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的时候,脸上的那道伤疤扭曲着,更显狰狞。
与温域的不动声色不一样,温大帅的凶悍是流露于表面的,一旦生气,那模样动作就像要吃人般,让招惹他的人胆寒。
此时,他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如此粗鄙而直接,却很是有效。
他并非正经的军阀出家,但在这乱世,有能力有手腕有机遇的人,就能收获别人的尊敬。
无论这尊敬中,是畏惧居多,还是真情流露更甚,这并不重要。
“是内部的奸细,还是外部的?”
温大帅问道。
内部,那就是其他军阀派来的,外部,呵,那就是那些不死心的洋人养在中国的内应。
从1840年至今,敌人从小培养汉奸数目已经不容小觑了,这个国家,从根上就已经被他们腐朽了。
“大概率是内部。”温域冷着一张脸回答,“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确定是骆飞仰的人。”
骆飞仰的地盘和温大帅的地盘比邻而居,这些年来有过军事往来,也有军事摩擦,这不,两边前些日子就因为北边的那座矿山起了冲突。
矿山在两边的交界线上,两边商量着一起开采,骆飞仰却非要以他们占地更多为由,贪心不足,妄图拿到所有的开采权,而温大帅这边怎么可能放过嘴巴的肥肉,自然是不愿意松口的。
温大帅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好好查,不要打草惊蛇了,到时候我们将证据甩骆小子脸上,看他还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温域点头:“是。”
温绍也跟着:“是。”
温大帅看了温绍一眼:“小绍也长大了,知道给家里分忧了,你就先跟着你哥干,先把这案子结了再说。”
“放心吧爹,保管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温绍保证道。
整合了一下手中的情报,又顺着之前邓博雯出没的地方找了一些蛛丝马迹,真就让他们找到了突破口,虽然没那么快找到对方的老巢,但又抓到了一个男人。
看着对方从进了这道门开始,就一直嚷嚷着要见邓博雯,温域就大致明了了对方的身份,带他去见人。
“阿……阿齐……”邓博雯奄奄一息地睁开眼睛。
阮齐双眼含泪:“天呐,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阮齐想去拥抱她,却无从下手。
“你要是不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你也跑不了。”温域好整以暇,温绍一脸吃瓜。
阮齐明显没有邓博雯这样的硬骨头,他是“智囊”,又是半路加进来的,所受的训练没有邓博雯那般严苛,如今见她如此,内心除了对她的心疼,还有止不住的胆寒。
根本不用温域再用刑,他的心里防线就摇摇欲坠了。
“说了,你们就能放过我们吗?”
他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