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全迁审问了三天，两个人终于招架不住开了口。

昏暗里，两个人的声音断断续续，虚弱不堪。

“言…言通海…是言通海找的我们…”

全迁呲了呲牙，蹲在地上一把抓起说话之人的头，“早开口不就少受点罪吗？真是的，你看，最后还不是要开口。”

那人的脸上不断朝外面冒着血，可怖又可怜。

全迁松开他的头，转身拿起手机，打开相机。

“来，把刚才的再完整地说一遍。”

地上的人慢慢抬头，盯着摄像头，“是…是言——”

人声伴随着两声枪响戛然而止。

牢房里的人都惊了一瞬，转头看向开枪的人，“小五，你在干什么？”

全迁快步走到两人面前，已经没了，转而冷眼看向开枪的人。

“你怎么不开枪把我也打死？”

那人拿着枪，整个人都在发抖，受不住地跪地崩溃大哭。

“我也不想…我也不想…但我没办法，我的妹妹还那么小…”

“我也不想的，原谅我…”

全迁站起来正想跑过去阻止他，只听一声枪响，那个叫小五的人顿时倒地不起，脑袋血花四溅。

全迁恼火地扯了扯帽子。

“真是卑鄙。”

他开门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无奈地摇头。

走到小五的尸体上的时候，取下他的帽子替他盖住了头。

“抬出去埋了吧，走走哀悼的流程，到底是处了这么久的兄弟，去看一下他的家人是不是安好。”

说完，全迁转身离开。

剩下的人则将三具尸体抬出去。

……

“人死了，自己人杀的。”

全迁低头，朝辛倾辞汇报。

“意料之中。”

全迁抬头，“啊？”

辛倾辞笑了笑，“辛平威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心狠手辣，不然怎么能走到这一步？”

“下去吧，把尸体处理好就行，就是不知道媒体那边迟迟拿不到真相，会不会吵的很凶，派人去安抚一下吧。”

全迁听的心里很有点自责。

本来好好的证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了。

现在不知道又要查多久才能指控言通海…

“不用。”京十姝推门而入。

两人谈话的过程中，正巧她来找辛倾辞有事。

“让法官和专属律师正式对外宣布辛戈不立遗嘱。”

“现在吗？”

“对，就现在。”

全迁懵了一会儿，“不是，这有联系吗？”

京十姝唇角微勾，“当然。”

“只要辛戈不立遗嘱，那么法院的言通海对于辛平威来说，就毫无用处。”

她不信言通海给辛平威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他们一点矛盾也没有。

辛倾辞看向京十姝，心里轻轻咯噔了一下。

这种对人心的把控程度…

京十姝轻掀眼皮，语调漫不经心，“言通海废人一个，辛平威还会累死累活的替他善后吗？”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们没有发生矛盾，至少现在最想除掉言通海的，其实是有把柄在他手上的辛平威。

全迁盯着这样的京十姝，一句话也说不出，心里的情绪越来越汹涌。

她总是这样，云淡风轻的，似乎和谁也不计较，无论他怎么冷眼以对。

甚至还能替他救场。

她主导一切，然后又在他们搞砸的时候出现，淡定地用行动告诉所有人，“无论你们把局面闹成什么样，我都可以救回来。”

偏偏，他又是那个最需要她救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