惩罚你的!”
智信这么说,却让霏雪更是疑惑,便问道:“那爷爷干什么要瞒着我?”
“此事说来话长,过一会儿咱们慢慢说!”智信说着,转头看向长空,又道:“长空,你去弄一桌酒菜过来,本尊要和雪儿坐下来边吃边聊。”
趁长空去置办酒宴的功夫,霏雪再一次恢复了当初小女儿的姿态,腻在智信的怀中倾诉着心中的思念之苦,在提及母亲罹世之时,不觉又是泪水涟涟,而智信则是浓眉微皱沉默不语,凝神倾听着孙女的心声。
过不多时,长空就指挥着几个仆役搬了一桌丰盛的酒菜过来,见智信并没有让自己留下的意思,他便知趣地悄然退了出去。
席间,霏雪先是问了几个“爷爷近来吃的可香,睡得可好”之类无关痛痒的问题,然后才将言谈切入了正题。
又给智信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小菜,霏雪问道:“爷爷,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初你为什么要装作被夙和所害,事后还不肯让我知道?”
听霏雪提及此事,智信放下了筷子,稍一沉吟,这才答非所问地说道:“雪儿,你知道什么是‘神域’吗?”
“神域?我不知道,从没有听说过!”智信的问话果然成功地转移了霏雪的注意力。
细看霏雪说话时的神态,智信已经可以断定她是真的不知道神域之事,看来肖云峰还未曾对她提及此事,这让智信顿时放下心来。智信对自己这个曾外孙女非常了解,知道霏雪绝对是那种嫉恶如仇、恩怨分明之人,并且性格很是倔强固执,一旦确定了立场就极难改变,若是此前肖云峰已经将圣元界和灵界之间的恩怨告知于她,那自己再想将其说服,让她跟随自己一起投效圣元界可是难上加难。而智信严令长空瞒着霏雪正源于此,因为之前智信还未能完全掌控灵都,这个时候要是被飞雪知道了内情,她会不会帮理不帮亲你,站在肖云峰一边和自己作对也难说得很,要真是那样,为了自己的未来,智信搞不好就只能大义灭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