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体顿时僵直。

他的拳心收紧，甚至不敢抬头看过来，喉咙里勉强溢出一声回应，像是受伤躲避的孤狼。

“有事吗？”

“是有点事的，关于你今晚跟我说的话……”

墨沉宴的呼吸一滞，唐汐还没说下去，墨沉宴就已经快要窒息而死。

唐汐没有再上前。

她距离床边还有几步，都能感觉到墨沉宴身上散发出的疏远的气息。

他仿佛将自己隔绝在那个黑暗孤寂的世界中，就像秦渊之所说的那样，就此在梦中死去。

唐汐终于问出了她在心中酝酿许久的疑问。

“你说，我是你的人，是什么意思？”

墨沉宴仍低着头。

高傲的王者在她面前，却没有办法骄傲姿态。

他低到尘埃中，甚至不敢想这个问题的其他可能性。

唐汐又道：“有人跟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还有人跟我说，如果我也喜欢你，应该要让你知道。”

这句话仿佛一个小小的锤子，敲碎了笼罩着墨沉宴的孤寂的外壳。

他终于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唐汐。

她……喜欢他吗？

喜欢他这样——以谎言靠近、病痛缠身、满身黑暗的——墨沉宴吗？

这是可能的吗？

在墨沉宴震惊、又夹杂着几分不敢表露的巨大欢欣的眼神中，唐汐终于走到了床边。

她坐了下来，握住墨沉宴的手，轻轻的翻开了他紧握着的拳心。

男人的掌心中躺着那条实在算不上贵重的银质手链，吊坠上刻着她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在梦中死去。

是即使死去，也想要握住她的影子。

“我是痛恨那个谎言，可如果原谅这个谎言，能换来你留在我的生命里。

如果付出我的生命，能换来你永远平安、健康、快乐的活下去，就是喜欢。

那么是的，墨沉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