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本是扬城的旅游旺季,景区更是人挤人。步行街的北出口正对着景区的停车场,从景区过来的游客,如想再找个休闲的去处,多走几步就能到醉美人茶庄和足疗店歇脚。加之前台接待的,又是朱颜徐慧夏风她们三个标致的女孩子。所以只要客人能踏进店门,就能够留下来消费。
店里的客人多了,但她们三个上班下班的安排还是常规。每晚上都留两个人,早班十点还是一个,还有足疗店技师都随她们晚上一同下班,所以每天到十二点过后也不必像以前那样紧张。
严少感觉醉美人现在是最顺心顺手的阶段,所以他有时也有意比平时早点回泰和那边去。
严语来泰和好几个月了,大小事情都做,当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少不了他的。因为有严少的这层关系在,他也会经常擅自的做主,店里一些本不该浪费的添置,只要别人对他说了,他都会自作主张的去办。莲子自然是有意见。莲子说话可能不分轻重,但只要夜里睡觉时讲给严少听,严少都会说莲子平时讲话不要那么重,东西是买来店里用的,他又没带回家,何况又不值什么钱。
莲子对泰和已经是上下一把抓了。严少长时间不在店里,店里的大事小事都需要莲子拿主意。左右隔壁停车的纠纷,所处整个一号楼屋面漏水的维修等等。
眼前,有一件事情莲子是解决不了的,外墙装饰线条脱落的问题。才使用几年的墙体,就出现装饰线条大面积脱落,这主要是当时施工质量问题导致的。房东吴总在国外很少回来,高空掉落水泥块这又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是不能长久拖着不解决的。
严少先找物业,物业的态度并不积极,它们推诿说:你们自己先用围挡围起来,然后准备材料报房管局申请维修基金,但时间可能要很长。严少见这也不是个办法,他便找社区,严少的话说的很重,因为这是沿街门面,每时每刻可能都有人在下面走。社区负责接待的打电话给物业,物业还是那句老话。
最后,严少只好打了。信息反馈过来是,泰和浴城的事情物业解决不了,并说严少是一个刁蛮难缠的人。
严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浪费时间,他决定自己去排险。严少找来两位可以在高层放大绳的施工人员,用锤砸风镐简单粗暴的方法,两三天基本上就解决了眼前的问题。
严少不再醉美人的这几天里,徐慧和朱颜两个人为严少的事情摊牌了。
那天,夏风早班,她七点下班后。剩下徐慧和朱颜两个人管理着店里的事。茶庄这边,客人们喝着自己面前的茶,低声的谈着话。足疗店那边,技师们除了出来报单,基本上也不到吧台这边来。
徐慧朱颜她两个见可以歇歇了,便双双坐在吧台里。朱颜低着头,点开微信打发时间似的看着。徐慧有意识地瞥了一眼,正看见严少给朱颜发的信息。好奇心驱使她,想知道严少对朱颜说了什么。于是,徐慧便把自己的身体往后面仰着,以让自己的目光从朱颜的旁侧看过来,才不会让朱颜知道。
其实,徐慧的这些动作,朱颜她都知道。朱颜心里在想着:自己和严少的秘密该不该让徐慧知道呢。
朱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该把这件事情向徐慧挑明了,可能对自己和严少的关系更有利。于是,朱颜当着徐慧的面,把严少的信息点开了。
“宝贝,别累着了,注意你的身体。”严少一句露骨的关心,瞬间让徐慧身心俱裂。她当时有意要责问朱颜,却又找不到恰当的理由开口。
徐慧感觉胸口一下子堵得慌。她可以在心里无数回想象严少和朱颜之间的暧昧关系,但当自己亲眼看到严少发给朱颜的信息内容,那种钻心的疼痛,实在是无法承受。
朱颜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再往下做什么,她扭过脸看一眼有些手足无措的徐慧。忽然,她觉得自己好卑鄙,好无情。
她想了一下。然后,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对徐慧说:“这次身体不舒服,严少他挺关心我的,所以,多少天前发给我的信息,都没有舍得删掉,”说到这,朱颜停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继续说:“因为他发了宝贝这两个字,呵,我感觉挺别扭的,但也觉得很开心。”
朱颜这样轻描淡写的解释,并把这件事情毫无遮拦地说出来,对于徐慧的内心来说,这是多么渴望得到的一种解释啊。此刻,徐慧的心里才稍稍地平息了一些,她言不由衷地对朱颜说:“严少他就这样,从来不管这种称呼合不合适,就会随口来上一句,然后,就再不管不顾不问了,把别人留在风中。”
朱颜虽然对徐慧说了一句假话,让徐慧稍许平静了一些,但是她还是想趁严少不在,和徐慧两个人把与严少的关系挑明了。
朱颜说:“说真话,这么多年和严少在一起,心里感觉越来越离不开他了,真的不仅仅拿他当大哥哥看的那种。”
徐慧诧异地望着朱颜,她不知怎么回答她了。朱颜在自己前面说出了这句话,如果自己跟在后面也讲出同样的话,不仅被动,而且还会让朱颜觉得自己很过分。
徐慧想了一想,说:“喜欢归喜欢,但现实中,总有太多的阻碍挡在前面,这没有结果的爱,怎么开始,怎么继续,最后又怎么结束呢。”
朱颜直截了当地说:“我觉得没有什么好烦恼的,一个人一辈子一定要为自己活着,心里的想法它是最真实的愿望,我觉得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一个人的心之所向。”
徐慧说:“话是这么说,但这不是需要对方也要有所呼应吗,严少给予别人的东西太过于模糊,有时候让人分不清是一般的关心,还是因为出于爱。”
朱颜说:“不管怎么讲,我感觉自己这对其他人,再不会有兴趣了。”
朱颜的每一句话,都像将军,让徐慧感到压迫感。两个人同时喜欢一个人,但另一个人在你面前赶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说你能怎么办。
徐慧的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是她打算把这个难题交给严少。谁让她游戏人生,放纵自己,处处留情,还不问后果。
徐慧还是徐慧呀,她也没有被动到那种程度。徐慧对朱颜说:“可能我们都一样吧,遇到严少这样的人,人生中就丢掉了许多其他的。我们都一样处于一种说不清楚的状态,太过于理想化的人生态度。就拿我先前谈的那个对象来说,可能就是拿他与严少一对照,他身上的短处就很明显了。唉,怎么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