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温绍没有反驳，只问道。
从温言之前的事件中，他学会了“坦诚”二字，一味地逃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所以这次他没打算瞒着莫永年，能告诉他的，温绍都会说。
“然后……”莫永年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然后我就想跳离世界之外，寻找你。”
“天道原本不屑一顾，根本不相信我有那个实力，但随着我一遍又一遍尝试，终于我感受到，那道无形的壁垒有了晃动。”
“我欣喜，天道却慌了。”
“它阻止了我，并且告诉我，如果世界壁垒被打碎，那么此界不稳，灵气溃散，会进入修行的末法时代。”
“它要我停下来，作为交换，它可以告诉我它所知道的全部信息。”
莫永年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它还留了一手。就算你的信息不收录在这个世界，但它身为天道，会随意允许别人进入吗？”
“它跟你说了什么？”温绍问道。
“它说，在万千小世界之上，联系着一个共同的组织——快穿局，当小世界的管理出了问题，就会有任务者前来，帮助小世界重建秩序。”
“如果我要见你，就要等这个世界的管理出问题，才有可能等到你，但也有可能是其他任务者来。”
“我记得它当时的语气十分自信‘在我的统领下，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情况，上次他来也不是为了任务，而是历练，哼，反正就是不可能。’啧啧。”莫永年阴阳怪气地将天道当时的语气模仿出来，有几分滑稽。
现在这种情况，确实显得它当时的信誓旦旦十分可笑。
所以说，做人不能太自信，世界意识也一样，否则被啪啪打脸的时候，没有一句话不是笑点。
“它还告诉我，我要是想出去，有两种办法。一是我强行打破世界壁垒，但会破坏世界的灵力平衡。二是它可以主动放我出去，但是它会因破坏规则而伤了元气，而我也必须丢下此界所有的羁绊，永远不能回来。”
“代价这么大，我就只能放弃了。”莫永年耸了耸肩，“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不到两百年，你就来了。”
温绍咋舌道：“我离开的这些年，你的经历可太丰富了。”
莫永年挑挑眉：“也就那样吧，肯定没有师兄你丰富，毕竟你的任务，都是在拯救世界。”
温绍：……
温绍沉默，想起自己和那些极品男女主周旋的日子，不提也罢。
“看在是我的问题，才让你这么挂念的份上，我允许你可以打我一拳。”温绍摸了摸鼻子，道，“不过你得小心一点，你师兄我现在柔弱不能自理，你别一拳打死了。”
莫永年看起来很诧异：“打你，为什么要打你？师兄，难道你有什么特殊嗜好不成？”
温绍：……
温绍拍了拍旁边的灵兽：“去，创死他。”
“吼！”灵兽前脚刨了刨地，做冲刺状，飞快扑向莫永年，被他轻松地躲过。
“师兄怎么还是这么暴躁。”莫永年无奈。
“回来吧。”温绍向灵兽招了招手。
“当时师兄不辞而别，我确实伤心了一段时间，也曾固执地想要找到你的下落，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不断的磨炼，我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特别是从天道那里知道了你的身份过后，我也不再那么执着了。每个人都是独立而完整的，师兄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吗？”
莫永年表现得十分洒脱，颇有一番长者风范。
“不过……”他话锋一转，“这也不代表师兄当初那种做法是正确的，希望这次，你的任务完成之后，可以有一次正式的道别。”
“对了，师兄这次是来历练，还是任务？”
“任务在身，不过也是历练吧。”温绍将自己的情况大致说了说，其中也不免牵扯到什么小说体、以及其他关于快穿局的更深入的信息，温绍都没有隐瞒。
“小说吗……”莫永年手撑着下巴，剑眉微微一拧，陷入了沉思。
温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抱臂看着他：“怎么，是不是怀疑人生了，要不要咬自己一口，尝尝小说男主是什么味道。”
“……那到也不用。”莫永年的沉思时间也就片刻，他早知世界上有诸多神奇，只是不知不觉，他也是其中之一罢了。
虽然对于自己之前的人生轨迹，竟然是早就被定下来的必由之路，有些震惊，乃至心神激荡。
但他并没有多做纠结。
只要能抓住的人生，那就是自己的，只要能感受到的现在，那就是真实。
若是莫永年会因为这所谓的真相而道心受损，这才不是他。
“好小子。”温绍顿时赞赏道。
“师兄谬赞。”莫永年道，“不如去我的圣地坐坐，我就不信，在我的地盘修炼，师兄你还比不过那个后起之秀。”
“若不是你附身的这人想要堂堂正正地赢下那场决斗，我们现在就将他解决了多好。”
温绍微微一叹：“那场决斗，压垮了原身的心性，让他天之骄子被踩在脚下，被未婚妻‘休弃’，这是他的心魔，他想要赢回来，无可厚非。”
“我的任务，就是让委托者满意。”
温绍又打量了一下他，心道，二人同为天命之子，算是同出本源？
应该是上次莫永年质问天道的事情惹恼了它，它才会放弃莫永年身上的信仰值，为自己植入新的小说体，但是这个后来者明显比不上莫永年，这不，就出事了。
不过也不一定是因为恼火，而是因为如今的莫永年明显觉醒出了自我的意识，而不单纯只是书中的男主，世界意识想要将一切推翻倒带，是及其危险的事情。
“确实无可厚非。”莫永年点了点头，“怎么样，师兄，是否认可我的提议，去我的圣地转转？”
“当然。”温绍拍了拍他，“有这么粗的大腿我不抱着，我非得跑出去历练？我又不是傻的。”
“悟延圣地如今可是上界第一圣地，里面修炼资源丰富，功法、秘籍、天才地宝等等数不胜数，秘境挑战多入牛毛……总之就是一个修炼的天堂。”
“而与之相对应的，里面的弟子放在外面，无一不是天之骄子，像原身这种，还真有些不够看的。”
像原身这种级别，只是牧滦崛起道路上前期的小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