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洪下山收四将(2 / 2)

在深林中,到处可以听到幽鸟的叫声,石块上层层叠叠有虎的足迹。

涧内的水流如玉流一般,路边的花朵堆积如金山。

山势险恶,难以前进,十步之内没有半步平坦的地方。

狐狸和麋鹿成双成对地奔跑,野兽和玄猿对唱着歌曲。

黄梅和熟透的杏子令人垂涎欲滴,野草和随风飘落的花朵没有名字可称。

殷洪观赏完山景后,突然听到茂林中传来一声锣响。他看到一位面容光滑如漆,红髯如海的人,黄色的眉毛,身穿黑袍,骑着一匹乌马,手持两条银装锏,滚滚而上山,怒吼一声,声如雷霆,询问:“你是什么道士,竟敢窥探我的巢穴?”然后他挥起锏向殷洪猛攻。殷洪急忙挥动手中的水火锋,与对方激战。山下又有一人大声呼喊:“兄长,我来了!”这个人戴着虎头盔,面容如红枣,长着长须,手持驼龙枪,骑着一匹黄膘马,也加入了对殷洪的战斗。

殷洪如何能够抵挡住这两位强大的对手?他心中暗自想:“我的师父曾经告诉我,阴阳镜可以决定生死。今天就试试它的威力吧。”于是,殷洪拿出阴阳镜,将其中白色的一面对准两位敌人晃动。这两位敌人一时间不能控制马匹,摔倒在尘埃中。殷洪非常高兴。接着,山下又有两位人上山前来,看起来更加凶恶。其中一位面如黄金,短发虬须,身穿大红,披着银甲,骑着白马,手持大刀,勇猛无比。殷洪感到十分害怕,于是再次使用阴阳镜对准这位敌人晃动,结果他也跌下了马匹。后面的一位见到殷洪如此高明的道术,赶紧下马,跪在地上请求道:“望仙长大发慈悲,赦免三人的罪行!”殷洪说:“我不是仙长,我是纣王的儿子殷洪。”那人听后,跪拜在地,说:“小人不知千岁降临,我兄弟也不知,请千岁原谅。”殷洪说:“我与你们不是敌对关系,决不会伤害你们。”然后将阴阳镜的红色一半对准这三人晃动。三人重新清醒过来,站起身来,大声喊道:“这个妖道!竟敢欺负我们!”旁边的一位人大声说:“兄长,不要冲动!这位是殷殿下。”三人听后,纷纷下拜,称呼殷洪为“千岁”。殷洪问:“请问四位的姓名和背景?”其中一人回答:“我们在这二龙山的黄峰岭聚集在一起,是绿林好汉。我姓庞,名弘;这位是刘甫;这位是荀章;这位是毕环。”殷洪说:“看你们四位的风采,确实是当世英雄。为何不随我一同前往西岐,助武王伐纣,如何?”刘甫说:“殿下,您是成汤的后代,怎么会助纣而不佐成汤呢?”殷洪说:“纣王行事无道,天下都反对他。我只是顺应天命

行事,不敢违背。你们的山寨现在有多少人马?”庞弘回答:“我们山上有三千人马。”殷洪说:“既然如此,你们就跟我一起前往西岐,不要丧失忠臣之位。”四人答应:“如果千岁带领我们,那就是神明的指示,我们一定听从。”四人带领着三千人马,改装成官兵,奔向了西岐,号召号角声嘹亮,同时放火焚烧了山寨,离开了高山。一路上充满了杀气冲天,士兵和马匹前进,这场异常的事件继续发展。

故事还在继续,人马行进了一段时间,突然看到一位道士骑着虎而来。众人大声呼喊:“有虎来了!”道士说:“不必担心,这只虎是家养的,不敢伤害人。请帮我向殷殿下报告,有一位道士想要见他。”士兵立刻报告给了殷洪,说:“千岁,有一位道士想要见您。”殷洪本身也出自道门,便命令手下:“停下人马,让他过来见我。”不久后,一位道士轻飘飘地来到,面容白皙,长着长须,向殷洪行礼,而殷洪也以师礼相待。殷洪问道:“道长,尊姓大名?”道人回答:“你的师父和我同属于玉虚门。”殷洪连忙行礼:“师叔。”两人坐下后,殷洪再次问:“师叔,您尊姓大名是?”道人答:“我乃是申公豹。你现在要去哪里?”殷洪回答:“我奉师命前往西岐,协助武王伐纣。”道人认真地说:“这怎么可能!纣王是你的亲父亲吗?”殷洪解释:“是的,他是我的父亲。”道人厉声说:“世间怎么会有儿子去伐父亲的道理?”殷洪辩解道:“纣王的行为无法无天,全天下都背叛他。我只是顺应天命,执行天谴,天必会支持我。即使有孝子慈孙,也不能改变他的错行。纣王是万世的罪人,我不能让他继续作恶。”申公豹嘲笑道:“你实在是愚蠢迷惑,执迷不悟。你是成汤的后代,纣王虽然不道德,但伐父之道不可行。何况百年之后,谁能继续你的血脉?你为了一个短暂的胜利,忤逆了亲情,毁灭了家族。你将来死在九泉之下,如何能面对你的祖先?”

申公豹的言辞打动了殷洪的内心。他默不作声,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说:“老师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我曾经发过誓言,决意前去协助武王。”申公豹问:“你发过什么誓言?”殷洪回答:“我发过誓言,如果不协助武王伐纣,我的四肢都将化为飞灰。”申公豹笑道:“这只是儿童的誓言!世间哪有血肉能化为飞灰的道理?你应该改变你的想法,去伐周,最终你将取得伟大的成就,不辜负祖宗庙社的灵魂和我一片真心。”在申公豹的劝说下,殷洪不再坚持之前的观点,将赤精子的话抛到了脑后。申公豹说:“现在你可以与冀州侯苏护合兵一处,而我会寻找一位高人前来助你成功。”殷洪却回应:“苏护的女妲己曾陷害过我的母亲,我怎么能与仇人之父一同共居?”申公豹笑着说:“世上常说:‘怪人总藏在腹内,相见又有何妨?’ 你已经成了天下的一员,无论你如何对待仇敌,都可以在以后的时候报复,为何要错失眼前的机会?”殷洪欠身表示感谢:“老师的话非常有道理。”申公豹告别殷洪,骑着虎离开。正如诗中所说,申公豹的多话令殷洪感到困扰。

接下来的故事,殷洪改用西周的号色,以“成汤”为名,前往西岐。他到达后,发现苏护的大营已扎在城下。殷洪命令庞弘前去通知苏护前来会见。庞弘不明白情况,骑马前往苏护的大营,大声喊道:“殷千岁前来,命冀州侯前来会见!”有人在苏护的军队中传达了这个消息:“启君侯,外面有殷殿下的军队到了,现在命君侯前去见他。”苏护听后,陷入沉思:“天子殿下早已失踪,怎么又出现了殿下?而且我奉命征讨,是大将之职,谁敢命我前去见他?”于是他吩咐旗门官员:“让这位使者过来。”庞弘随着军政司的使者到达,苏护看到他的相貌凶恶,问道:“你是哪里的士兵?是哪位殿下命令你来的?”庞弘回答:“这是二殿下的命令,命令末将前来见老将军。”苏护听后,陷入思考:“当时殷郊和殷洪被绑在绞头桩上,被风刮走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二殿下的殷洪吗?”一旁的郑伦解释:“君侯请听禀告:当时虽然有异象将他们带走,但现在出现了无法解释的情况。也许最初是被某位神仙救去,今天回来了,面对国家危机,特地前来协助,我们无法知晓。君侯可以前往他的行营查看真伪,就会明了真相。”苏护听从了他的建议,随即前往殷洪的行营,以便辨别真伪。

苏护和郑伦来到行营的辕门。庞弘进入营地后回复殷洪:“苏护在辕门等候。”殷洪听到后,命令:“请他进来。”苏护和郑伦走到中军,向殷洪行礼,说:“末将已穿甲戴胄,无法完全行礼,殿下是成汤哪一支的宗派?”殷洪回答:“我是现今的宗派嫡系的次子,名叫殷洪。因为父王失政,曾经将我的弟兄绑在绞头桩上,欲执行死刑。幸亏天不亡我,有一位高人将我提拔出去。因此今天我下山前来协助您取得胜利,无需再问我。”郑伦听后,表示:“今日的相遇,是社稷之幸!”殷洪命令苏护与他合兵。接着,殷洪改换成王服,第二天领着众将前去战场。有人骑马报告给相府:“启丞相,外面有殷殿下前来请求战斗。”子牙说:“成汤是少数,怎么还

有殿下提兵?”一旁的黄飞虎说:“当初殷郊和殷洪被风刮走,想必如今回来了。我认识他,我出去一看,就知道真伪。”黄飞虎带着命令走出城,黄天化压阵。黄天禄、天爵、天祥,父子五人一同前往。黄飞虎骑在马上,看到殷洪穿着王服,四位将领庞弘、刘甫、荀章、毕环站在两旁,而郑伦则担任左右护卫使,队伍整齐划一。殷洪上马后,如何描述他的出场呢?一首诗为证明:

束发金冠火焰生,铁甲环绕长征云。

红袍上绣出龙图案,腰间系着防御走兽的裙子。

紫色丝绸仙衣作内衬,隐约挂着稀奇的水火锋。

他手持阴阳镜,把握五行之道,

坐在一匹逍遥的战马上,手持一根方天戟。

在龙凤幡上写着金色的字,

成汤殿下正是殷洪。

话说黄飞虎出马,说道:“来者是谁?”殷洪离开黄飞虎已有十多年,没有想到黄飞虎回到了西岐,一时间难以置信。殷洪回答说:“我就是现任殿下,殷洪。你是谁,竟敢背叛?我奉命前来征讨西岐,你最好早早下马束手就擒,免得我费力。别说西岐的姜尚是昆仑门下之人,如果惹恼了我,就算是西岐的一根草也不会留下,都会被彻底消灭!”黄飞虎听了,回答说:“殿下,我不是别人,我是开国武成王黄飞虎。”殿下心中暗自疑惑:“难道这里也有个黄飞虎?”殷洪一挥马,摇起戟来进攻。黄飞虎催动神牛,手中长枪迅速挡住了进攻。牛马相交,双方的枪戟都高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