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乖按那人的意思进了门,进了内堂。
关上门,那人松开了抵着他脖子的刀。
铖——
邱栋趁此机会将佩刀抽了出来,反手就向那人砍去。
那人的身手灵活,躲开了他的刀,但却没有攻击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举在自己身前。
邱栋的第一刀被他躲过,第二刀从上往下劈向那人。
那人并不躲闪,直直站在那里,手里举着个物件。
邱栋看清他手里举着的东西,硬生生拉慢了刀的劈势,往旁边偏开了角度,从那人身旁堪堪砍下。
那人岿然不动,手里举着的东西也一动不动。
邱栋将东西从他手里取下,凑到眼前仔细查看,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哪来的?”
那人蒙着面,只看到一双眼弯了弯:“认识啊?认识就好。”
这个物件是他母亲手腕上佩戴的镯子,邱栋还是小孩的时候,母亲时时带着他,这个镯子常常给他拿在手里玩。
镯子上有条裂痕,是他有次滑到,生怕将镯子摔坏,高高举着,镯子没有摔地上,却在桌子腿上磕了一下,裂了个小口,把他吓坏了,以后再不敢玩。
手镯里面刻着母亲的姓氏,细若蚊脚,字体特别。
他从这两个方面能肯定这个镯子就是母亲的。
“哪里得来的?”
邱栋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他瞪着那人,又重复问了一次。
“我们接你父母去享福去了,你帮我们办件事,只要你答应,你的父母不仅安然无恙,你还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励。”
那人明明是在威胁邱栋,语气却像是在和他闲话家常。
“如果你不答应,那么这个镯子你就留下做念想吧。”那人轻笑一声,仿佛是很大的一个恩赐。
“你为什么这样做!”邱栋气得涨红了脸,冲上去想掐他脖子,“对付两个老人家算什么本事!”
“确实不算本事,所以我来找你了呀。”那人挡开他的手,眼睛弯弯的,“七天,给你七天的时间,只要你能伺机将冼彦恒除掉,你的父母绝对双手奉还,一根毫毛也不会少。”
“冼彦恒。”邱栋盯着他的眼睛,“他是将军,有功夫的,你还真看得起我,我这样的人能将他除掉?”
“自然不止你一个人。”那人回答,“我在暗你在明,我们一起来。还怕除不了他?”
“你究竟是谁?”邱栋起了疑心。
那人哈哈一笑:“这个你不用知道,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你只要清楚,你父母的命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里。
你乖乖听话,他们就性命无忧,你不听招呼,那他们也怨不得旁人,只能怨你不孝。”
邱栋目眦欲裂,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气大伤身,不要求你现在就答应,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会再来找你。”那人说完就出门去了。
邱栋头嗡嗡作响,仿佛看到父母正在受着折磨,他失魂落魄不知道怎么回的住地。
顾浅羽三人听他讲到这里,各自有着不同的反应。
冼彦恒和顾浅羽之前的对视,是彼此猜测邱栋并不是流放队伍里的那个奸细,此刻算是得到了证实。
找上他的那人,说不定才是奸细。
陆虎则想起邱栋在芦竹镇那天,买了东西回来,脸色苍白,萎靡不振,一副中暑的模样。
他当时问他是不是中暑了,他也昏昏沉沉没有回答,直接回屋躺床上睡了。
原来那时他已被人威胁。
陆虎露出几分痛惜。
如果早晓得他当时多追问追问,是不是他能提前将此事讲出?
不过,早晓得这样的假设根本不存在,而且,邱栋在那样的心境下,哪怕对着最好的朋友,也可能不会轻易吐露。
“洞里的毒蛇是你放的吗?”
顾浅羽突然问起有人放蛇咬冼彦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