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盔顶上排凤翎,素铠蓝天如秋冰。
白袍展开如飞雪,腰束羊脂八宝圆。
护心镜中射光辉,挂在马鞍是宝环。
白马如龙翻海出,长枪摆在马前间。
胸中锻炼了奇术,秘密掌握了玄门功法。青龙关上的声名远扬,纣王的驾下都羡慕不已。他手持素白的旗帜,上面写着大字:“奉敕西征,由张桂芳领军。”
话说张桂芳看到子牙的军队整齐划一,纪律严明,左右士气雄壮,前后有进退之法。金盔者,英武雄壮;银盔者,气概高昂。一对对的将领走出,实际上都是骁勇的士兵。此外,他还看到子牙骑着青鬃马,身着道服,胡须垂落,手握雌雄宝剑。怎么看都像:
头戴鱼尾金冠,身穿鹤氅丝绦,双手拎着雌雄宝剑。他的衣着宛如仙衣,内衬如八卦仙衣。他善于移山倒海,善于豆撒成兵。他身上有仙风道骨,果然神清气爽,极乐神仙在阵前。
张桂芳又看到宝纛旗帜下的武成王黄飞虎,手持长枪骑着坐骑,心中大怒,马上奔到军前,见到子牙后说道:“姜尚啊,你曾是纣王的臣子,曾经受过他的恩宠,怎么会背叛朝廷,帮助姬发作恶?你还纳了叛臣黄飞虎,还敢施展诡计,说晁田投降周王。你的罪孽大恶,即使死也无法洗清。我现在奉命亲自征讨,你应该早点下马束手就擒,来为你欺君叛国的罪行承担责任。你竟然还敢抗拒天兵,等待我们征服西土,城池被摧毁,那时候后悔就晚了!”子牙坐在马上笑着回答:“你说错了!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贤臣选择主子而为臣,善鸟选择栖息的树木’吗?天下人都在反叛,可西岐并非如此!虽然我知道你是一个忠臣,但也不能助纣王作恶。我和我的君主一直遵守法律,恪守公道,非常珍惜臣节。今天你率兵侵犯西土,恰恰是你来欺凌我,而不是我在欺凌你。万一我们失利,成为他人的笑柄,那将是极大的遗憾。不如听取我的愚见,退兵吧,这才是上策。千万不要自找麻烦,为自己留下祸端,以此蒙羞于后人。”张桂芳回应道:“听说你在昆仑山学艺数年,却还不了解天地之间的变幻无穷。根据你的说法,好像婴儿会笑,却不知道轻重。你这不是智者之言。”他命令先行官:“把姜尚拿下!”风林骑马冲出阵势,朝着张桂芳冲了过来。只见子牙阵前一名将领,人马连成一体,闪烁着金色和红色的光芒,纵马舞刀迎击风林,乃大将军南宫适。南宫适也没有说话,刀棒同举,一场激战开始。怎么看都像:
两位将领在阵前互相拼杀,使得云雾弥漫,锣鼓喧天。
另一边,张桂芳马上也见到黄飞虎在子牙的宝纛旗帜下,怒气冲天,他策马冲上前去。黄飞虎也催动五色神牛,大声喝道:“逆贼!你怎敢冲击我们的阵脚!”神牛和马相遇,黄飞虎手持双枪,恶战如龙潭。张桂芳充分发挥他掌握的道术,下定决心要擒获黄飞虎。两位将领战斗了不到十五回合,张桂芳大声喊道:“黄飞虎,你怎么还不下马呢!”黄飞虎无法控制自己,从马上跌下来。军士们刚想前去捉拿,却发现对阵上一名将领正是周纪,他骑马冲来,挥起斧头直接冲向张桂芳。黄飞彪和飞豹两位将领同时出手,将黄飞虎护了起来。周纪和张桂芳交战。张桂芳忽然一枪就转身逃跑。周纪不知道其中原因,紧随其后。张桂芳心知周纪的心思,大声喊道:“周纪,你为何不下马呢!”周纪
果然下马,张桂芳的部队赶到,将周纪生擒活捉,拿到辕门之内。张桂芳大获全胜,回到营地击鼓。子牙撤军回城,见到两名将领被打败,心情郁郁不乐。
说到张桂芳进入帐篷,将周纪和南宫适推到中军之前。张桂芳说:“为什么不下跪?”南宫适大声喝道:“狂妄之徒!我是为国而战,宁愿死去,绝不屈服!即便被你的妖术所俘虏,我也不会屈服,由你来做主。你只是一个愚昧之人,没懂得权衡轻重。你不是明智之人的言论。”张桂芳传令说:“将这两人关进陷车之内,等我们攻下西岐,再押送他们到朝歌,听圣旨处置。”不再赘述。
第二天,张桂芳亲自前往城下挑战。探马回报丞相府说:“张桂芳挑战了。”子牙因为之前张桂芳是开口叫名字就会落马,所以不敢传令,只是挂出了“免战牌”。张桂芳笑着说:“姜尚被我一阵攻势吓得‘免战牌’都高高挂起!”于是他就按兵不动了。
且说在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坐在碧游床上运转元神,突然心血来潮,早有预感,便命金霞童儿:“去请你师兄来。”童儿领命,前往桃园见哪吒,口称:“师兄,老爷有事要见你。”哪吒来到蒲团前拜倒。太乙真人说:“此地不是你长久居住之处。你应当前往西岐,去辅佐你师叔姜子牙,以成就你的功名事业。如今三十六路兵伐西岐,你可前去助君应天垂象。”哪吒充满欢喜,即刻告别下山,骑上风火轮,提起火尖枪,斜挂豹皮囊,前往西岐而来。怎么看都像是:
风火之声响彻虚空,遨游天下自由行。
乾坤转瞬间便到,神奇功法与众不同。
接着,哪吒很快来到西岐,落下风火轮,寻找相府。左右指引着说:“小金桥就是相府。”哪吒来到相府前,左右传报:“有一位少年求见。”姜子牙不敢忘本,传令道:“请他进来。”哪吒走到殿前,鞠躬行礼,称:“师叔。”姜子牙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哪吒答道:“弟子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的徒弟,姓李,名哪吒。奉师命下山,听师叔左右驱使。”姜子牙非常高兴。还未来得及安慰,武成王走了出来,向哪吒表示感谢曾前来救援。哪吒问道:“是谁在这里攻打西岐?”黄飞虎回答:“有青龙关的张桂芳,使出了诡异的法术,连擒两名将领,姜丞相也不得不悬挂‘免战牌’。”哪吒说:“我既然下山前来辅佐师叔,岂能袖手旁观!”他接着对子牙说:“师叔在上:弟子奉师命下山,今日悬挂‘免战牌’,并非长策。弟子愿前去观阵,或可擒拿张桂芳。”子牙应允,传令道:“撤下‘免战牌’。”此时,探马向张桂芳报告:“西岐摘下了‘免战牌’。”桂芳对风林说:“姜子牙连日来都未出战,现在救兵是否已到。今天摘下‘免战牌’,你可前去发起挑战。”风林奉命走出营地,在城下挑战。
接着,探马向相府报告。哪吒答复说:“弟子愿意去。”姜子牙说:“务必小心应对张桂芳的诡计,要喊出他的名字才能使其落马。”哪吒答应道:“弟子会看机而行。”他立刻登上风火轮,开门出城。他见到一位将领,蓝靛脸色,朱砂发髻,凶恶多端,手持狼牙棒,骑马出阵。他看到哪吒脚踩在双轮上,询问道:“你是谁?”哪吒回答:“我是姜丞相的师侄李哪吒。你就是张桂芳,专会以呼名来制敌的?”风林回答:“不是。我是先行官风林。”哪吒说:“放过你不杀,快请出张桂芳!”风林大怒,纵马使出狼牙棒来。哪吒手中的长枪与之交错。马与轮相交,枪与棒并举,于城下展开了一场激战。有诗为证:
风云汹涌天地动,杀气弥漫广阔空。这一个红颜面上霞光发,那一个蓝靛颜上红雾蒙。一个拿狼牙棒如长虹,一个踏风火轮似电风。双马对峙英勇壮,枪棒相交声响雄。
哪吒与风林战斗了约二十回合,风林暗想:“哪吒的道骨非常稀奇,如果不动手,可能会被他拖累。”他假装一棒,然后拨马飞速逃跑。哪吒随后追赶。前者犹如猛风卷落叶,后者仿佛急雨打残花。风林回头一看,发现哪吒
正在追赶,他一口气吐出一道黑烟,烟中飘出一个碗口大小的珠子,朝着哪吒打来。哪吒笑道:“这种术法并非正道。”他用手一指,黑烟自行消散。风林见他破解了自己的法术,怒声大叫:“竟敢破解我的法术!我定要杀了你!”他重新上马与哪吒交战,然后被哪吒的豹皮囊取出乾坤圈,投掷出去,准确地打在风林的左肩甲上,只听筋断骨折的声音,差点落马,最终战败回了营地。哪吒击败了风林,站在辕门处,直呼张桂芳的名字。
现在转回风林败退进营,向张桂芳报告前方的情况。他又传达:“哪吒坐名搦战。”张桂芳大怒,立刻上马提枪离开营地。他一见哪吒如此威风,问道:“踏风火轮的就是哪吒吗?”哪吒回答:“是的。”张桂芳继续问:“你击败了我先行官风林,是吗?”哪吒大声说:“你这个匹夫!会喊名字让人摔下马,特地来捉你!”他挥动枪来攻击。张桂芳急忙架枪应战。两人的马与轮交错,双枪相对,他们在城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哪吒拥有太乙仙传的枪法,快如闪电划破长空,犹如风声呼啸玉树摇摆。虽然张桂芳也是枪法高超,雄威非凡,但他势均力敌,无法持久战斗,于是决定使用法术来擒获哪吒。张桂芳大声喊道:“哪吒,不下轮来还等什么时候!”哪吒也有些吃惊,立刻双脚踩在双轮上,但却无法下来。张桂芳见他没有下来,大惊:“老师秘授的口诀捉人,用名字制敌,往常呼应都有效果,今日为何无效?”他只得再次呼叫,但哪吒始终不理会。连续三次呼叫,哪吒怒骂道:“匹夫!我不下轮是我自己决定的,难道要你强迫我下轮吗!”张桂芳大怒,全力战斗。哪吒紧握枪杆,银龙般盘旋在长空中,宛如瑞雪舞空飞,将张桂芳压力至力竭筋疲,全身汗流。哪吒投掷乾坤圈,打中了张桂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