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除了这一个进出口以外，几乎是密不透风。里面只有几盏电灯微微亮着，入口有些狭小，气氛压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更别提空气中弥漫着那股血腥味，因为通风不好，浓得几乎化不开，令人作呕。

从更深处隐约传出一些人类的哀嚎，从声音就能听出，发出声音的人，定然遭到了非人的对待。

温域脚步一停，微微偏头看温绍的脸色：“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小绍，就算你要插手温家的事务，也可以从更简单的做起。”

温绍微微一笑：“大哥，你看我是害怕的样子吗？”

微暗的电灯下，温绍的神色十分坦然。

连他自己也为这份坦然而心惊。

虽然来之前他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可到底他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血腥的东西的，他本以为自己会不适应、会抵触。

但事实上，他的内心十分平静，好似对这一切已经司空见惯。

左右不是什么坏事，温绍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大，没有多纠结这事。

温域悄然皱起眉头，又慢慢放平：“待会觉得受不了了，就说。”

“嗯。”

温域带着温绍往更深处的牢房里走，这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有一衣衫褴褛的人被绑缚在十字架上，她披散着头发，头偏在一旁，本是蓝色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湿，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

显然，她已经是受过一遍刑了。

“问出什么了吗？”温域看向一旁的人。

“回少帅，没有。”

对于这个回答，温域一点也不觉得例外，审问奸细，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些只是开胃小菜罢了。

“再去搬一把椅子来。”温域随手将手下为他准备的椅子搬到温绍面前，“坐这里看着，看不了了就走。”

“知道了。”温绍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去，充当背景板。

房间里突然多出来人，邓博雯不可能察觉不到，只是她受了刑，又被下了致使她虚弱的药——防止她咬舌自尽的，因而反应有些迟缓。

直到手下将另一张椅子搬过来，准备对她做些什么的时候，邓博雯才对着温绍的方向缓慢地开口：“你到底……是哪学的功夫？m国？”

仔细想想，也就这个猜测最接近真相。

情报网也是有限的，如果温绍在m国学身手时故意瞒着这边，那情报组查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温绍笑了，不置可否：“都到这个地步了，你竟然还在想这些，看来是输得挺不服气的。”

温绍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又怎么会解释给她听呢？

邓博雯闭上了眼睛，不甘心，当然是不甘心的。

不知为何，在这计划实施之前，她就对此次行动充满了信心，一种莫名的信心，因此在现在任务出师未捷时，她心里的落差尤为巨大。

不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