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老道士笑着瞪了他一眼，不屑答理。

怕什么？

有什么可怕的？

以他跟殷东那小子的情分，用得着怕这个吗？

知徒莫如师，他清楚殷东的内心里，是真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一种感情就算逆天改命之后，重活一世，也不会改。

哪怕殷东这个弟子，天资不是他所有弟子中最强的，甚至是垫底的，邋遢老道士也乐意成全他。

就因为殷东的心性，是他所有弟子中最强的。

而他内心里，殷东这个弟子也是最亲的，没有之一！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任由殷东这小子胡来，在他没死的时候，玩出代师收徒的把戏，他还捏着鼻子认下凌凡和顾文这两个记名弟子。

像顾文就算了，天赋不算太差，认这么一个记名弟子不丢脸。但凌凡当初资质差得一批，给一般的宗门当杂役弟子都不肯收的那种。

老道士当初肯认下凌凡这个记名弟子，真是完全看的是殷东的面子。

谁知道，殷东这小子竟然把凌凡和顾文都带飞了，还给他带出一大群放在任何宗门都出类拔萃的徒孙！

他对殷东是绝对的信任与纵容，而殷东对他，也是一样的信任，一点都不怕殷东算什么账！

当着那小子的面，他都能明明白白说出自己的算计。

他相信，为了人族的未来，为了大局，殷东更不会介意他的算计。

……

时光长河源头的深壑之下。

殷东也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嘴里嘀咕：“肯定是老骗子师父在骂我了，那个神棍不知道又给我挖什么坑了……”

在殷东碎碎念的时候，米馨和雨天-文子也配合他，把域外邪魔残体及其分身，一起控制，拽入涡墟世界里。

一场可能会爆发惊天碰撞的大战，还没来得及开始，就结束了。

敌我双方都想不到，强大如域外邪魔残体，竟然碰到殷东这样一群天克牠的人，还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就像一条落在网里的鲨鱼，就算有再庞大的力量，就算有再锋利的齿牙，也无从施展。

一直鏖战在时光长河源头战场的人族前辈们，也远全想象不到，这一场他们打了无数岁月、还不知道能撑多久的持久战，竟然会有这样的方式落幕？

“还能这样打？”

从头至尾，看得最详细的张宇至尊，一直在殷东的涡墟世界入口观战，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捞到的他，也最茫然。

他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