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忽地，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从鹤墨昭口中响起，干哑地嗓音，带着细不可察的颤抖。

这话明明是疑问句，偏偏又很肯定。

“嗯”，百里析遥阖目应声，掩去眼底疼惜。

“五年前，我回到历城，回到甄家，亲手逼着甄林野把一切都烧干净了的，是我亲眼看着那些烧成灰烬的，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鹤墨昭苦笑着，努力装作不在意。

百里析遥没说话，俯身轻轻拥住鹤墨昭，在心底无声地说着：

宝贝，相信我，等抓到甄林野，我会让一切消失，永远消失，所有你所厌恶惧怕的，都不会存在。

“对不起”，鹤墨昭再次轻声启唇。

“宝贝没有错，为何要说对不起”，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早知人间来一遭，你会受这么多苦，我宁可把你养在即墨山，慢慢温养你的残魂，等待你被风天吞噬的一魄回归，即使花上千年万年，也好过你受这般苦痛。

“让你担心了”，这话说得气息微弱，吓得百里析遥心头一紧，连忙起身看他。

只见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鹤墨昭身上的疲惫又浓重了不少，一句话落，他又再次沉沉睡去。

进了普通病房的鹤墨昭病情依旧不稳定，他沉睡的时间被拉长。

根据林林森那边给到的血检结果，那支扎进鹤墨昭脖子的药剂，只能查出有安定成分，而根据量来说，那量足以致死，但鹤墨昭不但没死，还在短暂昏睡后清醒过来，才发生了后面差点让鹤墨昭因心脏骤停未及时施救而亡。

近几天，鹤墨昭一天内清醒的时间不过两小时，若非百里析遥用神力探查过，只是心力交瘁的后遗症，她怕是早就将医院房顶给掀了。

偏偏护心印只能在守护心脏运行中缓慢温养心脉，并不能一步到位，直接治愈，更何况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肖睿轻扣病房门，听到那声掺了寒冰一般的‘进’，才推门走入，望着病床上沉睡的鹤墨昭，肖睿走近，压低声音，“老大，找到甄林野的踪迹了，他在水城业泉区，他若是在其它地方都还好办，但是业泉区那边有座业山，是国有矿业产区，而且那地方邪门得很，要活捉甄林野怕是不易”

“业山？”，百里析遥声线冷沉，看着鹤墨昭的眼神却温柔宠溺，抬手捋了捋鹤墨昭额迹的碎发，不想再顾忌一群出尔反尔的东西，收回的右手挽了个手花后朝着空中一挥，“穷奇，听令”

“啊？”，肖睿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正要问百里析遥什么意思，就见病房内猝然出现一个，额……一只？莫名其妙的生物，说它像老虎吧，它有翅膀，难道是老虎跟某种鸟类杂交出来的？

别说，还挺帅……

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在见到在床沿坐着的百里析遥时，立刻缩小了自己的身形，收了翅膀，整个变成了一只奶白的小老虎形象，连肖睿膝盖都不到的高度。

但这不是最让肖睿震惊的地方……

最让肖睿震惊的地方是，这玩意儿居然口吐人言，明明浑厚的声音，非得唯唯诺诺地说话，极不和谐。

“大人，请吩咐”，前爪扒地，虎头虎脑的大脑袋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