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知国师大人这是何意啊？”丞相定了定神，看向站在门外的温绍。

温绍笑着打了个招呼：“丞相大人。”

说完之后，他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拿着长长的礼单，开始念了起来：“夜明珠一颗，血珊瑚树一对、琉璃盏一对……”

冗长的礼单足足念了半柱香时间，围观群众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最后的麻木。

这得多少钱？

他们掰着手指算了很久，根本算不出来，也根本想象不出来。

此时，丞相夫人和纪艺菡早已到了门口，自然也听到了那清单的大部分。

丞相夫人还好，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纪艺菡的眼底却有些掩饰不住的贪婪。

丞相一头雾水：“敢问国师大人，这是何意啊？”

温绍却没有理他，而是对着那念礼单的人道：“背面还有，那是丞相府前些日子将灵儿送回来之后，给灵儿的。”

若说刚才还有些不明就里，现在就不难猜测出温绍的心思了。

丞相府送给国师妹妹的东西都被退了回来，这不就摆明了他的态度吗？

丞相脸色一变，正欲说些什么，忽然头脑一昏，行动变得迟缓，等到回过神来，那人已经将清单上的东西给念完了。

也对，毕竟也就那点东西。

丞相的脸色十分不好看，温绍此举，无疑是在将他的脸狠狠地踩在地上。

碍于丞相府的威严，众人并不敢大肆议论，但丞相还是听见了他们细如蚊讷的声音。

“啊，不是吧，当时丞相府抬了六个箱子出去，竟然有三个箱子装的旧衣，两个箱子装得被褥，剩下的一个箱子的银两和首饰，加起来价值都不超过千两。”

“丞相府是不是要破产了？”

丞相的脸黑了又黑。

比起温绍清单上的大手笔，丞相府送给温艺灵的东西就显得十分寒酸。

只听温绍道：“不瞒丞相，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替我那妹妹斩断因果的。”

温绍很清楚“人言可畏”四个字的重量，因此他一定要堵住悠悠众口，不能让温艺灵的名声有所损失。

无论当年的内情是怎么样，无论丞相夫人和温父温母之间隔着怎样的一笔账，众人始终都会记得是温艺灵占了纪艺菡这么多年荣华富贵的生活。

无论发生了什么，温艺灵都是既得利益者。

温绍今日这一出，就是为了打破众人的印象。

试想，对养了十五年的女儿这么抠门的丞相府，能温艺灵多好的生活呢？

而温绍带着价值连城的东西，来为温艺灵奉还养恩，两相比较之下，他们甚至会觉得，是丞相府占了便宜。

温绍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