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极了。在五山三姐上班处也并非没有一点生活的意义。感觉除开忍受爸爸的气外,没有什么再难受的了。那儿虽然地方小,可各单位的人聚集在一起玩,不就热闹了吗?而且几年前和我一起生活的雪梅姐也在书店上班。我和她的对话仍然象过去一样随和,一群年轻人坐在一起毫无顾忌的什么也说。这是在乐昌无法享受到的生活。
记得在那个晚上,我们又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了。她什么也说的放得开,我也毫无拘束的不隐瞒自己的想法。雪梅姐说:“一年多的时间,虾虾变成熟多了。”真的吗?我很高兴,我真的变成熟长大了?我仍然感谢我的知己日记,是它使我变成熟长大的。
在那个晚上,阿珍姐对雪梅姐说:“你随便写点文章或一封信,也可能比不上阿虾写的好。”被人夸,心情自然很好。她只看了我写的一封信。我听了当然高兴了。不过,我也惭愧自己没写出什么“作品”竟连日记也不多写一篇。整天就是看而没有写。
在五山生活十天收获也不算少。那么多的朋友,年纪虽不相仿,话还是投机的:唱歌,玩扑克牌,看,开玩笑,抄歌曲。五花八门都给了我学习的机会。抄歌词,可以让我发现自己的字体写得很丑,就夭夭的练习,练行书。就说开玩笑吧,也可以知道每个人的性格。这也能帮助我写的好处,激励我多写。想要做作家除了多看还要多写,更要多的是“生活”。和她们在一起,还让我懂得怎么和人“相处”,怎么做“人”?学会怎么待人处事的要“真诚”。
现在,现在我的生活是充满了忧伤,失去了往日的欢乐。我害怕别人瞧不起自己,又想读书,而又怕读书。再也不能平稳的生活。因为没有工作没有事业也不能安心的搞什么创作。
矛盾痛苦的我,在这个年龄还是喜欢五山的。对那里的热闹感到有趣。空气清新幽静而感到舒服。只要不是长期,我是喜欢五山的。
九月十七日晴
整整一个星期没写日记,原因是昨天又收到一封“乞求”信。事情是我无法意料的。仍然让我感到生气。有一肚子的无名火,也想哭,无精打釆的惶恐不安。
信是写给我的,就是很久之前想上我们家做“倒插门”的那个男同学的哥哥,同校的学长。说做广播操注意我的男子。因家庭贫困,知道我们家父亲没有儿子,又来向我求爱了?我因为害怕爸知道,也讨厌这种事情。真的好烦。
我们家也算穷了,我自己也才十六岁,连书也没有读,工作也不稳定,怎么会想这些情色之事呢?真的好讨厌好厌烦。原来够烦恼的生活了,还要添乱,使我心宁不安。够厚的脸皮,真厚频无耻。竟敢写这些信给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还不只写给我还写给家人。让家姐们知道又要捉弄我了。
我没见过他也讨厌他,害怕他没几天又写一封,这样,我该怎么办呢?
九月二十日
我哭了,哭得很伤心,越想越哭。
我并不适应五山的生活。爸承包了一间小卖部,早上我要买菜做饭,然后叫爸吃饭。碰见有客户买油他忙着时,你叫他吃饭也不耐烦的“吃吃吃吃什么死”的凶我。好大的脾气呀。用柴火煮的菜,又烟,烟到两眼泪花花的煮好一歺菜,结果还要被骂,委屈。等他吃完就我“上班”他休息了。家务,家务,我讨厌做这些家务。还要洗爸爸那些油腻的睡衣服。我不喜欢做就常常的发牢骚。这就是我的待业生活?我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又不能做,我觉得空虚,空虚。
生活整天折磨我,压迫我。我就这样被生活打倒吗?我就过着这么压抑的生活???我问我自己。
轻易被困难打倒的人,永远都不是强者。
我,就是一个生活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