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狮授受同归一 盗道禅静九灵(2 / 2)

你看他身上没有披挂,手中没有兵器,大步走到前面,只听见孙行者大喊。他打开了洞门,不发一言,径直冲向行者。行者用铁棒顶住,沙僧抡起宝杖就打。老妖摇摇头,左右八个头同时张开口,将行者和沙僧轻轻地衔着,喊道:“拿绳索来!”刁钻古怪和青脸儿这两个怪物,是昨天逃回来的,拿来两根绳子,把他们两个牢牢地捆了起来。老妖问道:“你这猴子,你抓住了我的七个儿孙,我现在抓住你们四个和尚和四个王子,足以抵得上我儿孙的性命!小的们,找些荆条柳棍来,先打这猴子一个教训,报复我黄狮孙的冤仇!”那三个小妖各自拿着柳棍,专门打行者。行者的身体经过锻炼,那些柳棍只好拂痒,他根本不在意。八戒、唐僧和王子们看着,一个个害怕不已。过了一会儿,柳棍打折了,打了天黑,也数不清打了多少下。沙僧见打得太多了,有点不满意地说:“让我帮他打一百十下吧。”老妖说:“你别急,轮到你的时候就打。一个个按顺序来打。”八戒着急地说:“轮到我老猪的时候就好!”打了一会儿,天渐渐暗了下来。老妖叫:“别打了,点起灯火来,你们吃点东西,让我稍微睡一会儿。”

你们三个都受过伤害,却用心看守,明早再打。”三个小妖搬来灯,拿着柳棍又打行者的头盖骨,就像敲鼓一样,快快慢慢敲,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夜已深了,他们都打盹睡着了。

行者施展出遁法,身体变小,脱开绳子,抖了抖毫毛,整理了衣服,从耳朵里拿出棒子来晃动一下,棒子粗细如木桶,长短两丈。他对着三个小妖说:“你们这些畜生,打了你们老爷子那么多棍子,他还好好的,我也给你们轻轻地挥挥这根棍子,看你们如何!”他轻轻地挥动棍子,把三个小妖扫成了三个肉饼,然后又点亮了灯,解救了沙僧。八戒着急地说:“大哥!我的手脚都被捆得肿了,你先解救我吧!”这个傻子大声喊道,却把老妖惊醒了。老妖爬起来说:“是谁解救了?”孙行者听到,一口吹灭了灯,完全不顾沙僧等人,拿铁棒打破了几道门就跑了。老妖在堂中喊道:“小的们,为什么灯火灭了?莫非有人走了吧!”叫了一声,没人回答;又叫一声,还是没人回答;等拿了灯火过来看时,只见地上有三块鲜血淋淋的肉饼,老王父子和唐僧、八戒都在,只是行者和沙僧不见了。点着火,继续搜索,忽然发现沙僧还贴在廊下站着,他一把抓住了沙僧,继续把他绑起来。又去寻找行者,却发现几重门全都被打破了,知道是行者逃走了,却不追赶,只把破门修好,固守住家业就行。

此刻孙大圣离开了九曲盘桓洞,驾着祥云,连夜前行,大约在寅时到了东天门外,恰好遇到了广目天王和天丁、力士一行仪仗。众人都停住了,向他鞠躬道:“大圣,你往哪里去?”行者向众人鞠躬致意后,说道:“我要去妙岩宫看看。”天王问道:“你怎么从东天来,又要往西天去?”行者回答道:“我从西天路到玉华州,州王款待,派三个儿子拜我们兄弟为师,学习武艺。没想到遇到了一只狮子怪物。现在找到了妙岩宫太乙救苦天尊,他是那个怪物的主人,想请他帮忙降伏怪物,救我们的师父。”天王说:“你是因为想当人的师傅,才引来了这一窝狮子。”行者笑着说:“正是!正是!”众天丁、力士一个个向他鞠躬礼,让道让行。大圣进了东天门,不一会儿,就到了妙岩宫前。只见:

彩云重叠,紫气葱茏。瓦片上闪烁着金光,门上摆着玉兽。花香弥漫于双阙之间,日光照耀着翠雾笼罩。果然是瑞气缭绕,千圣欢庆。殿阁层层锦绣,窗户处处通风。苍龙守护着祥光,黄道上光辉瑞气浓厚。这就是青华长乐界,东极妙岩宫。

那宫门里站着一个穿着七彩帽子的仙童,忽然看见孙大圣,立刻进入宫殿报告:“大王,外面有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来了。”太乙救苦天尊听到,立即召集侍卫仙人前来迎接。他们迎接大圣进入宫殿,只见天尊高坐在九色莲花座上,被亿万道瑞光环绕着,见到行者后,下座与他相见。行者向上施礼,天尊回礼道:“大圣,这几年不见,听说你放弃了道教归佛门,保护唐僧西天取经,想必你的功行已经完成了。”行者说道:“功行尚未完成,但也快要结束了。如今因为保护唐僧到了玉华州,得到王子派遣他的三个儿子来拜我等为师,学习武艺,希望可以将我们三件神兵,打造出同样的神兵装备。但不料在夜间被贼偷走了。等到天明寻找时,原来是城北豹头山虎口洞的一只金毛狮子成精偷走的。我利用策略取回了神兵,那成精就召集了一些狮精与我展开战斗。其中有一只九头狮子,法术非常高强,将我师父、八戒和王父子四人都衔走,带到了竹节山的九曲盘桓洞。次日,我和沙僧追赶过去,也被衔走。我被他们无数次打击,幸好运用法术逃脱了,他们现在还在那里受苦。问及竹节山上的土地,才知道你是他们的主人,特来请求你帮助收降并解救他们。”

天尊听了,立即命仙将去狮子窝里把狮奴叫出来询问。那狮奴正在熟睡,被众将摇晃才醒过来,被拉到中厅见天尊。天尊问道:“狮兽在哪里?”那狮奴哭着叩头,只求饶命。天尊说:“孙大圣在这里,暂时不打你。你快告诉我,为什么没有谨慎,让九头狮子逃走了。”狮奴说:“大王,前几天我在大千甘露殿中看到了一瓶美酒,不知道是偷走喝了,然后迷迷糊糊喝醉了,失去了束缚,所以逃走了。”天尊说:“那瓶酒是太上老君赐给我的,叫做‘轮回琼液’,你喝了之后会醉倒三天才醒。那狮兽到现在走了几天了?”大圣说:“土地说他前年来的,至今已经两三年了。”天尊笑着说:“明白了!在天宫一日,等于凡间一年。”他对狮奴说:“你起来,我暂时饶你一死,跟着我和大圣一起去抓他。其他仙人都回去,不用跟随。”

天尊与大圣、狮奴踏着云彩径路来到竹节山。只见五方土地、六道神仙、山神等都前来跪接。行者问道:“你们保护下去,是否伤害过我的师父?”众神回答道:“妖精无法伤害我们,只是让我们困倦,没有施加过严刑。”天尊说:“我的那个九头狮子也是一个修行多年的真灵,他一喊声可以联络三界神仙,让地狱中的九泉都感应到。平时也不会伤害生命。大圣,你去他门口索战,引他出来,我好收伏他。”

行者听了,立刻挥起棒子,跳近洞口,高声骂道:“该死的妖怪,还我人来!该死的妖怪,还我人来!”连续喊了几声。那老妖还在熟睡,没有人回答。行者急躁起来,挥动铁棒,冲进洞里,口中不停地喊叫。老妖才惊醒,心中大怒,爬起来,喝道:“决战吧!”摇晃头,张开嘴要咬住他。行者转身跳出来,妖怪追到洞口,骂道:“该死的猴子,你还敢这么嚣张!你还不知死活!这里不是你主公在这里吗?”妖怪追到悬崖前,却被天尊念咒语召唤,喝道:“元圣儿,我来了!”妖怪认出了主人,不敢挣扎,四条腿跪在地上,只是磕头。狮奴走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脖毛,用拳头打了他的背上足足一百多下,嘴里骂道:“你这畜生,你为什么偷走,让我受苦!”那狮兽闭口无言,不敢动弹。狮奴打得手酸困了,才停下来,然后将锦带套在他身上。天尊骑上他,喝令前行,他就纵身驾起彩云,径直飞去妙岩宫。

行者望空向天尊道谢,然后进入洞中,先解开玉华王的束缚,接着解救唐三藏,再解开八戒、沙僧和三个王子的束缚。他们一起搜查了洞内的物件,没什么值钱的,带着他们离开。八戒拿了一些干柴,前后堆起来,点燃了火,把九曲盘桓洞烧得一片焦黑,成为一座破瓦窑!大圣还发放了众神仙,让土地在此守护。他命令八戒、沙僧各施法术,将王父子背着回州。他自己搀扶着唐僧。不久,到了州城,天色渐晚,妃后官员都来接见。摆上斋宴,共坐享用。师徒们在暴纱亭休息。王子们进宫各自寝室。一晚无话。

第二天,王再次下旨,举行隆重的素宴。府中的大小官员都前来向他们致谢。行者又叫来屠子,将那六只活狮子杀了,剥下他们的皮,准备将肉食用。殿下非常高兴,立即命令将一只留给本府内外的人使用,一只与王府长官等官员分用;剩下的五只都切成重重的块状,由军队和平民分发,在州城内外各处用餐。每家每户无不观看。

又见到铁匠等人造好了三件兵器,对行者磕头说:“爷爷,我们的工作都完成了。”行者问道:“每件重量多少斤两?”铁匠回答道:“金箍棒有千斤,九齿钯和降妖杖各有八百斤。”行者说:“也好。”他叫王子们出来,让每个人拿起兵器。三位王子对老王说:“父王,兵器已经完成了。”老王说:“为了这些兵器,几乎伤了我们父子的性命。”小王子说:“幸亏有神师施法,救出了我们,还扫除了妖邪,消除了后顾之忧。这真是海晏河清,太平世界啊!”当时老王父子赏赐了铁匠,然后去暴纱亭向师恩表示感谢。

三藏又教行者等快速传授武艺,不要耽误行程。他们在王府的院子中,分别传授。不过几天,那三个王子都练得纯熟,对于攻击和防御技巧,各种快慢之法,各有七十二种技巧,无不熟悉。一方面是王子们的意志坚定,另一方面是因为孙大圣先传授了神通的力量,所以他们能够举起和运用千斤重的金箍棒和八百斤重的钯杖。相比最初自己练习的武艺,真是天渊之别!有一首诗作为证明。诗曰:

缘因善庆遇神师,习武何期动怪狮。

扫荡群邪安社稷,皈依一体定边夷。

九灵数合元阳理,四面精通道果之。

授受心明遗万古,玉华永乐太平时。

王子们又举办了盛大的宴会,感谢师傅的教导,并拿出一大盘金银作为回礼。行者笑着说:“快拿走!快拿走!我们是出家人,没有用处。”八戒在旁边说:“金银实在不敢接受。不过我的衣服被那些狮子精扯破了,如果能换一件衣服,那就足够表达心意了。”王子们命令裁缝按照样式,用青色、红色、茶褐色等锦缎各做了一件给三人。三人欣然接受,穿上了锦缎直裰,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只见城内外,无论大小,没有一个人不称他们为罗汉降世,活佛下凡。鼓乐声此起彼伏,彩灯装饰街道。正是家家户户燃香拜佛,到处门前献上彩灯。送行到远方。他们四人终于离开了城,向西方前进。这一去,彻底摆脱了尘世的纷扰,专心追求正果。他们的心里无忧无虑地走向佛教的世界,真诚地朝着雷音寺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