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年五月十九日阴
一直到九点多钟,父亲买米回来,我心里也有歉意。母亲去了三姐那帮她卖白鸽。
我去了买猪肉,豆腐黄瓜回来,二姐也来了,她下市场买菜,我在弄,她回来动手弄才发现买到云吞皮不是饺子皮太薄不好包唠唠叨叨的,我听了也烦,你一句她一句的就吵开了,吵到说父亲嫁女收彩礼一千元的事。
他说:“死女包呀,没有你们四姐妹给钱养你妈看她会不会饿死。”
我说:“你找个百万富翁的女婿,叫他给你十万元啰。”
二姐在剁饺子料时说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敢跟老爸顶撞。
我觉这个家就象巴金的《家》一样腐朽封建传统没落,只差没有逼迫婚姻罢了,没有钱,就不能满足他,他说:“你以为我是卖女找吃呀?”三姐嫁时给他一千元还要亲口说买煤气炉,还要去办手续,我说:“你不知放口袋里装着,买什么煤气炉。
我激怒了父亲,包饺子时,他说:“是君这个人奸,想缩水数。”二姐听了也不满。
一整天,到晚上,父亲都郁闷不乐,三姐他们在他也闷声不响,是我刺伤了他吗?一个家庭,复杂的关系,依然是离不开利益关系。
我听见二姐和三姐聊:“你的老公比大姐的就大方一点,手表,衣服,金项链钱都有,只不过阿凤的霸占心强些。”
三点钟二姐走了,说我整天就是睡觉。三姐说休假不睡干嘛。
我心里想:是姐妹,也会产生嫉妒和计较的,姐妹也会为家里的钱财纷争而产生隔阂。只有我那善良的母亲,仍是一往如前,没什么私欲。
二姐走后,我也想去阿君那里的,见三姐在我也不好走。
三姐说:“去什么,吃完晚饭与你一起去宋家阿君那。”我答应了,她躺在沙发上,我坐在那里,与她聊起情感和婚姻的事。
我不知怎的去阳台捧起那盆兰花,说:“发芽了,是一个人送给我的噢。”
三姐说:“是你最心爱的那个人。”
“才不是呢,你知道我最心爱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谁是我最心爱的人?是母亲?还是三姐?他?
三姐说:“不知怎么那晚发梦梦见沈写了封信给你,还有许多书,叫你给我看书你也不给我看。”
我也觉奇怪,这个浪漫的梦应该是我做的,怎么是三姐替我做了呢?这是我在她面前过多的说他吧?不管怎样三姐还是理解我的,我把近来的所思所想向她倾诉,心里才觉得舒畅,回来的一个月,感情的空落全靠日记听我诉说,不然我的内心将会更加苦闷难耐抑郁。
今日,我连门市部的人和事,邓的热血沸腾,阿君上班太远的艰难也说了,韩燕地位好为什么就选择了这样外表不如我们意的人。
姐也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说她自己事实也是个很安份的贤妻良母型,怎么说:“人为什么这么烦恼呢?活着总是解不脱烦呢?事实自己是个知足常乐的人。”现在她也不快乐吗?
我们相互理解,认真地聊才有这么多谈不完的话。
说完了,她说:“我现在最希望的是瘦。”
一开始我说我最希望的是死,后来又觉太可悲便又说:“现在最希望的是拍拖。”
姐说:“你生性懂事一点爱情就会来了。”
我说:“你怄气一点就会瘦了。”
姐说我孩子气重,又会享受,又懒,得找个勤快的男子。
吃了晚饭,《母亲》的电视剧没看就去了宋家,我背着旎旎,姐踩单车,那单车“咔咔”的响,我忍不住笑,在路上笑得也引人注意。
买了橙子,大桥那边的夜色仍是那么好,河水波光潾潾。
去到,宋大姐不在家,三姐说去阿君那,我的手累疼痛不想去,然后转去大姐家,大姐告诉我说韩燕来过,我即刻去了韩燕家,她正在洗澡。
我们仍互叫对方不文明的“昵称”的随便,一个多月没见面了,一见面自然亲切开心,她不停的说笑,样子好快乐。我似有所失,毕竟调出来的生活并不快乐,一见面的开始是她快乐。
我所捱过的日子,是一种说不清的孤独落寞。
现在见面了,就象终于等到了相聚的这一天,等待总是长过相聚。
我们都同时说:“在夜静时,就会思念起对方。”
坐到八点多,和她走去大姐家,往回走分路时约好明中午去逛街。
回家的路上三姐说二姐下午时说的那些话有点添油加醋,大姐也说看她不惯,就知给几个钱讨好父母,实际帮忙的什么也不挨边。
“钱能买到一切吗?”她继续唠叨,我也不想讲家,对家越来越厌烦,姐妹之间,父女之间,总是恩恩怨怨的说不清道不完,成了自己的家,就各分东西了,可聚在一起不是理解和倾诉,反是惹起不少的计较和怨气,是不在一起更好了,何必虚伪呢?
我不言,只有听,直到最后才说:“韩燕真的好平和,快乐,难怪知足常乐了,谈了恋爱都是不同。”
“当然啦,以后你结婚干脆酒也不摆了,去旅游结婚,回来就说结婚了,也不用她们送礼物。”
我想也是,不用欠她们的反而活得轻松。但这是很遥远的事,连爱情也不曾找到,怎么就谈起这些事?
我说:“找个穷的,没有礼金给爸,等他嫌弃好了。”
我现在连个喜欢的穷小子也遇不上,怎么有心情说婚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