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说的仍是一幢房子,钱。
我们还说有趣的笑话,她说有一个邮局上班二十八九岁老是打电话给她和他聊天想追她,要是半年前我调出来了也可以介绍给我。我也觉开心,谈着话吹着河风,在街上逛,也像拍拖一样快乐吧?
回家时我们也说起各自的家庭,父母嫁女要彩礼的搞笑,说男人没钱的岳父诈也要诈他出来,诈不出来就诈到女儿身上,女儿也要被他诈死了,说得我们都笑起来。
分手时,她说以后我值班时,又出来散步。
回到店里,一个人静静的思想,迷迷糊糊的竟睡着了,日记也记不完,书也没看一页。
九一年五月二十八日
今天盘点,吃完早餐他们都坐在那里等了。九点多钟时己盘完接着洗地,洗完地十一点多下班去了三姐家,她打来电话说父母去了她家。
我也跟着去了姐家,太累了,晒衣后半坐半躺在沙发上,母亲帮忙洗菜,父亲坐在小旎旎旁边。
吃完午饭,父亲去了大姐家,我们上楼小睡,姐又说父亲很计较女儿给多少礼金,叫我以后结婚去旅游,不要摆酒席,也不要姐姐送礼物。
还没聊够两点半去上班,出货点货验货。邓雪梅没去,只我和谢去,后黄来了,说邓肚子疼,廖说次次出货都是他。谢一气之下就去告给刘经理,刘打电话和邓骂架,声大得我以为邓来店里与他骂。从楼上搬货下来确也不易,再用板车有人在后面推才推回去了,又摆货。
看着邓气忿忿的又闷闷不乐,早上盘点被人孤立时,不知怎的我竟有些可怜她,觉得她的孤独和郁闷自己都有过的同情她。
下了班我问起,她以为是我与谢说了什么而让谢告状的,我说我根本没有说,只说你肚疼,她说是黄说了。
回去又将这些告诉三姐。
父亲从大姐家回来了,说大姐夫想去深圳做事。我听了觉得自己如果能去,也是会离开这里,去深圳做事,甚至去香港。
这里令我太失意,爱情工作事业都没有给我活着的价值感,既是这样,如果能走,为什么不呢?工资只发八成的话。但一想自己的目标只是为赚钱的话觉得也没什么意义了。我并不想求富贵奢侈的生活,有钱又不能有一个相爱的人去旅游,一个人去,仍也是孤独?寂寞?唉,实在好累,累得一点也不想动,连吃饭时也懒懒的,姐夫当然看不惯。
吃完饭,大姐和华华玮玮来了,大姐和爸聊天,说兴哥去深圳做生意的有趣。我和华华在唱歌,也觉有趣。
回家时己十点钟,玮玮说我追不到她,边追边嘻笑,回来己是又累又闷热,等水热了才洗澡。洗完衣服看看电视写写日记己是十二点钟,够怆的样子,又还想看看书,一点钟才睡,明天还要起早,真烦。
想到调回来真又要去远远的地方打工漂泊,也是挺孤独寂寞的事。
九一年五月二十九日
上早班,七点钟起床,心里也有怨恨似的,昨天太累了,那个谢阿靓也不叫我调换班,深怕我和邓一起上班。
一点也改不成,边阅书,又不停的打哈哈,黄在旁边打数。我看一会儿书,卖一下东西,写下价钱,然后去逛街一小时,看到一本《寻找三毛》真想买下来,可惜很多内容都是看过的。又去翻看明星新闻,琼瑶的书,觉得他们也一样的平凡淡然,琼瑶的看多了也一样无趣味。
下午上班时下起雨来迟到了些时,去到见邓在默默的看书,那样子也好孤独寂寥。之前是不曾见她这样打发时间的,也见过她拔蒜头,现在见她也被孤立,想象不到像她这样有冲劲热情的人也落寞下来。
她给杨梅我吃,说第一次上班没有打瞌睡,我翻了她看的书,看她是想与我谈话的把书丢开,丢给了廖说:“我们可以聊天,你一个人坐着无聊。”
我说一个人在这里上班好闷,她说:“有什么闷,当你烦闷时你就回忆过去美好的东西。”
我说:“回忆过去,盼望将来,这样日子就好过了。”
她说:“我就没有将来盼望的,过一天算一天。”
我说:“那时在五山,我真是过一天算一天的。”
她说:“回忆在五山的时光,如果时光能倒流十年,我真愿过回那时的日子,真是怀念不舍呀。”
我说:“当你身处那里时,你就会烦,又想着怎么调出来。”
她说:“那时一有时间就玩牌,爬五子峰求救时几乎是抱着回的,他们邓建国李百瑞何秀英对我又好,怀孕时她又时时迁就我。”
我说在五山最难忘的是吉他。
我们在回忆过去。
她说:“电视大学那边一直进有瀑布草地大山,是一个最浪漫的地方,谈恋爱最好的环境,山下面是草坪,再上去又会有遮掩,怕人见的话。夜里的风呼呼的叫,白天也不会热。”被她形容得世外桃源一样,我说以后拍拖就会去的。
和她比,我多了一个梦想而令她向往的爱情,看来每个人都渴望真爱的浪漫,被爱溶化,尽管这个人的人生没有了希望。
下了班后去三姐家,不知是房子的空间小还是心情不好?人也被窒息似的感觉什么也不想说,小旎旎哭闹时要抱抱,姐夫下班回来见我还没走说我偷懒,想迟回去就有饭吃了,我说你很勤快吗?他说他下班回来喂鸡。
不来也就罢了,只是想和姐聊聊,但来多了也真的没什么意思。
临走时我对姐说:“下个月休假不去五山也忍不住了。”
三姐说:“去见你的情人呀?”
我说:“所有的有情人,都是情人。”