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唐汐一直熬到傍晚,天色朦胧的时候,才掐着时间走出去,汇入下班后的人群之中。
此时她一头挽起的金发,带着黑框眼镜,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和西裤。
面对路边盯着她的警察,她神色焦急,眼眶含泪,说着口音明显的英语。
“警察先生,请问前面是出什么事了吗?什么时候可以恢复交通?
我该死的丈夫昨晚和他那个该死的秘书去酒店却突发心脏病,我还要去医院为他签字。
上帝啊,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他怎么会长心脏呢?”
一脸吃瓜的当地警察:“……我们在排查犯人,无关人等随时可以离开。
太太,我很同情你的遭遇,祝您生活愉快。”
“谢谢谢谢!你真的太善良了,上帝会保佑你的~~”
唐汐抹着眼泪离开了封锁街区,随手将假发和眼镜扔进街角的垃圾桶,打车回到了酒店。
关门的刹那,唐汐的眼前就一阵阵的发黑,险些摔倒在地上。
她定了定神,去卧室翻找柜子里的急救箱。
这一路回来,她发现恒星基地联合当地警察已经在沿街盘查。
这种地毯式搜索下,她去不了医院,也不能找兰登帮忙。
这伤口再不处理,还没等人家查到她头上,她就扛不住了。
唐汐打开药箱时,手上的动作蓦的一顿,脑中忽然闪过墨沉宴的身影。
暮色下走在她身旁的墨沉宴、夜色中与她对视的墨沉宴、紧紧握住她双手的墨沉宴,还有……
唐汐的头有些发晕,上次醉酒后的记忆竟像开了闸的洪水,扑面袭来。
他有力的双臂抱着她,呼吸沉重的吓人,嗓音也喑哑的吓人,薄唇近在咫尺……
“嗯……”
唐汐的口中发出一声罕见的娇媚声,她霎时便明白了,这房间被人动过手脚了。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唐汐摸出手机想要给墨沉宴打电话。
可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墨沉宴远在大洋彼岸。
唐汐拎起药箱踉踉跄跄的冲进浴室,将门锁死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