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穗继续道:“2月28日,陈一灿到处传言,呆鹅跟志愿者帅哥开房了,烦死这种谣言了。
我帮呆鹅说了两句话,呆鹅就跟在我屁股后面非要谢谢我,算了,就当多了个跟班。”
从那天开始,唐汐有了坚硬的盾牌,也有了同行的朋友。
许穗道:“各位,校园霸凌的人,从来都不是唐汐,而是你们眼前的这位,陈一灿。”
陈一灿立刻尖叫起来:“胡说!就算这是黎伞写的,也肯定是她胡编乱造的,有本事你叫她出来对质啊!”
唐汐冷声道:“闭嘴!许穗,继续念。”
许穗往后翻了许多,时间也走到了高考之后。
“4月15日,奶奶病重,我打了三份工赚医药费,给客人上菜的时候晕倒了,醒来后是在县医院,医生说,我得了白血病。”
“6月18日,生活真难,身体很不舒服,本来想着奶奶要是走了,我也死了算了,但是呆鹅送了我生日礼物,说要和我一起离开这个破县城,去大城市生活,我要是死了,呆鹅怎么办?再坚持一下,万一能治好呢?”
“7月2日,呆鹅被S市来的一个老头接走了,她走得急,只跟我说,她会回来接我的,让我等她。”
“7月4日,收到了呆鹅的短信,她又被陈一灿那群姐妹欺负了,让我快去接她。”
“7月7日,是我太傻,没想到王韬在呆鹅离开淇县的时候偷拿了她的手机,给我发短信,大概是为了报复我当时划伤他的手吧?
我想忘记在那个破宾馆发生的事情,忘掉我被灌下的那杯水,忘掉陈一灿拍照的脸,忘掉以王韬为首的那些男生……”
许穗念到这里,声音有些发颤,心疼的看向唐汐。
即便日记里没有写得那么清楚,可所有人都明白,黎伞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唐汐紧咬牙关,挤出一个字:“念。”
“7月8日,我洗了好多遍澡了,可还是好脏,可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陈一灿手里捏着我那些恶心的照片。呆鹅,你什么时候来带我走啊?”
“7月9日,奶奶去世了,可陈一灿竟然让我处理完丧事去陪酒,不然就把我的照片发到网上去。
陈一灿像当初对待呆鹅一样,泼我冷水,扯我头发,糊油漆,撕衣服……呆鹅,你真的很坚强,竟然忍了这么多年。”
“7月10日,呆鹅,我等不到你了,反正我从小烂命一条,也没钱治病,活够了,今天我就去和陈一灿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