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莱尔。”杜可恨恨地沉吟。

“我们就快完成了，实际上，对我而言，我已经完成了。”

杜可没有说话，只是听见这个声音后默默地跑起来。

“你知道吗？”科洛莱尔的声音听上去异常兴奋，“研究进行到后期，在赫斯曼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我就已经发现了，13号物质，除了在物质侧的全态包络性，更大更重要的特质，是魔法侧的激发性质。”

“多年以前我就好奇，为什么多德那么一个偏远的地方，物理研究比不上我们中塔和亚伦，魔法研究比不上尤米达尔，但是却有那么多天才，后来我研究了他们的唤醒石，才发现，我们人的智力，或有些人说的灵性，是跟魔法侧息息相关的。”

“唤醒石，是一种，无比，无比低效的方式，太过温和，所以根本激发不出太多人的潜能。但即使这样，也让多德出了一大批魔法天才和科学家，现在卡伦那中心学会的那帮人，将近一半都是出身多德。”

“而十三号物质，十三号物质，进化药剂。是一种更加高效的觉醒剂。能把人的天赋，完全激发出来，完全，我是说，完全。”

“但赫斯曼领头搞出来的进化药剂太低级了，我们的时间太少了，他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只有我活下来了，只有我，但是我成功了，我，进化了。我的能力被完全激发，我的，我的智力，你不清楚那种感觉，后来我看见那些方程式，我看见那些物质的结构，就像看见油画一样漂亮，又像扳手那么简单。”

“我不是什么魔法天才，但我的能力是最适合我的，免疫一切化学物质的影响，而且还能在体内留存它们，这太棒了。”

“但是研究所出事之后，全国都在通缉我，本来就只需要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金钱，就什么都可以做到了，就什么都可以做到了！都怪你的妈妈！都怪你妈！那个贱人！”科洛莱尔的声音愈加疯狂。

“我花了几年才完全逃脱掉追捕，然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的妈妈，哈哈哈哈哈哈，那是我第一次把十三号物质用作毒剂，那帮傻子警察根本不知道这玩意的存在，哈哈哈哈！”

“你知道吗？后来我专门在旁边租了一间屋子，看了你父亲悲痛欲绝的那个样子，你妈妈的葬礼，我也看见了的哦，哈哈哈哈哈哈。”

在科洛莱尔癫狂的笑声中，杜可稳稳地踏着自己的脚步，只是拳头握得更紧了。

“但后来，我刚开始继续研究，你的父亲，那个烦人的跟屁虫，又开始查我，我好不容易才弄死他，你知道吗，一提到你妈妈啊，他那张脸啊，哈哈哈哈哈，眼罩根本遮不住他的恨意，但是有什么用呢？在吸入了我的毒气之后，他很快就死掉了。”

“杀了你父亲之后，我才更专心地开始研究，后来我发现了，13号物质，在能够激发人潜力的同时，毒性这么大的原因，因为它会对人的基因进行筛选，基因不够好的人，就会很快很快地死掉。”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的爸妈，其他人，其他所有的人，都是劣等！哈哈，都不如我！都不如我！”

砰！杜可终于来到了控制室，一脚踢开了控制室的大门，抬枪指向屋内，但是控制室内也全是浓厚的毒气，而杜可的无人机的分析却没有在屋内发现任何人。

在哪里？杜可心念。

突然！杜可的双手被两只手抓住，虽然杜可瞬间就挣脱开来，但是手腕处的护甲，已经被腐蚀掉了！

“你知道吗？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在确保自己能杀掉对方之前，绝对不会透露自己的底牌。”科洛莱尔的声音再次响起。

刚刚的腐蚀虽然没有伤及杜可的皮肤，但是护甲的损坏，让杜可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经中毒了。

“你们，给我起名叫瘟疫人，好像只知道，我会制造毒气，只会下毒。这就是我想要你们知道的事情，你那个愚蠢的父亲，直到跟我面对面，都不知道我能酸蚀掉大部分的金属和织物。”

“而他同样不知道，我的毒气，不需要吸入，只需要皮肤接触到，就会中毒。”

“科洛莱尔！”瘟疫人让自己的身体表层成分变得跟毒气一模一样，杜可依旧看不见他人，只能愤怒地咆哮道。

“愤怒吧，这毒气的作用就是让人愤怒，人一旦愤怒，就会失去理智，你的父亲，就是这样被我杀死的，要不了多久，你也会这样死去了，在无能的愤怒中，满怀恨意地死去。”

科洛莱尔又开始丧心病狂地大笑。

但在他的笑声中，杜可却反而冷静了几分。

杜可在科洛莱尔的话里，猛地回想起了罗临昴的话：

仇恨带来愤怒，愤怒消磨理智，而失去理智，就是失败的开始。

你当然可以保留你的仇恨，但如果你只有仇恨，那你永远也没法成为什么英雄，你只会，变成一个怪物。

冷静中，他理清思绪，成分视觉和热成像都没用，那么。

“声呐，启动。”杜可的声音沉着而坚定。

缓缓地，他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