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脱手的一瞬间，被侵染的这人瘫软在地，比前两者更为彻底，之前被嫉妒和贪婪污染的两人，在武器离手之后，都只是晕了过去，这个人竟直接失去了生命。

“他，直接死了？”罗临昴如临幻境般喃喃。

“接触愤怒太久，自己的资质又太差，没法像我与你这般共存，愤怒对他身体的强化在离开之后就会消失，那刚刚那些动作和伤害，对一个普通人而言是致命的。”

恶战之后，罗临昴看着面前的尸体，忽然浑身放空，身后警笛大作，店内一片狼藉，地上躺着的尸体身形扭曲，而旁边摆着的长枪愤怒，则如同活着一般，好像还在呼吸。

罗临昴把嫉妒插回刀鞘，在艾莫斯走进超市的时候，整个人倒地晕了过去。

......

“哟呵？醒了？”一醒来，罗临昴就听见了麦克斯威尔的声音。

“不错嘛，居然自己就解决了贪婪和愤怒，而且感觉你没花多大力气的样子。”

“拜托，我先被子弹擦伤，再被砍了一刀，再被子弹射进胸腔，还需要自己开胸取子弹，然后又差点被愤怒打成脑震荡，你管这叫没花多大力气？”罗临昴没好气地看向身边的麦克斯威尔。

“你要的四件，不是都拿到了吗，你怎么还不走？”

“啊啦啊啦，这就要赶我走了吗？这不是看你这么辛苦，想着跟你好好道个别嘛。”麦克斯威尔叼着根棒棒糖。

“五秒钟之前你还在说我轻轻松松。”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吃糖！”麦克斯威尔从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一把撕开塞进了罗临昴嘴里。

可乐味的，还不错。

“我的东西呢，确实是都拿到了，但想跟你再聊聊，毕竟你这样的大人物，现在可是很少见了。”

“大人物？”罗临昴皱起了眉头。

“看样子你还没有身为大人物的自觉啊，哈哈。”

“什么意思？”

“你的出现已经受到了太多人的关注，我家惊奇大人也蛮喜欢你的。所以叫我来......”麦克斯威尔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按在了罗临昴的头上。

“你要干嘛？”罗临昴此刻无比虚弱，只能静静地看着他。

“提高一点你的悟性。”麦克斯威尔说道。

忽然间，一股从未有过的舒适感笼罩了罗临昴的脑海，他瞬间就进入了自己的意识海中，原本灰黑深沉的意识海，霎时间变得清澈，就像一片未被人类踏足污染过的海洋一般，澄澈安宁，辽阔无垠。

随后，这海洋中央升起一座小岛，大约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罗临昴站到这岛上，看见麦克斯威尔正坐在岛屿中央，已经摆好了椅子桌子和茶点，正招手让他过去坐下。

罗临昴叹了口气走过去坐下：“怎么是个人都可以进我的意识海。”

麦克斯威尔吃着饼干，摇了摇手指：“我可没有进，这里只是你的表层而已，那后面，才是你真正的意识海。”

罗临昴顺着麦克斯威尔的手指看去，那扇封住自己记忆的巨门，此刻正伫立在海洋中央，将整个世界划分开来。

罗临昴不由得站起身，飘近察看，直到自己的意识海亮起来，他才能够看清这扇门的全貌，门的主体是近似青铜一般的青灰色，有着古朴的花纹，而其上，写着一行巨大的，罗临昴曾见过的中文，罗临昴不由得念起来：

“在深重的泥泞里，我们追索着崇高。”

“哦？你认识这行字？”麦克斯威尔不知何时来到了罗临昴身边，但却没有能够听懂罗临昴用中文说出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